今天林暖不敢睡懒觉了，今天爸爸要带她去看学校了。
中考分数下来了，那天晚上，她和爸爸围在电脑旁边，爸爸瞪大着眼睛，“嗯，www，点，嗯，这是，哦……”
“暖暖，你学生证，不是，是准考证号。”爸爸问道。
林暖起身去自己的书包里找。这包看起来都有些陌生了，她感慨着，自己告别了初中生涯。
之后一阵“咔哒咔哒”的声音，一些数字，一个表格，现在屏幕上。
“呼……”爸爸摘下眼镜来，舒了一口气，说：“还好，考得还可以。”
那个夜晚是个不眠夜，有人哭就有人笑。就像刚考完试的那个夜晚，有人寥寥收场，有人彻夜狂欢。
林暖穿好衣服，准备出门。会是什么样的高中呢，跟电影里面的一样吗？
她不禁还有些憧憬。
她来到计划里第一所高中，学校大门老旧，里面设施也不新了，操场遍地都是个子不高的野草。大大小小的篮球场遍布整个学校。一些往届考试排名的榜单，红色的，还没来的及撤掉，还亮在学校的布告栏里。
爸爸摇了摇头，显露出愁色，显然不太满意。
“我觉得还蛮好的。”林暖说道。她不觉得这里不好，旧确实是旧，可是她觉得好亲切，似乎她就属于这里。
爸爸又带着她去第二所，两个人都没有刚来的时候心情放松了。
第二所高中要参考一个入学考试，林暖一点都没有印象她来过这里。
路过操场，林暖才想起来，自己确实是来过这里。
爸爸拿着她的成绩单，靠着墙，居然哭了。
林暖看到爸爸，自己明明不难受的，却也是哭了。
之后又回到第一座高中，老旧的大门，进入一栋楼，填了一堆表格，办好了手续。
“好了，暖暖，我们回家。”
回家路上，两人都如释重负。
……
秦司很顺利的进入高中，当然还是以体育生的身份。高中设置的体育考试对于他来说很简单。
哥哥秦光回家了，他听闻弟弟成绩很好，“好小子，哈哈。”拍了拍秦司的头，秦司感受着哥哥沉重的手劲，笑了笑。
秦光陆续拿了市级省级无数的奖杯和成绩，就连秦司学校的体育老师有的都是秦光的手下败将，可见秦光的实力之强和名声之大。
秦光这次回来，是有事要商量，这事决定着他自己以后的人生走向。
“教练说，我可以走任教的方向，”秦光说，“也就是说，去当一个教练，很有前途的。”
“这，是不是你有伤病了，练不了了？”秦光母亲很但心他。
“哈哈，妈，当然不是，”秦光对于妈妈的关心很欣喜，出门在外，很久没有这种体验了，他看了眼父亲，老人家很淡定地在吃菜，于是他继续说，“是要选择走哪条路的时候了。”
“啊，这，呐，老秦。”妈妈点了点秦光爸爸，毕竟这些东西她不甚了解，“你说句话。”
“你怎么想的？”爸爸可算是说话了，一家人都在等待这个一家之主开口，他的意见对于秦光格外重要。
一种无法言传的默契在父子二人眼中流转，突然，二人开怀大笑，爸爸说道：“哈哈哈，儿子出息了，啊哈哈。”
“嘻嘻。”秦光有些羞涩地摸了摸头，得到父亲的默许和赞扬让他很开心，也很不适应。
“那好，那，两个月之后我就要学习专业知识了，咱们z市要服从省里的统一要求，要考证，要上学。”
爸爸摆了摆筷子，“好，按照要求来就好。”
“那，困难吗，拿那个证件什么的，好就业吗，那……”
秦光起身，绕到妈妈身后，捏了捏肩背，说：“妈，放心，以后一切都简单了，哪有以前天天训练拿成绩难啊？”
一家其乐融融，只有秦司默默不言，之后父亲说了一句，“小司也要加油，一个入高中体考成绩不算什么，还要加油，别心浮气躁。”
这话让秦司不耐烦，似乎自己所做的什么都无法被认可，但是他压了下来，只是已经被哥哥秦光看在眼里了。
饭后，秦光收拾好了碗筷，溜进了弟弟的房间。
秦司坐在桌前，开着台灯，看到进来的秦光，说：“哥，怎么了？”太久没见了，秦司有些拘谨。
“没事，来看看你，”秦光嘴角微扬，“挺久没见你，蛮想你的。”
突如其来的感情流露让秦司这个直来直往的男孩措不及防，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嗯……”
秦光接着说：“听说你成绩不错呢。”
秦司说：“嗯，还好吧。”
秦光：“老秦他就那样，嗯，你还不了解他吗？你拿了成绩他肯定高兴，只是他希望你可以，”秦光指了指天花板，“往上走，更高更快更强。”
“嗯。”秦司默默地迎合着。
看到这个样子，秦司并不想聊。秦光也不自找无趣，他拍了拍秦司，自己出去了。
秦司叹了一口气，关了灯，房间一片漆黑，只有外面的月光。我真的喜欢体育吗？
秦司自己问自己，究竟是自己真的喜欢，真的热爱，还是为了父亲的期望。
自己的努力意义又是什么，为了获得父亲的认可？
今晚外面星星点点，个别人家还亮着灯，起烟炒着饭菜。
秦司想起了什么，他翻起身，打开灯，翻开桌兜里的一本杂志，封面是一个男性运动员，面目潮红，努力摆臂，汗滴撒在空气中，在跨越红白相间的栏杆。
那是z市本地的一个跨栏运动员，据说和哥哥秦光还同时受训过。他代表z市出战省级赛事，去A市比赛，那是x省的省会城市。A市远远不同于小小的z市，是一座现代化都市，很多影视剧都在A市取过景。
秦司看着那位跨栏运动员写真的背后，那是花花绿绿的世界，高楼林立，人声鼎沸，全然是一座不夜城，这会不会A市的缩影？
我会有机会去到A市吗？秦司心怀憧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