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派来的仆人,把陶央送到官道上,说:“官道上路过的马车和人比较多,你若是运气好,可叫一辆马车顺载你一道。往这个方向走,便是回城的路。”仆人指着一个方向说。
仆人说完便要走,又被陶央叫住,指着另一个方向问道:“官道的另一个方向是去哪里的?我看路上的人都是往这边走。”
仆人看了一眼便道:“路上的行人都带了些篮子,今天是初一,他们是去上香的。往这个方向走,是普光寺的方向。”
普光寺?正好今天就去瞧一瞧。高平在虎牙山没那么快回去,阿笛也不知道昨晚的事,陶纪暂时还是安全的。
陶阳与仆人告辞后,变往着普光寺的方向走。
可陶央这身体平时只知道胡吃海喝,根本就不锻炼。而且身上还有伤,才走了一会儿,陶央就受不了了,只好等在路边。
眼瞧着后面就有一辆半旧的马车过来,陶央厚着脸皮去拦下。
陶央在赶车的姑娘身边问道:“姑娘,在下去普光寺,能否捎带一程。在下也不打扰里面的贵人,只在外面与姑娘坐一块儿,还请姑娘行个方便!”
赶马车的姑娘爽朗的笑道:“我倒是愿意,只是我的马车租给了里面的公子,还得经过人家公子同意才行。”
才说完里面的公子便说道:“男女授受不清,还请姑娘见谅!虽然姑娘坐在外面与我也不曾谋面,只是去普光寺的人多半是求姻缘的,若是让旁人看见了,小生的马车有外女在,那小生的清白怕是要毁于一旦。还请姑娘谅解,姑娘不妨等后面的马车。”
陶央听到这样说,还有什么不明白,只是马车里面的声音,让陶央感到耳熟。
马车里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放下另一边的车帘,悄声说道:“邹大人的马车来了!”
公子着急而小声地说:“赶紧赶她走。”
男人说:“不行,你与陶央有纠葛,邹大人怕是已经查清楚了,不能再让她看到你们在一块。今天的计划要改变了。”
“那也不能让她上车,我们直接往普光寺走,先不跟邹大人见面。”
“那也不行,陶央肯定会等下一辆车,她要是跟邹大人在一起,我们更不好接近邹大人。”
“哎呀,真麻烦。”
陶央这边正准备去等下一辆马车,马车的帘子却突然掀开,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抓住陶央后背的衣领一拽,就把陶央拽上去。
陶央吓得大叫才出声就嘎然而止,只剩下呜呜声。
定睛一看,是熟人啊!车里坐着的不正是符于煕吗!而另一个正捂着自己嘴巴人是谁啊!
符于煕恶狠狠地警告:“闭嘴!”
陶央点头。
捂着陶央嘴的男人才放下手,又吩咐赶车的姑娘说:“银钱加倍!赶车!”
正目瞪口呆的姑娘听到这话,咧开嘴笑道:“好嘞!刚风大,我眯了一下眼。”
男人又掀开旁边边的帘子,又往后看了看说道:“姑娘,麻烦把车往边上赶,让后边的贵人先走吧。”
赶车的姑娘把车赶到边上让路,后边突然有辆马车赶超上来,停在符于煕马车旁边,直接把路堵住了。
然后马车上一位小厮扶着一位穿着光鲜亮丽的公子哥下来。那不是小邱公子吗。
后边的马车走了一段路,也停在了这里。
刚下车的小厮便往后面的马车去,施了一礼,说道:“里面的夫君,我家公子的马车坏了,能否行个方便,捎带我家公子一程?”
马车的帘子一掀开,小厮便惊喜地高声喊道:“呀,是邹大人!公子,是邹大人。”
听到小厮的喊声,小邱公子上前娇羞的施了一礼:“邹大人,没想到这么巧。”
听到这话,符于煕“嗤”的一声,不屑浮于脸上。
陶央好奇小邱公子是怎么惹到他了。
邹大人也下车还了一礼:“小邱公子。”
小邱公子见邹大人下车,更是欢喜。
“邹大人,我家的马车不巧坏了,能否……”说着小邱公子的脸红了起来,含羞道:“能否捎带我们一程?”
邹大人看了眼小邱公子马车旁边还有一辆马车,就说:“当然可以!”
小邱公子喜形于色,愈加娇羞。
邹大人让赶车的车夫去前面帮忙把挡路的马车推开,顺便把小邱公子主仆请上车,然后等车夫回来。
车夫回来后,小邱公子还奇怪邹大人怎么还不上车。却听见邹大人吩咐车夫,送小邱公子送去普光寺。
车夫是邹大人的人,当然听邹大人的话,吆喝一声便赶起马车。
小邱公子意外地看着邹大人越来越远,气急败坏地用力甩下车帘,坐在车里面一脸的不甘。身边的小厮缩在一边减少存在感,不敢招惹他。
道路通了,符于煕的车子也刚起步。
邹少英去到符于煕的车子旁边,有礼貌的问能不能捎带一程。赶车的姑娘询问里面的公子。
符于煕和男人一脸纠结地想借口拒绝,陶央趁人不备直接打开帘子道一声:“邹大人。”
符于煕不小心也露了脸。
邹少英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们俩。符于煕只好请邹少英上车。
四人一马车显得特别挤,陶央和邹少英坐一边,符于煕和另一个人坐一边。经过介绍,才知道这个男人是符于煕的爹,两人是去普光寺上香的。
邹少英问陶央:“你们怎么在一块?”
陶央说:我去普光寺,中途拦一辆马车,想求人捎带一程,不想却是符公子的马车。”
邹少英听了怎么那么不相信呢,不过也不深问。
符于煕怕邹少英想多,便蛮岔开话题,“邹大人是去哪里?”
邹少英:“兰渝县洪灾,去普光寺为兰渝县祈福!”
符于煕:“大人心系百姓,是百姓之福。”
陶央问道:“邹大人不也是县官吗,怎么管到隔壁县去了?”
邹少英:“得知州大人看重而已。而且同是父母官,兰渝县的百姓都到城里来避难了,不管都不行。”
陶央听闻还想夸她几句,不想马车却停了。
车夫叫喊道:“夫君,公子,马车坏了。”
邹少英下了车还感叹一声道:“今儿个怎么马车都容易坏?”
邹少英问车夫:“这马车能修一下先用着先吗?”
“能修,能修!”车夫还在查看车子,符于煕他爹就说话了!
符于煕偷偷扯了扯他爹的袖子,他爹拍拍他的手安抚他。
邹少英倒是吃惊:“符夫君会修?”
符于煕他爹笑了笑说道:“我家妻主是个木匠,什么不会一点?我父子看得多了倒是会一些?”
一番客气之后,邹少英和陶央在路边的树荫里等着,而符于煕父子则在修车。
符于煕气呼呼地低声对他爹说:“你要修也别拉上我啊!啊呀,你怎么把车轴给砍断了,得换一根啊?”
他爹:“去,我不把它砍了,车子怎么能坏?邹少英会舞剑,砍段车轴一样大小的木条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