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畸门帮众得令飞掠而去,不一会儿,俊少年等三人匆匆来到面前。
俊少年一见蒙面女侠,疾忙抱拳深施一礼道:“想必是这位女侠拔刀相助,相救在下。”
樊姑娘也抱拳一揖道:“女侠相救之恩,在下终生不忘。”
蒙面女侠笑道:“二位不必多礼,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惩强扶弱,行侠仗义,乃我辈之天职,不必挂齿。”
俊少年道:“话虽是如此说,但受恩之人如若知恩不报,也必将惶惶不可终日,遗憾终身,还请恩人赐告侠名与住址,我等好登门叩拜。”
蒙面女侠笑道:“本侠只身一人,游侠江湖,天马行空,独往独来,无一定住所,上门叩拜之情,本侠只能心领了。”
樊姑娘闻言扦话道:“恩人既然是浪迹江湖,在下有一山寨,何不跟咱们去小住几日,痛饮几杯,聊表我等的心意?”
蒙面女侠笑道:“姑娘的心意本侠心领了,只是本侠还有要事缠身,暂时不能脱身奉陪众位,一旦了却几桩大事,稍有闲暇即登门拜访。”
樊姑娘笑道:“恩人不知敝寨住址,所谓登门拜访岂非戏言,本欲相告恩人,这里耳目过多不便明言,书传又无纸笔,这可如何是好?”
蒙面女侠笑道:“这有何难,你只需用手指写在本侠手心之上,本侠自然心领神会。”
樊姑娘走近前去,依言在她手心里写了黄花寨三个字。蒙面女侠笑着点点头表示已然明白,随望着俊少年说道:“此处不是久留之地,尚且时辰不早了,你领着他们快走吧!我在此稍事料理也要远走他方了。”
俊少年等三人又一齐抱拳一揖,再一次致谢后方与蒙面女侠依依惜别。
俊少年等人一走,蒙面女侠转过身来,其时李帮主仍卷缩在地上呻吟不已。
蒙面女侠目注李帮主,肃然说道:“李帮主,你依言放了少侠等三人,我也饶你一条性命,倘若你要报仇雪恨,请到仙姑洞来找我,在下时刻在那里恭候;不过你不能再找少侠等人的麻烦,更不可再打天地秘笈的主意,否则的话本侠绝不会对你象今天这般客气了。”话音甫止,扫视四周一眼,长身而起,如一阵风飞掠而去,瞬间无影无踪、真个是来无踪、去无影者也。
蒙面女侠一走,畸门帮上上下下一齐松了口气,赶忙奔跑过来,抬起受伤的李帮主进内治伤去了——
俊少年等三人惜别蒙面女侠后,马不停蹄,匆匆奔黄花寨而去。一路之上,三人一边行走,一边言语不断,所谈之事大多是感激蒙面女侠的话语,同时也对这位神秘的女侠惑然不已。
俊少年疑窦重重地说道:“我们与这位蒙面女侠素昧平生,不知她为何要相救咱们?”
樊姑娘说道:“这倒不足为奇,打抱不平,锄强扶弱乃侠义道之本份。”
俊少年道:“这话说的也是,不过莫名女侠怎么会知道咱们在畸门帮遇难呢?”
樊姑娘道:“这事确实让人奇怪,当时咱们遇险时正值深夜,旁无他人,我们昨天遭劫,她今天就赶来相救,怎么会这般巧合?”
俊少年道:“不知道咱们底细的人,决不会来得如此及时。”
樊姑娘皱眉思忖再三,说道:“这个知道咱们底细的人到底谁呢?”
俊少年道:“纵观当今武林,能够打败李帮主的屈指可数,而女辈之中更是寥寥无几。”
樊姑娘道:“我倒觉得那位金发仙姑的武功能够制服李帮主。”
俊少年恍然道:“对,也只有这位金发仙姑知道咱们的底细,看来定是这位金发仙姑无疑。”
樊姑娘忽闪着大眼睛,默思良久,说道:“少侠,我有一个猜想不知对不对?”
俊少年愕然道:“什么猜想?尽管直说。”
樊姑娘诡秘地说道:“我觉得这蒙面女侠挺象一个人。”
俊少年惑然道:“象谁?”
樊姑娘道:“我刚才用计看了看她的手掌,且比了比她的身高,我觉得此人就是咱们黄花寨失踪的寨主。”
俊少年闻言大惊,但瞬间又连连摇头:“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个石洞我反复搜索过,她绝对不会在这石洞重现。”
樊姑娘反问道:“既然你断定那石洞无人,那么这金发仙姑又是从哪里拱出来的呢?难道真象老乡们说的那样是天上下来的神仙么?”
俊少年道:“就算你说的有理,但寨主绝对没有这般高超的武功。”
樊姑娘仍不以为然道:“咱们寨主以前确实没有这么高的武功,更不要说能打败李帮主等高手了,我与她生活这么多年,她有几斤几两我不是不知道;不过士别三日须刮目相看,说不定她在这段别离的日子遇上高人相授也未可知,况且天地秘笈先到她之手,也许她已照章练成几成功力也有可能。”
俊少年道:“就算你说的都有理,然而我还有一个疑问,如果她确是寨主,对咱们又不是不认识,为何两次相遇不相认呢?”
樊姑娘皱眉道:“这倒是个疑问,也许她不相认咱们有她的苦衷也未可知。”
俊少年忖思一番,断然道:“既是如此,咱们即刻返回去,问她个明白。”
樊姑娘道:“只怕她此刻早已离开畸门帮。”
俊少年道:“那就重返石洞,去弄个水落石出。”
樊姑娘道:“既是她两次不认咱们,恐怕此去也仍然是徒劳无益,况且你身怀秘笈,窥伺者众,又履旧程,唯恐再生变故,不如暂时回寨,再作商议。”
俊少年也觉有理,不再坚持己见,三人一道速奔黄花寨而去。
三人匆匆赶路,怎奈丹妮姑娘不会轻功,影响了整体的行进速度,耗时不少,但行走的里程并不可观,眼看日薄西山,只得踱进一家客栈歇息。
这家客栈名曰平民客栈,观其名便可知,是为普通老百姓开的。门上一付对联却颇费思量,左联是:人伴人从,右联是:人骑人众,横批是:人也是人。尤其是这横批颇让人费解。
三人风尘仆仆踱进客栈,一中年店伙满面春风笑脸相迎。
樊姑娘说道:“店家,请准备两间房,一男房,一女室。”
中年店伙面露难色,说道:“实在对不起,本店今日客人多,仅剩最后一间房了。”
三人一间房,尚且是一男二女,花样年华的少男少女,同处一室,同床共枕,这成何体统呢?
“请问店家,前面还有没有酒店?”樊姑娘想另寻他处。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这方圆五十里仅此一家。”中年店伙并非是怕失去这笔生意而说的谎言,事实确是如此。
樊姑娘仍在左右为难,犹豫不决,俊少年说:“既来之,则安之,天色已晚,在此将就一晚吧。”很显然,俊少年这“将就”一词用得有些暧昧,两女说“将就”还其情可解,而对于男人来说,这样的绝妙处境正巴求不得呢?
在人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受条件所限,樊姑娘也只得作罢。
“请问客官,要不要用晚膳?”中年店伙说了句废话。
“店家,你这是多此一问,路途劳顿,早已饥渴难耐,不吃饱喝足,能安寝乎?”俊少年早已端坐桌旁,说道:“佳肴美酒,只管拿来,咱们要来个一醉方休。”
二女早已疲惫不堪,饥肠辘辘,对俊少年的提议并无二话,便一同围桌而坐。
少顷,店伙将酒菜端来,一个“请”字,三人便各取所需,大吃大喝起来。
一杯酒下肚,美女丹妮,双颊绯红,面若桃花,起身举杯,朱唇微启,说道:“为二位恩人,吉人天助,遇险呈祥,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