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听说要去中洲,便也想跟着。
林三笑道:“你还是留在扬州为好。我也放心些。”
晴儿哭道:“公子好狠心,晴儿如今只有公子、哥哥两个亲人。我哥哥身体有损,孤身在中洲,还不知道什么处境呢?可怜我这妹妹连见他一面都不行!”
林三苦笑:“哭什么,我们不是正商量吗?”
晴儿道:“可怜我奶奶临死前还将晴儿托付给公子,如今却要把晴儿孤零零一个人丢在扬州。”
晴儿说着,悲从中来,悲戚戚痛哭起来,正是梨花带雨,海棠红瘦。
林三受不起,忙赔笑道:“带你去就是,带你去就是!快擦了眼泪吧。”
晴儿这才止了泪水,嗔笑道:“这才是晴儿的好公子。”
说着又给林三剥了两颗金柑,送到林三嘴边。
林三吃了,笑道:“你呀,我是最看不得你哭。”
晴儿身世坎坷,又和林三多次历生死,经苦难。林三心中,最不能让她受半点委屈。
晴儿心情大好,问道:“公子知道中洲是什么样吗?”
林三一遍吃着金柑,一边道:“我虽去过一趟中洲,但也不过是在边缘转转,真正的中洲是什么样,我也不知道。”
晴儿笑道:‘听说中洲人人都穿着灵石做的衣服,男的各个英俊,女的各个貌美。据说还有悬空的城池,修士们都生活在天上,如同神仙一般!’
林三噗嗤一笑:“傻晴儿,你从哪里听说的?都是修士,还能有什么不一样?我更没听说过,还有城池能悬在天空中,那岂不真是神仙处所了?”
晴儿猛地把半个剥好的金柑塞到林三口中,笑道:“公子去了中洲就知道了,看看说谁傻!”
***笑。
次日,林三再次赶往水底洞府,将计划前往中洲之事与四部主说了。
彭蠡沉思道:“少主,属下以为这是我们返回中洲的一次良机!”
林三道:“我也这样想。若是能趁机在中洲有了落脚之地,便是更好!”
四部主都赞同。
陶铸接着道:“还有那大舜秘藏也在中洲。少主如今身为大舜之子,此去中洲正好将秘藏开启。不更是好事一件?”
林三点头:“我大舜一脉根源是在中洲,此去正是寻根溯源!”
众人商定,留下少数修士在扬州作为根基,大部分大舜修士都跟随林三前往中洲。
海灵大王道:“那东海之地也算是至关重要。属下认为我大舜东部便留下领驻守扬州才好。”
众人同意。
林三下命:“好,诸部清点人手,十日后我们出发前往中洲!”
“遵命!”
林三回到个园,先禀报了师尊沙道人,
沙道人笑道:“好,你终于也动了去中洲的念头了。正所谓天下英豪十分,八分在中洲。不去中洲,终归是难成大事!”
林三拱手:“师傅所言甚是。”
沙道人:“当年我也在中洲游历多载。在中洲也有几个知己。那郗阀的郗昙、郗俭都与我交好,还有个名叫刘倓的修士与我最好。你到了中洲可以去拜见他们。”
林三点头:“弟子记住了。”
拜别沙道人,林三又召集赵破烈等人,将前往中洲计划说出。
程弥道:“令主,如今扬州初定,令主和晴儿小姐就要离开,这恐怕不好。”
林三笑道:“有你们在扬州,更有我师尊沙道人坐镇,我是放心的。”
林三接着道:“赵破烈、程弥听令!”
二人齐声道:“属下在!”
“此次我前往中洲,扬州之事全托你二人。赵破烈主外,程弥主内,其余五人好生辅佐。若有争论,可穿玉信给我。”
二人道:“属下遵命!”
其余五人也道:“属下遵命!”
接着林三又往滁州走了一趟,自从上次下令滁州修士自给自足,无需看别人脸色,众修士欣欣向荣,那黄山修士听说是林三下命,也没有前来挑衅。
林三道:“欧阳居士,我这一走,滁州还是要靠你呀。”
欧阳箭笑道:“自从上次将军下命,我滁州修士人人自足,我也不用费什么心,只是做个管家先生而已。”
林三笑道:“这正好,我只求滁州平安无事便很好了。”
这边林三将各方事宜处理完毕,只等着前往中洲。
这一日,林三坐在房中修炼,突然觉得心血一阵涌动,心神不宁,顿时睁开眼睛,停止修炼。
暗道:“今日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心神不宁?”
一起身,站起来,头上本来用香木簪子簪住头发,突然香木簪子掉落,头发披散开。
林三弯腰拾起香木簪子,暗道:“今日怎么都是这些奇怪事情?”
手中拿着香木簪子正出神,突然敲门声响:“林爷,蓝小姐来了!”
林三顾不得整理头发,长发披散;脚上顾不得穿鞋,赤脚推门而出。
司马文拱手道:“爷,蓝小姐来了,就在门前。”
还有哪个蓝小姐,自然是蓝庆铃来了。
林三快步向大门走去,喃喃笑道:“我说今天在怎么奇怪事情如此多,原来是庆铃来了!”
到门口,只见庆铃一身云烟紫裙,对着林三盈盈笑着。
林三喜道:“铃儿,你来了。”
蓝庆铃见林三这样古怪样子,不由得更是噗嗤一笑:“黑鱼儿,看来你这扬州令主过得也不怎么样嘛!像个叫花子一般!”
林三喜着上前,拉过庆铃的手,往个园中走,一边走一边讲自己刚才种种异象。
林三笑道:“我说今天怎么奇怪,原来是铃儿来了,你说我们俩是不是心心相印!”
庆铃听了,心中也喜悦。
到堂上,庆铃道:“你做好了,我给你理理头发。”
林三好好地坐下,庆铃站在身后,用梳子细心地给林三梳了一遍,然后又束成发髻,伸手笑道:“簪子拿来!”
林三把香木簪子递过去,庆铃接过,给林三簪上。
接着又道:“怪不得你的头发要乱,这香木簪子容易滑,是簪不牢固的。”
说着从自己头上取下一根紫银发簪,顶端雕着一朵杜鹃花,周身是游鸟纹路,笑着:“我这簪子是女子用的,先勉强给你凑数吧,等你有好的再换。”
将这根紫银花簪给林三簪上,这才将头发整理得当。
转过身来,看了看,点头:“不错,这才有点模样。”
林三笑:“你亲自弄的,肯定是好的。”
二人正说着话,晴儿上堂而来,对二人拜了。
林三道:‘晴儿,去把我的鞋子取来,我还光着脚呢。’
晴儿点头而去。
庆铃笑道:“你这丫头很不错嘛。”
林三有些不好意思,道:“她确实帮了我不少忙。”
庆铃又问:“那你说是她好些,还是我好些?”
林三说不出话来,心中道:“这让我怎么选?”
庆铃嗔道:“你不说话,那自然是她好些了!”
林三忙道:“不是,不是。你我从小相识,轮感情,谁也比不过你。只是那晴儿对我也极好,我也放不下。”
庆铃心中有喜有悲,喜得是林三对自己确实是真心;悲得是自己这情郎却是个花间蝴蝶。
庆铃悲道:‘早知道,便让你永远留在水华宗便好了,来这扬州做什么呢!’
接着又叹道:“天命难测,缘分难定,造化弄人呀!”
林三见庆铃伤心,握住她双手,道:“铃儿好不容易来见我,何必伤心呢?”
这边安慰不提。
一会儿,晴儿回来,手里拿着鞋子,蹲下服侍林三穿上。
庆铃看在眼中,突然道:“晴儿你坐下。”
“晴儿不敢。”
庆铃强拉着晴儿坐下,接着自己也坐在旁边。
“晴儿,我问你句真心话,你觉得林三好不好?”
晴儿怯懦道:“公子自然是世上最好的。”
“好,既然几如此看好林三。我便今日做个红娘,让你和林三结为道侣如何?”
晴儿大惊,忙站起屈膝行礼:“晴儿只是卑贱之人,本该丧生郊野,多亏公子救命才得以苟活。哪里敢与公子结为道侣?”
庆铃道:“我等修士哪里在乎什么出身?你们既然郎情妾意,我便成就这一番好事。”
林三苦笑道:“铃儿,你这是做什么?”
庆铃嗔视林三,林三忙闭嘴。
晴儿再次行礼,道:“蓝小姐在上,晴儿绝对没有此意。只希望一辈子跟在公子身边做一个小小侍女,服侍公子而已。”
说着晴儿双目含泪,如新雨带春,楚楚动人。
庆铃见了,长叹一声:“佳人如此,我看着都不由得觉得怜惜,更何况林三这个狗贼!罢了罢了!”
庆铃伸手扶过晴儿,强让她坐下。
一边给晴儿擦泪,一边道:“既然你有如此心意,我也明白了。或许真是我们有此剪不断的缘分。你以后便好好照顾这狗贼吧。”
晴儿心中喜悦,她明白说一千道一万,蓝庆铃在林三心中的地位是无人可以取代的。如今蓝庆铃承认自己身份,虽然不敢奢望与林三结为道侣,但以后能永远跟在林三身边,对于晴儿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程度了。
晴儿心中一块大石头放下,起身给蓝庆铃跪下,拜了三拜,道:“蓝小姐放心,晴儿一定终身服侍公子,直到身死道消。”
蓝庆铃心结解开,看着晴儿也越发觉得顺眼,笑着拉起:“好,有你在他身边,我也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