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的光阴转眼即逝,转眼刹那间便是四年。可是如今的光景竟和四年前截然不同,四年前春雨漫天,四年后却干旱连连。
四年间乔颐总是学着乔襄,从爬,走,跑再到吃饭写字乔颐都学着乔襄。只要乔襄会做什么乔颐看一遍即刻就会。可唯独乔颐学不会的就是连贯说话,只发得出单字,所以两夫妻也就宠乔襄多一些。
这日萧山天夫妇去到村头河边打水,姐妹两人站站在凳子上看着鸡舍里闲走的鸡,乔襄用手指了指鸡用稚嫩委屈的声音说着“爹爹娘亲说近年大旱,家里的食物要省着吃。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喝上鸡汤,我都快忘记鸡汤是什么味道的了。”
乔颐在一旁用一双大眼睛看着乔襄,再看看鸡舍里的鸡。乔颐慢慢的下了凳子,找了萧山天劈柴的斧头来到乔襄面前,由于斧头太重乔颐双手拿着还有些摇摇晃晃。
“妹…妹妹,你要干嘛?这…这是要杀鸡吗?”乔襄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乔颐。
乔颐点了点头打开鸡舍的围栏,用斧头追着鸡一阵乱砍,可不管乔颐怎么追砍,都伤不了一只鸡分毫。
乔颐将斧头放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现在鸡群旁,突然一手一把抓住一只老母鸡的双翅,老母鸡发出几声叫声,乔襄立马说道“不行,不行的妹妹,等会爹爹娘亲看到鸡少了我们会被骂的。我们还是等爹爹娘亲回来再弄吧……”
乔襄在一旁喋喋不休,乔颐完全没有听进去,她发现她的双手不能同时拿起斧头和鸡,她单手抓着鸡的翅膀,用另一只手指了指一旁的斧头对乔襄说“拿。”
乔襄琢磨着乔颐的意思,不可思议的问道“妹妹想让我用斧头杀鸡吗?”
乔颐点了点头乔襄立马拒绝“不行,不行,我不敢,这样的事还是让爹爹娘亲回来再弄吧。”
乔颐皱了皱眉头,她见乔襄一再推脱,捡起了地上的一块大石头握在手中,狠狠的向鸡头砸去。鸡挣扎着发出发惨叫声,这让一旁的乔襄被吓得发出了大叫声,乔颐紧紧的抓住鸡连砸了好几下才将鸡砸死。
乔颐看着自己的成果很是满意,将死透了的鸡拎起来举起给乔襄“鸡汤。”
“我…我们也不会做呀,等爹爹娘亲回来再做吧,我们先把东西都放回原位。”乔襄已经被吓傻了,她将鸡放在地上。拿起斧头想把它放回原处,可能是因为斧头太重,乔襄不小心被划伤了食指“啊,疼。”
乔颐看着乔襄的食指被刀划开了一条大口,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伤口里的肉,血液顺着伤口往外流。
乔颐连忙将自己裹在发丝上的发巾摘下,把乔襄受伤的手指紧紧裹住。“我没事,颐儿不必担心,这点伤涂点药就好了。”
乔颐看着乔襄的伤眼里满是担心,将乔襄的手指放在嘴边帮她呼呼着。乔襄将发巾打开一小块,见手指没流血时就将发巾摘下。“我回屋去弄点草药,妹妹先洗一下发巾吧。”
乔颐点点头就从见底的水缸里盛出水洗发巾,很快便将发巾洗好。乔颐将伤到乔襄的斧头拿起,上面还有一丝乔襄留下的血迹。乔颐想知道乔襄的感受用那斧头也在自己的食指划开一条口子,起初被划开时候带着阵阵疼痛,等流出血液之后就没了疼感,血液顺着指尖流进了干枯菜地中。
“颐儿。”刚挑水回来的萧山天急忙的放下水桶,朝着乔颐跑过去。用衣上的布将乔颐的手指捂住。
“相公,你看…院子里…”王桂春指着院里的菜,她眼中看原本枯萎的田地里长出了几颗绿叶白根的青菜,生长得越发的好,个头足足到膝,水分十足。别说是大旱,就连春雨连绵时节也不见得这么壮的青菜。
“这……”萧山天看着这些菜眼睛都瞪大了,在他不明源头的时候,就见乔颐滴落在土壤的血化成甘露渗进土里,随之枯菜涣然新生又有几颗青菜长了出来。
萧山天立马跪在乔颐跟前喊到“神女,神女降世呀。”
玉莲村的村民本就是善良人,祖祖辈辈都很少有人踏出过这村子。自从乔颐以血润万土之后村民门就给乔颐建造了一座小神庙,有什么好东西都往萧山天家送,这样的时光一晃就是一年。
这日萧山天一家要去帮邻居收小麦,因为乔颐在村子中被尊奉成神女所以什么活都不会让她做,就让她留在家中。
整日呆在家中乔颐也实在无趣就在村中闲逛走到了一处荷花池旁,这时正是荷花开得最好的七月,朵朵荷花争奇斗艳的开在淤泥之上,给平凡的村庄带来了些绚丽色彩。
她站在池旁望着在一群孩子在摘着莲蓬,两个小女孩站在岸上拉着一个小男孩的左手,而那个小男孩则是倾倒着身子用右手去抓莲蓬。费了好大的劲儿摘下一株莲蓬,男孩欣喜若狂“我摘到了,快拉我上去。”
这下一旁围观的两个小孩也上前将摘莲蓬的小男孩拉起来,男孩被拉起来之后就开始分起莲蓬里的莲子来“这颗是阿翠的,这颗是阿绵的,这颗是二蛋儿的…”
在兴高采烈的分享着莲子时一个小女孩看见了一旁的乔颐,她用手知会了玩伴,大家回头见到乔颐时就将莲子藏在身后跪拜了起来。
乔颐走上前去想和那那几个孩子玩耍,可那几个孩子就像是畏惧一般跪在头也不敢抬。乔颐看了看落在地上的莲蓬,再看了看低着头的小孩,她认为是她的到来打扰了他们,悄悄的捡起地上的一颗莲子就离开了。
乔颐回到家时萧山天夫妇已经帮邻居收完了麦子,乔襄在院外熬着药看见乔颐时暖心一笑叫道“妹妹。”
乔颐见到乔襄乔颐时目光就明亮了起来,在玉莲村就只有乔襄不把她当神女。乔颐跑到乔襄身旁将手里紧紧握着的那颗莲子摊在乔襄面前“看。”
“莲子?”乔襄放下扇火的扇子,拿起乔颐手中的那颗莲子,把莲子浅绿色的外衣剥下,将透白的莲子送到乔颐嘴边。
乔颐用手将莲子推翻乔襄面前说道“姐姐吃。”
“姐姐不想吃,妹妹吃。”乔襄把莲子赛进了乔颐嘴里,起初没啥味,咀嚼了之后丝丝甘甜布满唇齿。
乔襄见乔颐吃了莲子漏出了流连忘返的神情问道“好吃吗?”
乔颐点了点头,这时乔襄拿起扇子继续扇着药罐“这几日娘亲身体不好,老是咳嗽,今日爹爹收小麦时还摔了腿。等娘亲喝了药之后我去就去给妹妹摘莲蓬!”
乔襄说着就揭开药盖闻了闻药,再将药倒进碗中,端着药走回房中。
这时萧山天一瘸一拐的走回家,手里拎着两条鱼,见到乔颐时将鱼高高举起“颐儿,今日我们有鱼吃了,是想吃清蒸的还是水煮?”
乔颐看着两条鱼滑溜溜的被吊在麻绳上,她并不喜食鱼“都可。”
“那就吃清蒸吧,上次见你们都吃得挺多。”萧山天将鱼放下之后就翻看着篮子里所就不多的草药,听见屋内传来几声咳嗽,萧山天皱眉。
萧山天在拿起一个竹筐背上对乔颐说道“爹爹要出去采点草药,你在家里好好陪陪娘亲。”
萧山天说完就一步一拐的离开了家门,才走一会儿他的衣袖就被扯了扯,回头一看还未到他腰的乔颐背着一个小竹筐用一双大眼睛看着他“一起。”
萧山天蹲下身满脸慈爱的说“颐儿先回去,采药的路比较滑,你可是神女,若伤着了爹爹没法向全村交代。”
乔颐摇了摇头,她只是觉得萧山天的腿伤了,她得守着。萧山天见乔颐十分坚定,也作罢就让乔颐跟着。
两人慢慢的上了山,萧山天用小锄头刨着一朵紫色花的根部,整株花根被刨出来之后萧山天将那株花拿到乔颐面前说道“这花叫川贝母,它根部的这颗籽就叫川贝,除湿,止咳的良药。”
乔颐在一旁认真的听着,萧山天每采一种药就给乔颐讲解着,不知不觉在深山中越走越深。快入夜时萧山天看着两人满载的草药才知该下山了,萧山天拎着蓝湛原路返还,原本还有些燥热的天下起了瓢泼大雨。
“快回家,等会儿路就更滑了。”萧山天原本是想抱起乔颐走,可碍于他的腿受伤,萧山天折下一根树枝给乔颐让她杵着,领着乔颐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