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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程砚

2019对程砚同样也意义非凡,他刚刚从美国分部调回珠海总部,其实分部总部对他都一样,毕竟都是他的家族企业。程砚今天30岁了,15岁出国留学,18岁就开始进自家公司学习了,对于别人所谓的含着金汤匙出身的生活,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反而他觉得厌恶,程氏主要是程砚的爷爷掌管,因为程砚的父亲身体不好,所以早早的就从岗位上退了下来,事实上就算程砚爸爸身体好,他对于公司也无能为力,兴趣不在上面,能力自然也不足,程爷爷总觉得上天不公,幸好有了程砚,让程爷爷有了一丝宽慰,也有意把程砚往继承人上面培养。程砚13岁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虽然是和平分手,但是对他而言,也是一个无法弥补的伤害。程爷爷共有2个儿子1个女儿,程砚爸爸是老大,他还有一个二叔和一个姑姑,都是公司的股东,二叔属于游手好闲型,上不了台面,不过生了个挺优秀的儿子叫程峰,是个律师。程砚的姑姑倒是个非常精明的人,常年和女儿住在程家大宅,不过到底是女儿,程爷爷自然是多留一个心眼的。

程砚小时候,爸爸妈妈常常带他出去旅游,那个时候他也拥有普通人家小孩拥有的幸福。他告诉爸爸自己以后想要当一个飞行师,飞往世界各地。那个时候程砚还很天真,他不知道自己其实没有选择梦想和未来的权利。程砚从小就很聪明,所以程爷爷格外喜欢他,可是也因此,程砚就注定了没有办法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程峰从小几乎不跟程砚接触,婶婶更是把他当做眼中钉。在程砚爸爸和妈妈离婚后,他更加孤独了,除了上不完的课之外,他好像都没有时间去做其他的事,程砚也想过逃避,可是在他父亲被确诊为骨髓癌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不能也无法逃避了,程砚好像从那一刻成熟长大了,可是那一年他才14岁而已。随后,姑姑一家就从新加坡搬回来,住进了程家老宅,然后至今也没有搬出来。

程砚家有个司机叫老马,负责平时接送程砚,老马的老婆就在程砚家做保姆,他们有一个女儿叫小雪。程砚18岁回国那天,爷爷给他办了很大的接风宴,珠海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程家老宅,程砚被迫一个一个问候敬酒,中途就有点难受了,他一个人跑到花园找了个角落坐下来。这是他跟17岁的小雪的第一次见面,他觉得小雪的眼神很清澈,小雪的笑似乎治愈了他的难过和不舒服。小雪其实之前见过程砚,只是她躲在厨房里,小雪妈妈不让她出去,小雪看见程砚一个人坐在花园,又看他好像不舒服的样子,就给他倒了一杯热水送去,也是这杯热水让程砚孤独的心开始有了温度。小雪在当地上大学,放假的时候就会回来看看爸妈,爸妈都住在程家老宅,只是住在工人房。

认识小雪,程砚整个人都开心了很多,小雪喜欢看书,他告诉小雪书房里的书可以随便看。那个时候程砚已经进公司学习了,可是每次下班他都会找小雪聊天,小雪很温柔,她会默默地倾听,很快暑假过去,小雪回学校上学了,临走的那天程砚送给了她一个有自己号码的手机,然后很开心地告了别。时间一天天过去,这个手机并没有给自己打电话,程砚主动拨过去,却无人接听,他急了,他找到老马,担心小雪会不会出事,可是老马却说女儿很好,不用担心,老马还说自己年纪大了,要准备回老家了。程砚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他必须弄清楚,于是他去了小雪的学校也顺利的找到了小雪,可是小雪却对他避而不见,程砚不明白为什么,他在小雪的学校不肯走,小雪依然没有理他。3天后,小雪主动找过来,她告诉程砚自己获得了出国交流的机会,如果顺利的话会留在国外,她问程砚愿不愿意放下一切跟她一起出国。程砚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对于小雪是出自什么样的感情,他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放下一切和她走,他楞了一下,小雪笑了,转身离开。在小雪心里她已经要到了答案,哪有什么出国交流的名额,她是她用自尊和程老爷子换来的,小雪清楚自己是什么家世什么背景,但是她仍然抱有希望,所以她问程砚愿不愿意,她想如果程砚愿意,那她就不再顾忌,勇敢地迈出那一步,可是程砚犹豫了,这个犹豫对于小雪来说,抹灭了她最后的期待。

程砚和小雪没再联系,老马夫妇也离开了程家,程砚一如既往地参加各种应酬,忙于工作。只是一个人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很孤独,他的那颗心又锁起来了,每当程砚觉得无措压力大的时候,他都会想起小雪的笑。三年后,程砚接管了程氏旗下的海宴会所和希同公司,一次偶然的机会,程砚出差到了小雪的城市,他还是没有忍住,去了小雪的学校,这一次他没有等到小雪,却等来了噩耗。程砚没有等到小雪,可是他觉得自己欠小雪一个道歉,于是他派人打听了小雪的行踪,却得知小雪在2年前因为救一个小朋友被车撞了,头部严重受创,没有抢救过来。程砚只觉得这是一个玩笑,小雪还年轻,不可能也不能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他狠狠地把通知消息的人打了一顿,那每一锤就像打在自己的身上那样疼,他没再问小雪的消息,只是把她留在回忆里,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小雪,连程砚自己都不敢。从那以后,再无小雪,程砚的心又一次被锁起来,他变得冷漠,一头扎进了工作里。

很快又3年过去,所有人都说程家有个商业奇才,很有做生意的料,前途无可限量,是程氏接班人的热门之选,大家说起他都是赞扬,程爷爷也十分满意,可是25的程砚却让人难以接近,他的眼神冰冷,表情严肃,严肃的让人害怕。这几年里,程砚除了工作出差,就是待在自己的公寓,他没有朋友,偶尔去老宅看看爷爷,唯一跟他接触的就是他的助理钱立。钱立是程家资助上学的,毕业后就在程氏工作,程砚回国后,钱立就跟在程砚身边,帮他处理各种事情。在业界看来,程砚是个迷,他的行踪无人知晓,大家只知道他从国外回来,接手了程氏的部分企业,未来也会是程氏的接班人。时间就这样过去,在程砚这里没有意外也没有惊喜,不过是处理一些商务上的琐事。差不多到年纪了,程爷爷开始张罗起程砚的终生大事,可是程砚从不出现在爷爷组的相亲局,越是这样,那些所谓的名媛们更是对他感兴趣,程爷爷很无奈,好在程砚年纪不大,所以程爷爷也就不那么逼他了。程爷爷觉得等程砚再大些,自然会懂,然而事与愿违,等到程砚29岁了,还是没有动静。程砚讨厌参加这样的活动,只是有时候不想让爷爷担心,也就礼貌性的见个面,他对所谓的名媛们没有兴趣,他觉得自己的爱情在他18的时候就已经枯萎了,他不想也不愿意去做家族企业的牺牲品,他已经牺牲了自己的理想和自由,未来他不再愿意去牺牲自己了,可以的话他想去争取,即使他现在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迈出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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