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逆命与枯轮的狗腿,比目城维序者,善恶的度量衡。
他们是执行规则者,但有趣的是,判官本身也受规则的制衡。]
恶城,北城
肮脏泥泞的土地上,陈列着如碎叶般不规则的木棚。干瘪的稻草上,贫民在机械的劳作。他们只希望能活过今天,并不渴望救赎。
陈变从木棚间穿过,身后跟着白笑雨。
后者一言不发,直到那栋干净的蓝皮酒吧消失在视野中才道
“他是漆定恶,黄袍判官漆定恶。”
“怎么?”
“我叔叔认识他。”
“他会打小报告?”
“不。”白笑雨回头看了一眼“这不是重点,我听叔叔说他嗅觉很敏锐。”
“你是说?”
“这里有事发生。”白笑雨压低声音“他是来踩点的。”
“嗯……”陈变摩挲着下巴,与路边一个神色兴奋的家伙对视一眼。
后者穿着简朴干净的布衣,手里攥着一把粗劣的匕首,表情生动活泼,在一众麻木不仁的贫民中显得格格不入。
陈变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继续道
“跟在后面分点汤喝?还是我们自己调查,把这事给办了?”
“他是黄袍判官,可以追溯记忆中的更多细节。”白笑雨道“我们赶不上他的。”
“可他停下了,不是么?”陈变转动头部,活动脖子,好让那个家伙确认自己的身份。“入睡的兔子可没什么威胁,乌龟也能后来居上。你不想早点晋升黄袍吗?”
“你的说法太失礼了。”白笑雨忍不住笑了一声“我们不是乌龟,漆判官也至少得是蛰伏的独狼吧。”
“独狼就独狼吧。一句话,感不感兴趣?”陈变带着她往一片开阔的空地飘去。
“来都来了,没理由就这么回去。”白笑雨语气兴奋“我们应该先调查脆饼酒吧的顾客,看看漆定恶平时都会接触哪些人。”
“那可是人家的地盘,你确定要这么做?”
“我们可以绕开他的上班时间。”
“如果线索就集中在他上班的时候呢?”
“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们俩言谈之间就定下了计划,陈变在空地中驻足停下
“白判官,你应该不恐血吧。”
“你要动手?”白笑雨警觉道
“你觉得呢?”陈变理所当然道“你没钱,我没钱,总不能把这身判官服抵给漆定恶吧。”
“我劝你不要杀贫民。残杀同类会把你推向逆命那一方。”白笑雨倒没有不忍之色“如果你残杀同类过多,今后很难在善城立足。”
“有意思……”陈变若有所思道“你说,异人算不算同类?”
“呵。”白笑雨冷哼一声
“异人的眼中只有异人,其他生物对他们无关紧要。”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所以,我觉得异人应该不算同类吧。”
“那就好。”陈变打开个人面板
〔姓名:粉红毛毛吐
身份:白袍判官
善功:0
罪孽:0
斯凯:0
功绩:1
属性:10+??
技能:洪流之眼,立身三大能
城主护佑:
判官可主动开启或关闭城主护佑,每次关闭间隔不得少于半个小时。
开启城主护佑时,判官无法获得善恶值。
开启城主护佑时,判官无法使用超凡技能。
开启城主护佑时,白袍判官将获得以下技能:
善恶滤器:以当前判官的善恶标准自动审查方圆三十米内的善事与恶事,判定的善恶值将以一定比例转化为功绩值。
功德副榜:判官可以察看所有人的功德榜。
衰弱光环:以判官为中心,压制方圆三十米内的超凡力量。越靠近判官,衰弱光环效果越强。
阻尼领域:以判官为中心,压制方圆三十米内的高动量实体,物体动量越大,阻尼领域效果越强。
庇护结界:在判官皮肤表面生成一层拥有二十点防御属性的防护结界。
该结界防御值随时间恢复。
该结界可通过吸收超凡攻击恢复防御值。
追缉目录:任何攻击判官者将被记录在案,视罪行严重程度由缉凶队追捕。
未识别:……
未识别:……
备注:判官威严,不可轻犯。〕
[缩头乌龟出来咬人咯。]
陈变关闭了城主护佑,一层若有若无的护盾在他体表浮现,然后渐渐隐没。
远处有动静,贫民们从破旧的棚屋中起身,在推搡谩骂下被排出这片区域,他们的家园。
在肩膀上统一绑着蓝带的短矛手围住了空地,他们大约有二十人,面色凶恶,口中骂骂咧咧,短矛时不时别到队友。比起军队,更像是临时组织的民兵。
“对方经验丰富,是有备而来。”白笑雨的脸躲在兜帽下,陈变只能听见她的声音
“矛类武器非常克制判官的防御体系,我恐怕帮不了你什么。敌众我寡,建议先撤退。”
“别担心,我能应付这个。”陈变拍拍她肩膀“杂鱼也是分档次的,我可是最顶尖的那一档。”
他们正前方的短矛手分出一条道路,一群装备明显要精良得多的异人从中走出,他们嘻嘻哈哈地吵嚷着,言语中充满了漫不经心的味道。
“徐老鼠旁边那个是谁?”
“哈哈哈哈……这个逼/比视频里还像老鼠。”
“嘘,小声点,别被他听到了。”
“听到了又怎么样?谈不拢就打呗,反正只是一个小boss。”
“说得倒是简单,等会要是有兄弟死了你负责嗷。”
“诶!徐老鼠旁边那个是谁?”
“那个啊,白袍判官白笑雨,徐老鼠的工具人。我们这又没有远程,别管她就行了。”
他们若无旁人的交谈着,全然不顾当事人就站在他们面前。为首的壮汉也没有制止他们,嘴角带着玩味的微笑
“真是有够狂妄啊。”陈变扶额“我都不想谈了。”
界延伸而出,随陈变的意志变拉伸成细长的形状。一个念头就削去了为首的壮汉的四肢。
黑色的液体从断面喷涌而出,嘴角的笑容凝固,壮汉如垮塌的积木一般散落了一地。
陈变拉起白笑雨,轻飘飘的往前飞去,所到之处无人能逃离被腰斩的命运。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异人们只能如麦子般倒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下半身倒在地上,失去指挥。至少在这一刻,他们高度降到了贫民的水平线,体会到了劳苦大众的痛苦,或者说日常。
陈变没有追击那些跑得飞快的异人,他在血泊中停了下来,看着这些以上半身爬动的异人,无端想起一个笑话
[妈妈妈妈,蚯蚓切成两半后是不是不会死啊?
是的宝贝。
可这只小蚯蚓怎么死了呢?
宝贝,你不能竖着切啊。]
界延伸而出,把异人们竖切成四分之一块,只留下了那个为首的壮汉。
“这是什么能力?”壮汉面色惊惧,十分入戏
“这招啊?这招我称之为心意剑。”
陈变面色淡淡,心里暗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