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
心儿回过神来,虽然不知此乃何物,却也隐隐知道瞧见此物定是不妥。
她抬起头来,瞧见莫如渊正偷瞄着她,心中一惊:莫非此前魂不守舍的丑态全部被少爷看见了?想到这里,心中泛一片波澜,连忙大声说话已掩饰自己前面的失态:“少爷,这流的是什么脏东西呀,还是……还是赶快换了,我们快点走吧,都快要赶不上晨练了。”
说完,心儿强忍着心中的羞意,连忙跑了出去。
半响之后,心儿和莫如渊正各自施展着轻功,急速向后院草地驶去。忽然间,心儿感到一只微湿的大手向前抓住自己那小巧的左手,耳边听到了轻微的声音:“好姐姐,今天的事你千万不要和别人说好吗?”
心儿不能像莫如渊那样一边说着话,一边又可保持着自己的速度不变,只能轻点一下翘首,旦觉身后人明显松了一口气,脚步似乎轻快了许多,渐渐的赶了上来,和自己并排而行。
心儿这时才觉得莫如渊仍然拉着自己的小手,心中微荡,少女的矜持使得心儿想要抽出手来,甩开莫如渊,却终是不忍,只得任由莫如渊拉着,向草地奔去。
两人到了后园草地,门中各弟子早已到齐,而曾婉柔则正在耐着性子指导着弟子们的武功缺失。
孟浅沫眼尖,最先看到了莫如渊和心儿,甜甜地道:“莫哥哥,心儿姐姐,你们怎么才来……”
忽然间,孟浅沫瞧见两人原来是两手相牵而来,马上声音一涩,瞳孔一缩,噘嘴道:“娘,你看都什么时辰了,如渊师兄怎么才来呀,娘,你要罚他呀。”
曾婉柔看到两人联手走来,胸中忽有一股怨气流动,板着脸道:“莫如渊,李心儿,你们知不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晨练乃是山水诗派的必修课之一,怎能晚到呢?
你们知不知道全派上下为了等你们俩,已经浪费了你们很长时间了?尤其是莫如渊,前几天连续不来晨练,已是不对,今天难得来一次,却又来的这么晚。
莫如渊,莫不要仗着师傅和我宠着你,就可以胡作非为。沫儿说的对,我是要好好的惩罚惩罚你们二人了。”
莫如渊和李心儿听到此言,都吓得低下头去,李心儿更是吓得连忙抽回还在莫如渊手中的左手,两手并拢放在身前,不断揉搓着。
曾婉柔看到两人分开了小手,心中稍感轻松,却不由暗惊:我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会如此失态呀?
以前莫如渊就是不来晨练,我也不会怎么生气的,他本就不需再参加什么晨练了。而那李心儿定是为了叫醒莫如渊而迟到的,这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我也从来没有生气呀。
难道,难道我是因为他们两人手牵着手来而发火的?曾婉柔想到此处,俏脸一红,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莫如渊鼓起一番勇气,抬起头来,直视师娘,准备一人承担责任,谁不想,却正好看到了师娘的小女儿羞态,立时想起了昨晚那旖旎的美梦,心中一荡,撇过了通红的脑袋,不敢和师娘对视。
莫如渊道:“心儿师姐是为了叫我起床而晚到的,错在我一人身上,徒儿愿意一人承担。”
李心儿连忙道:“师娘,徒儿也没能早点到师弟房里去叫他,徒儿也有错,望师娘不要全怪师弟一人。”
曾婉柔听的二人都愿为对方承担罪责,本已稍平的怒火又重新燃起,这时,耳边又听到沫儿鼻中“哼”的一声闷哼声,心中更是烦躁不堪,不由的声音有些响亮:“心儿,如渊,你们各自回房抄五十遍派规,中午时分交到我的房里来,莫如渊,你抄完后到云水湖畔去思过三天,你也太不像话了。”
弟子们皆是首次看到师娘发火,更是首次看到平时温柔婉约的师娘责罚门下弟子,都吓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口,那些原本想为如渊、心儿说几句好话的弟子也都适时地闭上了嘴巴。
曾婉柔看到派中众弟子都用惊异、害怕的目光看着自己,心中越发焦躁不安。她已没有心思再呆下去了,直想早点回房,好好清醒清醒。于是,她环顾四周,宣布道:“好了,时间不早了,今天大家就练到这里,都回去吧。”
莫如渊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慢慢走回了房间。孟浅沫见到莫如渊这副失魂弱魄的模样,不由暗责自己搬弄是非,火上浇油。她张口欲言,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叹了一口气,也心情复杂的回房去了。
曾婉柔疾步回到房里,关上大门,坐到檀木椅子上,左手抬起,微托香腮,慢慢地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曾婉柔心道:“我对莫如渊究竟是什么心态呢?难道我真的喜欢他?不对呀,不行,绝对不可以,如渊是我的晚辈,我又是有夫之妇,怎能这样想呢?那要至夫君于何处呀?
再说,沫儿那么喜欢莫如渊,难不成真要向莫如渊画中那样,母女共仕一夫?”婉柔想到这里,脸上红晕显现,啐了一口,暗骂自己胡思乱想,不知羞耻,又不禁暗自伤神,微责孟浅峥不懂得体恤妻子,整天只想着寻找那派中的传家宝。
在别人眼里孟浅峥是一个好掌门,但是在曾婉柔心里却不是一个好丈夫,因为孟浅峥没有做到一个丈夫应该在做的职责,独留曾婉柔一人守着山水诗派,其中的心酸苦衷,又有谁能懂!
过了一会儿,曾婉柔从自责中回过神来,看到几缕阳光投射入了屋子,抬起头来,外面已是太阳高照。
今天又是一个艳阳天,曾婉柔心道。
忽然间,她神色变得极其温柔,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那天好像也是个阳光灿然的日子。那时,莫如渊还只是一位青涩少年,就是在那之后,自己的心境就发生了变化,好像对莫如渊有了特殊的感觉,再拿不出长辈的样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