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邤州城,易王府。
“逸儿,近日城中的事你可知道?”说话的是易成安,易王爷,城外人常传他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大功臣,在年少的时候便跟随先皇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为先皇兼并天下做出卓越贡献,后又帮先皇扫除朝中反党,先皇赐予他万千财富以及易王爷的身份。近俩年则为当今圣上将几年前战败国的皇室余孽清除,为圣上拔掉了一根心头刺。故圣上将他的故里邤州赐给他并承诺除了圣上以外邤州城的将士只能由他调派,其他官员更是不能插手邤州所有事务,只是近两年没了消息,据说是一直待在邤州城内。
“知道,儿臣昨日已去查看过那些患上疫病的百姓了。”
回答的人是易王爷的独子,易家逸,是一位才貌双绝的男子,城中的那些年轻的小姐几乎都想要与他携手白头,但她们也都惧怕着易王爷,易家逸喜白衣束袖,性格极为温柔但却喜好吃辛辣的食物,不喜甜食,这个习惯很少有人知道,所以每当那些想要和易家逸交朋友的小姐们带来一些不知是自家府里的还是买来的点心而他又不好拒绝时,都大为苦恼,只能送给府里一些下人吃了,虽然他知道这样不好。
“你去看他们了?谁让你去的?”易王爷听了易家逸的话,转过身来,用充满怒气的声音,以及紧紧皱起的眉毛来表达他对于易家逸所做之事的不满。
“儿臣觉得既然他们是邤州的百姓,那儿臣就应该对他们尽心。”
“对他们尽心?呵,这次就算了,以后别再去了。”
易家逸没有回答他,并转移了话题。
“父亲,儿臣发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何事?”
“已有得病之人痊愈了。”
“是谁?”
“王员外及其家眷,是被龙济堂的掌柜救了,但龙济堂不肯救其他人。”
“龙济堂?怕不是掌柜不肯救而是他身后之人不肯救吧。”
易家逸愣了一下,难道那位还不肯放过邤州城的百姓吗?
“父亲,那这场疫病……”
“不会,他再怎么样,也不会做有违他身份的事情的。这件事你还是不要管了,乖乖待在家里,照顾好自己,不要让自己染上这种病,好了你退下吧。”
易家逸知道自己的父亲很讨厌那些百姓,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恨,或许自己也应该恨他们,但是他心里对那些百姓还是有旧情的,不想让他们就这样去世。
“可是,父亲,那些百姓怎么办?”
“说了你不用管!”
“父亲,就算您不念及与他们的旧情,难道您也忘记了当年你与我母亲的承诺了吗?”
“放肆!你给我滚出去!”
“啪嚓嚓”一声脆响,易成安将手边的陶瓷茶杯摔在了易家逸的脚边
易家逸看着地上被打碎的茶杯,知道自己已经触碰到了易成安的逆鳞,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又怕父亲将自己关起来,这样他就无法再继续调查疫病的事了,便退下了。
就在易家逸退下后,易成安发了很久的呆,他想了很多事,想起了在战场上的自己,和自己把酒言欢的故友以及在他怀里故去的她。
“帮我……求求你,咳咳咳,保住他们,用我的命来换……咳咳”
丑时
一道白影从易家逸的房门前略过。
此时的易家逸来到一家药铺的房顶上四处望了望,发现药铺里甚是安静,以为他们都已经就寝了,就一跃而下到院子里,走进药房里寻找着什么。
哒哒哒。。。。。。“快点,快点”
他还未找到,突然听到有人要过来的声音,他要赶快藏起来,但是药房里很空旷基本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藏,只有在药房左边角落有一口缸,他快步走了过去,掀开缸上的盖子准备藏进去就看到缸里有俩个黑衣人,一男一女,在缸里扭打在一起,男黑衣人用力搂着女黑衣人的脖子,试图把她拉到自己那边,女黑衣人则是把脚踩在男黑衣人的脸上,用力地想把腿伸直。
易家逸打开缸后,俩个黑衣人一起看向了他,一时间连空气都安静了,有点小尴尬。
如果不是脚步声越来越近,易家逸真想把缸再重新盖上,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此时的他只能无奈的小声对他们说:“两位兄台可否先暂停一下,给小生腾个位。”
缸中的这两个人似乎也有些懵,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给他让了个位,易家逸也就这样进去了。
易家逸刚刚进去,药房的门就被打开了,进来了四个人,易家逸他们微微掀开盖子透过缝看着进来的四个人,看衣着打扮一个应该是药铺的老板,其他三个人是药铺的伙计。
“快快,把那些药材都收拾一下,等会全都搬出去,动作快点!”说完药铺老板就出去了只留下伙计在收拾药材。
大晚上的为什么要把这些药材全都搬出去?大晚上的又不可能是晒药,他们要搬到哪里去呢?缸里的三个人都产生了一样的想法。
在伙计收拾的时候,他们怕被看见,慢慢合上了盖子。
重新回到缸中的三个人,又陷入了尴尬中。那位黑衣男子先打破了沉默,小声说道:“相聚即是有缘,在下敖达,因为家母希望我以后可以发达。”
“易家逸。”因为缸内无法行礼,易家逸只能笑着对他微微点了一下头。
“你不会是易小王爷吧,失敬失敬。”敖达欣喜地说道,还眨了眨他的大眼睛。
易家逸看着他那充满期待的眼神无奈的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做完介绍后,看向了那位黑衣女子,她带着面具刚好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黑衣女子看他们看向了自己,非但没有搭理他们还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白眼,之后便扭过了脸。
敖达见状,刚想跟她说些什么,就听见了关门的声音,想必是他们走了。打开盖子之后发现药房里除了他们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他们都迫不及待的赶忙从缸里出来。
“是不是少拿什么东西了?快回去看看,等会别又要挨骂。”他们刚出来还没有一分钟,伙计们就又回来了,他们只能又藏了回去。
“没有,没有,还好还好。走吧”伙计们进门看了一小会儿后就又出去了。
他们三个又赶忙出来了,他们刚刚出来,脚还没有站稳,就听到了有人跑了回来,他们只能赶紧再往缸里跑。又是刚刚的那个小伙计,走了几步,突然想到原来自己忘拿了捣药的工具,就又返了回来。拿上东西之后,就又离开了。
这时的三个人记住了前两次的教训,在缸里待了一小会儿,然后慢慢的从缸里出来。但他们刚刚从缸里出来,就又听到了脚步声像又是那个小伙计的,黑衣女子忍不住了,看她的架势是想要出去把那个小伙计咔嚓了。但敖达拦住了她,毕竟敖达自己只是来偷药给家人治病的,可没想惹上人命。
“再忍忍,再忍忍。”
“原来掉在这里了呀。”这次小伙计并没有进门,只是在门外拿了东西就走了。他们的心也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