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央不免好奇问道:“你家小主人生病了吗?”
“唉,病了好长一段时间,这病让她受了多少苦啊!以前那么活泼调皮的孩子,被这病折磨得没一点生气,不能开怀大笑,也不能痛快地哭,就像个木头人一样,不能有情绪波动。造孽啊!”
说到她的小主人,老夫人眉眼里充满了温柔,连声音都放柔了。
陶央猜想:“那你找人试药也是为了你家小主子吗?”
老夫人:“嗯,是了。”
老夫人居然对自己主动说起她的小主人,陶央心里七上八下的。林娘子那么敬怕老夫人,而从高平嘴里得知,林娘子是和风堂的人,那这老夫人会不会是和风堂的高层,或者不是和风堂的人而是和风堂都惧怕的人。
陶央知道不该问太多,但是又特别想知道老人家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毕竟这些与她无关,而且她们并没有熟到可以说这些的程度。
不过陶央没有问出口,知道太多没有好下场。现在不过是还需要她试药,不会对她动手,谁知道试完药以后呢?陶央现在还得想法子多求一些她的止血药不知道是遗传,也好以后跑路啊!也不知道原主以前有没有备有特效止血药。听她的意思自己只要止了血,其它的都是小伤。
陶央刚听老夫人说自己失血过多,那是什么药能迅速生血的呢?自己能不能向她讨一点以备后患呢。
伤口不止血这种怪病,也不知道是遗传她爹还是遗传她娘。
老夫人停下来了,回过身去给陶央解绑。问道:“你能站起来吗?”
“应该可以。”陶央借着老夫人扶她的力,站了起来。
“这样子走太久了,老婆子我实在没这耐心了。你的血已经止住,吃了生血丹,现在也没有生命危险了,我还是用轻功带你回去吧。如果你伤口崩了,也忍着点,回头再包扎了。”
老夫人准备使用轻功,又停下叮嘱一句:“你这事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千万!”
看老夫人说得郑重其事,陶央也郑重地点头:“我不会说的。”
这里人都不认识几个,跟谁说呀。
“老夫人,你看,我们在崖底相见也算是有缘了,要不你再赠我几颗那个什么生血丹……”陶央厚着脸皮讨要。
“你还想要生血丹?想得倒美!”老夫人声音都拔高了。
陶央被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住了。
老夫人看着陶央呆呆的样子说:“你知道配生血丹的材料有多难寻吗?一颗都珍贵,你还想要几颗!”
陶央愣愣地说:“既然那么珍贵,那你还舍得用来救我?我们可是素昧平生啊?”
陶央未等老夫人回答,拍了一下脑袋,疼得龇牙咧嘴:“我忘了,我可是还要试药呢!”
老夫人看着陶央点头道:“对,没错,就是因为这样!”
可是,不对啊,就算没有自己,老夫人还可以找别人试药啊。何必浪费生血丹,陶央很怀疑老夫人懵自己。
陶央还想问,老夫人一声“走咯!”就单手抱着陶央跳得老高。
陶央吓得抱紧了老夫人,只见老夫人脸上一片轻松的神色。
老夫人高高跳至一边的树梢上,脚尖点在细软的枝条,仿佛枝条就是个强力弹簧一样,老夫人又迅速地像只鸟一样,飞窜上天。
原来真有轻功啊!陶央心里只剩惊叹。带着雾水的风嗖嗖地擦过脸庞,陶央看着前路一片迷茫,即便微微有些天亮了,眼前也是朦朦胧胧的。陶央佩服老夫人一把年纪竟能看清路,并且脚尖还精准地落在她想落的地方去借力。
陶央心里感叹,就这么在崖底昏了一夜,没想到还有命回来,运气也算好了。
老夫人挑的是另外一条上陡坡的路,路上树木葱郁,空气里都是草木的清香,熏得陶央心旷神怡。
陶央随老夫人来到山上的一出山寨里,避过看门的人,直接偷摸进后院。
老夫人把陶央安置在一个房间里,出去和外面的人聊了几句,然后带一个小厮回来照顾陶央就急匆匆走了。
陶央本来见老夫人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地进后院,她心里还很担心。结果见小厮对老夫人恭恭敬敬地,陶央也不怕被当贼了。只是对老夫人相当地好奇。
小厮打了一盆水,又拿了一套衣服进来,对陶央说道:“姑娘,奴才叫阿奇,老夫人让奴才先照顾您。奴才打了一盆热水来,奴才给您擦洗一下吧!”
什么,你来擦洗?陶央忙拒绝:“那什么,阿奇兄弟,我自己来就好。”
阿奇也没说什么,只把毛巾轻搭在盆子边上,然后安静地退到一旁。
陶央看着自己一身脏兮兮的血迹,衣服又破烂破烂的,是真的需要收拾一下了。
陶央看着阿奇说:“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阿奇看着陶央,然后低头说:“奴才就在门外侯着,姑娘轻便!”
阿奇出去后,还不忘贴心地把门关上。
陶央把自己料理好之后,把门打开。阿奇见陶央出来了说:“姑娘好了!姑娘先稍事休息,奴才去收拾一下。”
陶央没继续休息,站在门口外面,看着对面客房的人进进出出。
阿奇收拾好之后,过来问:“姑娘,你也有伤,不如进去多休息吧。老夫人没那么快好。”
陶央看着阿奇:“也,对面的人也受伤了?”
阿奇说:“是啊。听说那人身上断了好几根肋骨,还重伤了五脏六腑,可惜老夫人昨晚出去了,我们连夜请了大夫,大夫都不敢治了。就等老夫人回来出手呢?”
断了肋骨?陶央想到一个人。陶央手捂着肚子上的伤口位置,快步走进对面客房。
“好了,烧已经退了,养着吧!有我的药三个月,保证痊愈。”老夫人说着转过头来,看到陶央进来了说:“你进来干嘛?”
陶央进来正看到几个女仆人收拾完房间,端着水盆,衣物等出去。此时,房间里就只剩下老夫人和床上昏迷躺着的高平,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浑身火红女人。
红衣女子眯着眼睛打量陶央,一点也不加掩饰。眼光太过赤裸,陶央被打量得浑身起鸡皮。
陶央把注意力放在床上的高平身上,慢慢走近床边。陶央想起院子里被扎的一刀,还有断崖被踩的一脚,胸腔顿时充满火气堵得慌,呼吸声逐渐加重,眼睛也被她瞪得通红,心里逐渐被仇恨支配。
陶央眼睛扫过床头的小几上,上边还摆着白布条和一把剪刀。陶央的手向剪刀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