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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余香荣 星期四

世界上有时候是命中注定的,如果不是,那就去竭尽所能。

大换班后我的新同桌又换成了张玉苗,原本还是挺开心的,但是换班后和她相处的并不是很融洽,甚至有些恼火!张玉苗天天吵吵着要去班主任跟前告状,说我在班里玩手机,新班主任张老师也不看好我们两坐在一起,因为我和张玉苗学习差距很大的原因,张老师还在班里当众批评我说:“你总是打扰别人学习谁愿意和你一起坐!”。

课间休息时,我特别烦恼的向坐在不远处的余香荣抱怨,说和张玉苗坐在一起好难受,余香荣一边吃着干脆面,一边两眼放光的看着我说:“那你和老师说来和我坐!”我眼神飘忽不定地看着余香荣,扭扭捏捏的不敢去,而余香荣吃完干脆面,很利索的从座位上站起来,直奔办公室去了,没过多久,余香荣就跑了回来说,已经和张老师说好了,现在就换座位。被张老师说没有人愿意和我坐在一起时,我心里很在意这句话,青春期的年纪对很多事都很敏感,在学校里没有朋友是很羞耻的事情,被人当众说出来没有朋友更是最大的精神攻击,被所有人孤立和排斥的集体中,自己无异于一个小丑,是所有人嘲笑的对象,哪怕是无意间的一次对视,同学们一次很单纯的笑声,都感觉是在针对自己,自己总是会被突如其来的笑声所惊吓,心中一颤。慢慢地自己变得自卑和孤僻,就像堕入漆黑的深渊,没有任何可以抓住的东西,自己坠落的越来越深,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大,当时余香荣主动表示愿意重新做回我的同桌,消去了我的心理压力,焦虑的心情瞬间变得感动,小学时因为被同桌拉过三八线,所以我对同桌留下了很深的心里阴影,上了初中我想有新的开始,我就有了同桌情结,渴望有一个天天都可以嬉嬉笑笑的同桌,余香荣当时是唯一满足这个条件的人。当时余香荣说让我去找老师,我没有回答她的原因,是因为我要努力装作很镇静的样子,不能让她看见我哽咽和眼含泪花的表情,真的很难为情,一个大男人,在女人面前哭哭啼啼,在往后的相处中,肯定都不敢抬头看她啊。

想起来了任贤齐唱的一首歌《就算全世界都离开你》,“就算全世界离开你,还有一个我来陪,怎么舍得看你受尽冷风吹!”这首歌无异于对我和余香荣当时状态的真实写照,她给我的这份全世界都离开我,我也会在你身边的感动,让我彻底沉沦于她的美。

我爱上了余香荣、我爱上了余香荣、我确认我爱上了余香荣……对很多女孩都有过情愫泛滥,唯独爱她满溢欢快。

初中时期的我做什么都扭扭捏捏,犹豫不决,所以导致做很多事都一败涂地,甚至还会做一些自相矛盾的事情,就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很想有个人可以陪我度过这段杂乱无章的青春期,在自己心中最迷茫,最软弱的这段青春期,是最容易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真正喜欢的人并不特殊,特殊的是她出现的这段时期给了我需要的安心,儿时我的全世界是家人,来到学校也就意味着离开了可以依靠的世界,在自己心惊胆战的成长过程中接触着陌生的世界,用尽各种偏执极端的方式伪装自己的恐惧,她的出现重新成为了我想依靠的全世界,和余香荣在一起的感觉,是我离开家后一直想要的那种惬意的感觉,又因为不想失去和她在一起的这份安心,所以自己就想要独自占有她,这就是爱上她的原因。

重新成为同桌后,我按照约定,把手机借给了她玩一星期,那次虚无缥缈的约定,没想到会是一次被余香荣拯救的契机,失而复得的感觉真的很幸福,往后的日子又回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同的是我确认我想要早恋了。

从分班前,余香荣就给我起了一个“赵老兄”的昵称,我很享受余香荣这样称呼我,她对我独特的称呼,让我可以更加自信的和她在一起做任何事,比如,生物老师让身为生物课代表的我在她的公开课上讲解课本上的“小儿痴呆症”,然后我和余香荣仅仅利用课间三分钟的时间,就组织了一场简短的小话剧,具体过程是我站在讲台上讲解,然后由余香荣尬演着小儿痴呆症患者的各种行为,让我记忆犹新的是,余香荣对着我做个斗鸡眼吃手指的样子,真是个宝藏女孩,这次的上台表演,是我人生中唯一一次站在讲台上,面对着众多老师却没有丝毫紧张的经历,她和我的默契给我分担了繁重的任务。

不只是会分担任务她还会胡闹,一次的自习课上,因为没有老师在,所以我和余香荣就闹腾的没边没际,情到深处她就当着全班同学面,把我连同桌子椅子一起掀翻在地上狂笑着看着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忍,于是我站起来温柔的将余香荣连同桌子椅子也一起掀翻在地,而我们的这一幕,因为太吵了,所以引来了对面班正在上课的英语老师,对面班英语老师给我们班主任张老师告了状,于是下课后我和余香荣就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喝茶。还有就是余香荣的女流氓气质又上升了一个境界,我明明只是弯腰捡东西,她却说我在偷窥她的屁股、我买的封面非常好看的胶皮本,因为她也喜欢所以就被她抢走了、大胆地对我说她自己的初吻给了初恋男友什么的,得知她以前谈过恋爱,还把初吻给了别人,我酸了两个月。

知道她初吻给了别人的那两个月,我魂不守舍的想着那个人到底是谁,我一有机会就向余香荣的小学同学打听着余香荣小学的经历,她和谁谈过恋爱,和哪个男生关系最好,虽然没有打听到余香荣初吻给谁了,但是我打听到了余香荣现在喜欢的人是谁,一个名叫佳乐的男生,人帅学习好,上至中小女教师,下至全校年级女生,都有佳乐的迷妹,而且我在小学时就听说过他的大名,还听说过我的小学同班同学向佳乐告白的传说故事,知道余香荣有喜欢的人,而且还是年级校草级别的人,一股让我窒息的压力接踵而来,我瘫坐在座位上,这是人生中第一次感到无能无力,自认为天下无敌的我,第一次默默的承认了自己是一个弱鸡战五渣,还没有和他出去比划比划自己就跪了,我还脑补了一下我去找佳乐打架的画面,还没有动手,就被一群女生和女老师按在地上用鞋跟疯狂的摩擦,此后的每一天,我看到佳乐这个人,就有了如山洪向我袭来般的压力。

碰巧班主任张老师因为那次我和余香荣在班里闹腾的事,要让余香荣和我分开,决定让佳乐和余香荣坐在一起,奇怪的是余香荣总是拖着没有换座位,而且每次我问余香荣为什么还不换座位时,余香荣就遮遮掩掩的不说话,我开始怀疑余香荣是不是对佳乐告白被拒绝了,还是佳乐就是余香荣奉献了初吻的人,我怀着奔溃的心情,一个人坐在座位上自言自语地说着:“余香荣为什么还不换座位。”这时不远处的一位化名闫辉的同学听见我说的话对我说:“余香荣不换那你就帮她换座位啊!”当时的我信奉着“如果你喜欢她,就放她走,如果她会回来,那她就是你的!”这句脑残QQ空间语录,于是我就帮余香荣把座位搬到了佳乐旁边,而余香荣上课时发现自己的座位不见了,问我怎么回事时,我带着慈父般的微笑对她说:“我帮你搬到佳乐旁边了!”余香荣什么也没有说,皱着眉转身走开了,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没有之一,往后我上课总是时不时地看向余香荣和佳乐,当看她们两有说有笑的时候,我真想给自己两巴掌,当时身为初中生的我读书不多,对什么都信,尤其时网上鬼话连篇的心灵鸡汤,我抱着侥幸的心理,幻想着余香荣还会和我重新坐在一起,现在只是让她离开了,等她回来就好了,但从那以后,我和余香荣就疏远了,很难再说上话,自己作的死,跪着也要作完,我甚至相信这个过程是正常的,于是我就又回到了做一个情愫泛滥的小男孩的状态,我甚至想过从此以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听老师的话不要早恋,但此后我YY过的每一个女孩子都有余香荣的特征。

思而不见就会魔怔,爱而不得就会变态。于是中学时期的我几近变态般的喜欢着余香荣,在无聊的暑假,一次又一次地偷偷跑到余香荣家附近,期待可以看见余香荣的身影,每一次去找余香荣前,自己都会精心的在镜子前梳妆一小时之久,但却从来没见到过余香荣。想在小镇上和她偶遇,一个人在小镇上一圈又一圈的转着,也从来没有偶遇过余香荣,回到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和余香荣有关的一切,想到了她喜欢新型的电子产品,于是怀着只要有好玩的手机就会吸引到余香荣的想法,周末在小镇附近的田地里挥洒着汗水挣零花钱,希望可以用好玩的电子产品,吸引到余香荣的注意,在我攒够了钱买了一个蜗牛壳低音炮时,我在班里开着最大的声音,放着许嵩、徐良、本兮、阿悄的歌,余香荣果然被我的蜗牛壳低音炮吸引了,她想借回家听听,当时作为舔狗的我无条件的双手奉上,因为这样我才可以以要蜗牛壳低音炮为理由去她家找她了。

又一个周末的中午,精心打扮一番过后,我骑上蹦蹦自行车以要回低音炮为理由去找余香荣,到她家门口时,第一次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她家,房子门没有关,我蹑手蹑脚的走进她房间,看见她光着脚丫侧躺在床上睡午觉,我心里在激动地颤抖,自己秉着呼吸生怕一点声音扰醒她,我看到了蜗牛壳低音炮就在余香荣枕头边上,我想着要不要挠挠她的脚底板把她叫醒,但想想有些突兀了,看着余香荣销魂的睡姿,我想到了白雪公主被王子吻醒的场景,当时冒出了一个大胆地想法,但看到余香荣微微颤动的眼皮时,我像一颗发射地炮弹一般“咻”地一下跳出了她家,出门的瞬间却正脸撞见了余香荣他爸,看见窜出她家门的我,余香荣他爸用一股浓浓的四川口音扯着嗓门对我拷问:“你是谁?”“找谁啊?”“干嘛的?”大脑一片空白的我,驴唇不对马嘴的胡说了些什么就慌张地跑了,逃回家的路上,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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