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会治愈一切,熬过去就会海阔天空,可是为什么每当后来想起伤心往事时心中还是会隐隐作痛,是后遗症吗?还是根本就没治愈!
屋内,徐妤瑾慢悠悠地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蓝底红花的纹顶,又把看向蚊帐外,一张桌子,两件椅子,之后就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只有一只只没有插花的花瓶,整个房间显得空荡荡的。徐妤瑾笑了一下,心道:这装饰还真是奇怪。
她听到屋外有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传来,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听了其中一个人的声音就知道是周筠珩,还有一个并不认识的人,她猜想那恐怕是大夫吧!不过这个人的声音清脆悦耳,还甚是好听。
他们说什么徐妤瑾听不清楚,不过不用想也知道无非是为了她的病情。其实她也知道她没有生大病,只不过是太过伤心罢了。
姐姐终于回去了!徐妤瑾叹了一口气,挣扎着想要起来,可是她的手脚却无力,摊在床上好一会儿才费力的爬起来,用她沙哑的声音说道:“侯爷……咳咳”还未说完就咳嗽起来。而那句侯爷声音小且不清晰,舌头像是被咬了一样,囫囵的说过也被咳嗽声淹没。
不过周筠珩还是听到,他听到了那声咳嗽,倒是没有听到那句侯爷。
周筠珩拉着柳昭然就进屋了,而柳宅昭然则有些懵。
一进屋周筠珩就甩掉了柳昭然的手,快步上前,对徐妤瑾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见她脸色还是苍白,眉头深深的皱着。
“柳昭然,你快来看看!”对于周筠珩不客气的传唤,柳昭然也不介意,病人家属着急也不是什么鲜新事。不过他也听他爷爷说过,安远侯夫妇感情很好,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这么多年了连一个通房也没有。今日倒是见识到了!
柳昭然自仔细的替徐妤瑾把了脉,带着淡淡的笑对周筠珩说道:“夫人并无大碍!”
徐妤瑾松了一口气,立马掀开被子,想要下床来。而周筠珩昭则一把按住她。柳昭然见此抹默默的退下,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周筠珩余光瞟看一眼柳昭然离去的背影,倒是对他的好感上升起来,除了死要面子外其他的到也还好。
“我要去看大姐,我的话还未说完!”徐妤瑾使劲地扳着周筠珩的拦住她的那一只手,可惜男子的力量那是她一个娇娇小姐能撼动。
见弄不过他,徐妤瑾就抬去脸来,楚楚可怜的看着他,眼神湿漉漉的好似濛濛细雨,配上那一张苍白的小脸,倒是把周筠珩心疼坏了。
“你就让我不把说完好不好嘛?”徐妤瑾用她生平最讨厌的语气撒娇,那肉麻的声音,直把她的鸡皮疙瘩都都弄出来了,徐妤瑾恶心的吐了吐舌头。
周筠珩听到她这语气鸡皮疙瘩也起来了,摸摸手上细细小小的疙瘩,打看一个冷颤,眼神略带嫌弃。
“不行就是不行!”周筠珩十分强硬。“为什么?”见此法行不通,徐妤瑾也不装了,直接说道。
“我说完了也了却自己一桩心事,你难道想让我带着遗憾过一辈子!”这话可把周筠珩问道了,毕竟谁都不想带着遗憾过一辈子。
徐妤瑾见周筠珩开始松动,再接再厉:“我不会再晕过去,那时只是一时没缓过来罢了。你看我现在就好多了!”说着徐妤瑾就站起来,一脸坚定。那表情就是分明就是非去不可。
周筠珩叹气,如今还能阻止吗?若说阻止可能会恨他一辈子吧!他不想两人貌合神离的过一辈子,也不想同床异梦。
“好,不过你不要在晕倒让我但心!”周筠珩捧着徐妤瑾的小脸,两眼相对。她看到眼中的担忧。
“好!”也不知是真还是假,不过有了这个字周筠珩到底还是放心不少。
徐妤瑾来到停放徐妤安尸体的房间,她看到顾及还是在哪一动不动的守着,往日高大威猛之人如今萎靡不振,心中感叹良多。
徐妤瑾张开嘴想要说给她一段与徐妤安单独相处的时间,却也说不出口。求助似的看向周筠珩,周筠珩无法,只得上前与顾及交涉。
徐妤瑾也不知她他们是怎么说的,她只知道两人嘀嘀咕咕说了一会儿,然后顾及回头用他那浑浊的眼光看了徐妤瑾一眼,回头再与周筠珩说了一句,然后起身离开。
周筠珩也想要留下,可是被徐妤瑾却被赶了出去,
徐妤瑾慢慢蹲下,仔细的看着徐妤安的尸首。尸体并非不可怕,可是现在躺起这里的是徐妤安,所以不管她怎么变化她都不会害怕。
“大姐,我知道你是在十四岁时来到这里,你以为你藏的得很好,可是爹娘都知道,那个真正的大姐已经走了。你是不是想说为什么不拆穿你是吧!那是因为不管你是谁,你来到了这里,融入这个身体你就是我们的家人,不管你是孤魂野鬼,还是天上的神,我们都是一家人!”是的,一家人!替代姐姐,然后成为姐姐。
徐妤安是在这具身体是来到这里的,当时原来的徐妤安跌下湖一命呜呼,而从现代来的“徐妤安”则战领这个身体。
其实当时的东平伯和夫人都知道,以他们对女儿的了解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伪装得再好,总有露馅的时候。而人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改变很多,不过他们都以为是孤魂野鬼罢了。也曾请教过高僧,高僧说他们的女儿阳寿已尽,早已回天乏术。
至此徐妤安就算是在这具身体里彻底住了下来,她以为她瞒得很好,可惜徐妤瑾还是看了出来,毕竟那时她已十岁。除了徐妤烟与徐明衡当时年龄小,没看出来之外,其余人都知道,只是秘而不宣罢了,甚至还帮着隐瞒众人。
可是最后还是走了,徐妤瑾又想到爹娘,他们的第二个“女儿”又走了,也不知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