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姜氏王朝的老者和那个寒春子都站出来,对着自己的师父,恭敬一拜,说道顾先生大驾光临,实乃三生有幸啊。那寒春子也急忙补充道顾先生携弟子观礼,实在是本宗疏忽,闹出这么大的误会,还望顾先生包涵,勿怪勿怪啊。
那寒春子把姿态放到了最低,丝毫没有了一宗之主的架子。
哪怕是现在秦云想起了也感到那寒春子的谦卑,可就是这样,他师父顾清歌,却勃然大怒气冲冲的说道,息怒?包涵?
好,可以,那我来问你几个问题,可好?他没有理会那寒春子是否答应,就自顾自的说着同时脸上还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顾清歌森然开口道:之前你们戮仙宗那只老狗咄咄相逼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出来说罢手?我徒弟要死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出来说罢手?到了如今这种地步,你让我罢手.....凭什么和你罢手?
刚才怎么不见你姜氏?现如今出来装人来了?嗯?,你说什么?”这顾清歌大声训斥。
顾清歌,一袭白衣,鬓若刀裁,眸光森冷,道:我说你这个老狗,是非不分,恩怨不明,狗仗人势,颠倒黑白。
我就不相信,刚才在迎宾场中发生的事情,你没有亲眼看到,怎么了?
为了维护戮仙宗和姜氏王朝结盟,为了那点寅吃牟粮的打算了,你舍弃那女孩的幸福也就算了。
难道现在连你这张老脸都不要了,真是可怜可悲,枉你活了这么大的岁数,都活到狗的身上了吗?
你这种倚老卖老的老狗,居然能够成为白鹿学院的长老,真是天下奇
之前连江湖人都感觉到戮仙宗有点过了,别人看不出来可以,你们姜氏难道看不出来我的功法?
顾清歌自然不相信,这位姜氏的代表能够不知道自己徒弟在大闹戮仙使用顾氏的功夫的事情。
可即便到秦云快要被打压至死的时候,这位姜氏的代表人也没有露出要替秦云说情的意思。
怎么说,是我顾清歌太久没在江湖出现,你们忘了我杀人是什么样子了,还是姜氏都落魄到了,没有江湖宗师的介绍,派一个无名小卒出来撑门面的地步啊?
这一刻,顾清歌琉璃扇面打开,再没有刚才的温文尔雅,有的是一股铁血杀伐,今天我师徒二人,别无他意,就是我这徒弟缺个媳妇,不凑巧我顾清歌看你戮仙宗圣女还过得去,给我徒弟刚刚好。
不过,无论是你戮仙宗还是你姜氏都不要与我讲道理,因为老子不是来提亲的,你戮仙宗和姜氏大可以,继续结盟谈婚论嫁。
只不过,最后我会出手抢亲而已。我今天就是一句话,顾清歌在此,不服气的,不同意的,何人来战!
这一刻,迎宾场所有人心都是凉的,就算是那几个戮仙宗的大人物恐怕也要发颤的。
他们才明白过来,他刚才不过是,自己的脸面,心里想为了杀一个秦云,还得几个老祖联手围杀,或者,让戮仙宗者亲自动手吧?
秦云若是畏惧,束手就擒,自然随便谁能都斩杀。可是他没有认输,反而宁折不弯,把这顾清歌引了出来。
可是,现如今当顾清歌提扇邀战的时候....却是硬生生将其他人难住了。
顾清歌看到这群人烦恼,也没有催促,反而琉璃扇面打开,自顾自的念起诗来了。
落日塞尘起,胡骑猎清秋。西北练十万,列舰耸层楼。谁道投鞭飞渡?忆昔鸣髇血污,风雨佛狸愁。清歌正年少,匹马黑貂裘。
心老矣,搔鬓首,过西北。倦游欲去江上,手种梅千枝。二客西北名胜,万卷诗书事业,尝试与天谋。莫射南山虎,直想胜天子。
顾清歌看着戮仙宗的皑皑白雪,他想起了当年西北那场大战,他的几个至交好友都战死了那里,在那之后,那场大雪淹没了所有人的尸体,掩盖了那血流漂橹的血迹。他思绪万千,想着他的那些没能够活到现在的老友。
众人听着顾清歌的忧愁,也感慨他那想要胜天半子的狂妄,可也就是知道他的豪迈,无法理解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可是,姜氏王朝的人和戮仙宗的人却是连想都不敢想,他们知道这些江湖人士,大门派也好小门派也罢,顾清歌都不会出手。因为他不是畏惧天下江湖人,而且他实实在在的懒得动手。
微微的寒风在戮仙宗的山头吹起,也吹在了戮仙宗的每个人,当然还有姜氏王朝的每一个实权人物的心头。
就在这戮仙之巅,无数高手的目光之下,一时间,竟然无一人愿意出面应战。
任谁都知道,这件事,最大的转机就是在秦云,如果秦云松口,就算是顾清歌也没有办法。
可是,你刚把人家秦云打得遍体鳞伤,你戮仙宗的长老还想着要废了秦云,把人家冰封在你们戮仙宗天骄的坟前,这样的大仇,人家能帮你们吗?不存在的啊!
不论是此时大家心中是怒气冲天,还是瑟瑟发抖,所有人看着那个顾清歌,看着雪中的他。
风雪中,仿佛那一句话,犹自还在空中回荡!
今日,顾清歌在此,何人来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