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顶替你参加三季精英会。”
杜放能听到绑匪在收拾东西。他猜测成真,不禁问道
“为什么?”
为什么要顶替他?为什么是他?为什么要参加三季精英会?
“因为你很幸运,那么多人里面,我一眼就相中了你。”绑匪的话里带着一丝笑意,也许这是一个幽默的人。
似乎是打开了话匣子,他的话多了起来。
“你太合适了,年龄不大,不怎么露脸,一个人住,而且喜欢在微博上报自己的行踪。总而言之,我觉得你是最好的选择。”
杜放:“……”
见他似乎很悲痛的样子,绑匪安慰他
“没关系,虽然你不能参加这次三季精英会,但在我心中你可是不可代替的。”
因为他是最好的顶替目标,没有之一。杜放奇妙的理解了绑匪的意思,这让他更加的难过了
“你想用我的身份做什么?”
绑匪的回答出乎他意料“我也不知道。”
这个人,在耍他。
绑匪解释道“你觉得我在开玩笑?不不不,我确实不知道,我需要先进入会场,然后等待……雇主的下一个命令。”
“……”
见杜放不说话,绑匪继续说道“我马上就走,你最好别乱动。我会准备一条定时发布的微博,一切顺利的话,明天就有人来救你了。”
“等等!”杜放感觉脸上在发烧,他公司高管,年轻多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我要上厕所。”
绑匪过来解他手上的绳子,不忘威胁道
“你最好不要乱动,我想你一定不希望获救时身上沾着屎吧。”
杜放沉默着在绑匪的服侍下上了厕所,然后被绑回椅子上,目送绑匪离开。
……
达成人生成就:第一次绑架他人。第一次冒充他人。
陈变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用杜放的手机给木兰山庄拍了个远景,发了条微博
“木兰山庄,[emoji/老人]爷来辣!”
做戏就要做全套,既然杜放这么爱发微博,他就帮他发几条,吸吸粉。
拍完照,陈变随着车流进入木兰山庄,把钥匙交给泊车小弟后,随人群进了本次“三季精英会”举办地点——大礼堂。
礼堂内,西装礼服流动交错,绅士小姐们点头微笑,窃窃私语,倒也不显得吵闹。
陈变虽然买了一身新西装套身上,但一方面他驼背惯了撑不起架子,另一方面他长期受到室友与祖安的熏陶,嘴里蹦不出好话。
他这南廓先生混在一群精英里边,怕是一开口就露了陷,因此他考虑了一会儿,决定去瞧瞧木兰山庄的厕所长什么样。
[已完成初期目标,任务更新:在“周公榜”上留下你的名字。]
周公?
陈变的见识里有两位周公,一个是梦里的那位,另一个是不好好吃饭的那位。
不过考虑到异世界背景,也许这两位都不是。
陈变在厕所里玩了一会儿手机,帮杜放狠心拒绝了几个想交朋友的不明异性,在饭圈带了几波节奏,然后拍了自己的毛腿和厕所发了九宫格。
等他神清气爽地从厕所里出来时,主持人正高声宣布“……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这些辉煌的引领者——三季教教主张同道先生致辞,掌声有请~”
陈变隔得远远的,没仔细看这位张教主长什么样,不过这人倒是极有威势,上去以后也没说话,手往下轻轻一按,那些精英就安静了。
陈变灵光一闪,开启了“祸之视界”,他眼中的世界披上了一层黑雾,这下他就察觉到了不同。
这些精英、人杰,虽然身上虽然还带着黑雾,但比常人要淡上不少,这样黑雾坍缩成祸时,危害显然要比普通人小。陈变估计是这些人有钱有势,抵御危机的能力要比普通人强上不少。
张同道开始讲话了,他语速不快,声音不大,但吐字清晰,抑扬顿挫,富有节奏感,让人注意力不自觉的集中过去,明明说的全是废话,却给人留下了清晰的印象。
优秀的演讲者,陈变给这位教主打下标签。
张同道出来致个词就退场了,礼堂的气氛却愈发热烈起来,陈变知道,重头戏来了。
他粗略的扫了一眼,礼堂内大约有两三百人,他虽然不认识这些人,但从身边人漏出的话语中得知,商、学、政三方都有。
这么多人在今晚入教,三季教在神都的影响力又要大上不知多少,就是不知道这个张同道什么背景,竟然让当地政府坐视他拉帮结派,任由三季教发展壮大。
不过这些与陈变又没什么关系,完成任务才是第一目标。他拉了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向他询问神都世界的周公典故。
那眼睛仔显然有些惊奇,但还是有教养的向他简要科普了一番。
简单的说,这个周公其实与那位不好好吃饭的周公差不多,都是放低身段结交下属那一套,就是故事不一样而已。
这在神都世界属于读书人都耳熟能详的典故,这个人连这都不知道,显然是个文盲。
这时台上拉出来一块长长的白布,眼睛仔立刻转过头去,盯着那块布,像是要盯个洞出来。
陈变不知道这又是什么传统,于是拉着眼睛仔继续发问。
眼睛仔解释道,这是三季教的审查机制,让他们在上边留名,然后送进去转一圈,主持人再出来宣布哪些人合格,哪些人还差点意思。
陈变奇怪了,不是说被邀请的人都有入教的资格吗?何必多此一举呢?
眼睛仔酸溜溜的看着他,但姿态却放低了不少。他解释道,被邀请的人确实有入教的资格,属于内定的。但这里还有很多没被邀请的人,是过来蹭个东风想一同入教的。
陈变懂了,难怪那张请柬上写着最多携带两名同伴,原来是这样用的。
签名大会开始了,过程有点像进电影院:家长把票(请柬)给检票员,然后带着自己的小朋友进去签字。
绝大多数人都带了两个小朋友上去剪票,主次显得很分明。被邀请者的表情往往比较淡然,他们知道自己已经内定了,而小朋友们则面露忐忑之色,怕自己不争气,没抓住东风。
陈变没带小朋友,显得有些突兀,他上去时,下面的声音大了些,应该是有人好奇他的身份,以及为什么要浪费两个大好名额。
由于站在最后,陈变是最后几个签字的,他字写得很大,一笔一画,歪歪扭扭,比小学生的还丑,在一众精致潇洒的签名前显得格格不入。但陈变不在乎,反正是杜放的名字。
他站在台上,孤零零一个人,驼着背,挺着肚子,西装在他身上就像是中学校服。他既不自信也不优雅的走下了主席台,在一个角落站定。精英们相视一笑,达成了共识。
确认过眼神,是个暴发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