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立为表面上不动声色的拒绝了今年的献祭活动,私下里却敲起了幺幺九的小窗。
“怎么回事,这个万恶的原始社会竟然还搞封建迷信那一套?”
“这个世界本来就有神,怎么能叫迷信。”幺幺九翻个白眼道。
“那献祭的难不成是少男少女?”言立为在心里默默构建了一副悲惨凄凉的画面。
“你想多了。”幺幺九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般献出去的都是老弱病残,青壮年都是部落的明天怎么可能被放弃。”
言立为闻言大惊,“不是吧,这里的神那么重口这都能下嘴?”
幺幺九冷笑一声,几乎都能想象到言立为脑子里装的什么狗屎,“你以为神是要吃人吗?肉体不过是身外之物,他想要的是灵魂中的信仰。”
言立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哎,总之你的任务也太难了,我一个凡胎肉体怎么偷神格啊。”
“众神的宫殿也是需要奴仆的,你待明年开春,他们会下界挑一些出众的人类做奴仆侍奉他们。”幺幺九觉得自己简直就像个奶妈一样,什么东西都要嚼碎了喂。
言立为这才放下心来。
等到散了会,言立为躺在自己画出来的大房子里,缠着幺幺九给自己讲一些神的性格事迹。
幺幺九虽是无奈外加有些烦躁却还是乖乖地讲了。
言立为一天到晚也没个正经事做,正好有时间听这些闲文八卦。
等到第二天出门打猎的时候,言立为满脑子里还是幺幺九昨天说的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族长,咱去哪打猎啊?”虎皮问着。
言立为这才注意到自己周围已经围了一圈的人,不过,手里这拿的什么东西??
木棒,石块,还有树藤子?
“你们就拿这些去打猎?”言立为瞪着眼珠子道。
虎皮挠挠头,嘿嘿地笑了一下,“这可是压箱底的好货了,平时都不舍得用,这不紧急情况才拿出来用一用。”
言立为有些无语,但却并没有立刻给他们画出钢铁神剑来用,毕竟打猎在原始社会是件危险的事,拿着不顺手甚至根本没用过的武器那就更危险了。
“这里的生产工具也太落后了吧。”言立为戳了戳幺幺九,“我记得教科书里画的画上面还有弓箭和自制的矛啊。”
“那人家就是落后,你跟我说我难道有办法解决吗?”幺幺九很是不耐烦,“你能不能少和我说两句话,让我清静清静。”
“就你自己,我不是怕你孤单寂寞冷吗。”言立为干笑两下。
幺幺九:“谢谢,不冷。”
众人沿着树林向深处走去,沿途上倒是猎了两只兔子,不过兔子就算再肥,也不够十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分。
言立为一边走着,一边忍不住问虎皮,“这边都有什么猎物啊?”
虎皮警惕地望着四周,头也不回地说道:“昨天族人们来这边探过路,大型猛兽没有,但是有个铁兽群和飞鹿群。”
言立为:???铁兽?飞鹿?是圣诞老人那个飞鹿吗?
言立为咳嗽一声,点点头,表面装作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暗自里却悄咪咪地又去给幺幺九小窗。
“什么是铁兽啊?这不是正常的原始社会吗?”
“你家正常原始社会还有众神?”幺幺九怼了他一句。
“那会不会很危险啊?”言立为揣揣不安。
“你要是早点偷到神格就不会死不灭。”幺幺九没好气的说。
“我要是有那个能耐,还用得着在这里跟你扯胡?”言立为撇嘴。
“那你倒是踏踏实实练功,勤勤恳恳做事啊!”幺幺九怒了。
“我这不正在努力吗!你凶什么凶。”言立为碰了一鼻子灰,有些讪讪的。
好像是应和言立为的忧虑一样,前方的草丛里忽然传出一阵沙沙声,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道道黑色的影子窜来窜去。
族人们立刻结成一个弧形阵,言立为身为族长更是站在一马当先的位置。
言立为面上不显,内心战战兢兢,几乎使出全身的力气才不让自己的手发抖,“我…我是一只小咸鱼。”
言立为用画笔画了一把手枪。
旁边的虎皮露出一个好奇的神色,但也知道这不是弄清楚的合适时机,只能用眼神询问言立为下一步怎么做。
言立为面对族人们信任的小眼神,忍不住在内心使劲给自己鼓了把劲,是个汉子就干了!
这么想着,言立为冲虎皮做出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自己则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查看情况。
“行啊,像个爷们。”幺幺九笑道。
“爷想当初好歹也是美术班二十金花里唯一的铮铮铁汉。”言立为回道。
眼看着离草丛只有几步之遥,言立为停了下来,捡起旁边的一块石头踢了进去。
言立为本身视力就好,练了一晚上功之后更是神清目明,这一下打过去竟是直接砸出了一只满身灰毛的红眼大耗子。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看到熟悉的四害之一,还让言立为有种诡异的安心感。
身后的虎皮大叫一声,“族长,是铁兽!”
言立为举起枪对准铁兽的脑壳砰的就是一枪爆头。
但很遗憾,想象中的一枪毙命只存在于梦里,子弹只打中了铁兽的一条大腿,不但没打死它,反而激起了铁兽的血性。
“叽叽叽叽”铁兽冲着身后哀嚎一声,应声又出现了四只体格稍小一点的铁兽。
言立为咽了口唾沫,恨不得现在立马晕过去,然后醒来又是一片和谐。
但现实下,他只能极速向后退去,焦急的问虎皮,“五只有把握吗?”
虎皮脸色凝重,却没退。
众人慢慢拿起武器,运气,一时间就连言立为这种外行都能感觉到空气中流动的那种能量漩涡。
“我去,这的人都是练家子?那我这样的怎么当上的族长?”言立为诧异。
“你是你,原身是原身,他要是一开始就这样估计也做不上族长。”幺幺九道。
言立为呵了一声,手下却没停,人多杂乱不好开枪,他干脆画出一把砍刀提在手里。
而这时,铁兽也露出了它原本狰狞的面孔,两颗尖利的门牙慢慢伸长,最后竟像个盾一样挡在身前。
言立为有点打怵,毕竟他是个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的三好青年,还是个艺术青年,这辈子就没打过架。
五只铁兽也慢慢围了过来,最先受伤的那只双眼狠厉,紧紧地盯着言立为,那样子分明是不死不休。
言立为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手里紧紧握着砍刀,冷汗顺着后背淌了下来,把兽皮小短衫都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