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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战争的关键

陈变还没有坐过飞机。身为一个中产家庭的孩子,大学又在本地就读,因此虽然他很好奇坐飞机的感觉,但一直没有机会体验。

既然没有坐过飞机,再加上电影中飞机的超高事故率,那么对这种交通工具抱有某种担心也是很合理的,因此陈变打开了祸之视界,扫了一眼人群,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来预测接下来飞机失事的几率。

这一扫,陈变就发现了不对,人群中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仁兄头上黑云盖顶,一脸死相,看上去大祸临头了。

陈变上去搭话,想看看这两人是哪一班航班,要是同一班,他就退票。

他朝那个黑头发棕眼睛的打招呼“hi,老哥。”

“……你好。”那人露出一个不怎么自然的笑容,算是打了招呼

“老乡啊,你哪个航班的?”陈变看出这人不太想和他说话,但他只是确认一下这个老哥的航班而已。

“我……”这人瞄了一眼陈变背后,神色突然紧张起来,手也慢慢伸进怀里。

这……这人是逃犯?

看到这个动作,陈变就感觉不妙,他只是想问问这人的航班啊,怎么被当成便衣了?

“你好,猎魔人。”安娜·欧玛洛娃的声音从陈变身后响起。她把陈变随手推开,神色冰冷。

艹,自己差点白给了。陈变慢慢退入人群,看到安娜·欧玛洛娃貌似亲密的与两人说了两句话,他们就把手从怀里抽出来,然后手牵手,头依头幸福的睡了过去。

怎么看,都是一对非常幸福的基佬。

但在陈变的祸之视界中,这两人头上的浓重黑雾正渐渐坍缩,消散,应该是逝世了。

陈变的口袋震动,安娜·欧玛洛娃打来了电话。

“我们暴露了,准备转移。”

陈变转身向出口走去

“我们去哪里。”

“不,我们分开行动,现在已经暴露,你跟着我们危险性太高了。”安娜·欧玛洛娃说“我可以相信你,对吧?”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哪天我会为了利益把你卖了。”陈变笑道,他又找了个座位坐下,反正不急着走了。

“听着”安娜·欧玛洛娃说“这可是累积信用的最好机会,你知道高信用客户会受到什么优待吗?”

“唔……他们能贷更多的钱?”

“没错!”安娜·欧玛洛娃的声音似乎带着某种挑逗的意味“有了那笔钱,说不定就能一口气买下你心仪的奢侈品了,怎么样?”

“好的,我明白了。”陈变打了个响指“再联络。”

“我会来找你的。”安娜·欧玛洛娃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然后挂断了电话。

陈变摸出机票,撕成两半,飞行计划泡汤了,他准备去找一家酒店住下。

……

铡刀在候机大厅的门口等待着,沉默不语。

这老头腰板挺直,肩膀宽阔,猎魔人的血统强化了他的肉体,使其上年纪了身材也未走形。他眼神锐利,头发半白,每根都如钢针般挺立,给人强悍坚定之感。

他虽然带了口罩,遮住了下半张脸,但其独树一帜的气质还是引得不少半徐老娘频频回头,甚至有大胆者向他抛媚眼,但铡刀只是冷漠以待。

杰克和王死了。

手下走过来,沉重道“死因心脏骤停,是高位吸血鬼下的手,我们又慢了一步。”

他握紧了拳头“还要继续追吗?老大?”

“不。”铡刀说“一步慢,步步慢。我们回总部述职,剩下的事,让猎犬来。”

……

安娜·欧玛洛娃心里一直有一种紧迫感,这几年,血族的行动屡屡受挫,高位吸血鬼频繁死亡,那个叫“天选者兄弟会”的组织出力了大半。

这个组织崛起时间非常短,刚成立时,大部分成员都只是普通人,理应威胁不大。

可他们的首领眼光长远,决策准确,善于审时度势,竟然给他拉起好大一个摊子来。

与单打独斗的普通猎魔人或者依赖宗教组织的审判者不同,天选者兄弟会背后有着庞大的资本支持,在他们那里,猎魔人不再是一个身份,而是一种职业。

血族杀手。

他们会游说当地政府或者财团,以大义之名鼓动政府和财团合作,一同侵吞血族的产业。

只要后者同意,表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就会使用各种卑劣手段攻击血族企业,包括使用超凡者盗取商业机密,绑架暗杀血族代言人,栽赃陷害企业法人,大规模下毒等等。

似乎只要是血族或者与血族有关的人,他们就不吝于使用最恶劣的手段来达成目的。

即使花费重金请保镖或者雇佣兵也没有用,普通人哪里斗得过超凡者?后来业界都不愿意接与天选者兄弟会作对的生意了。

而血族一旦想要亲自报复,那就正好遂了他们的愿。等到隐藏在背后的血族气急败坏的走出幕后,他们就会像野狼一样,将其围杀、捕猎。

安逸惯了,已经不懂得如何战斗的血族,不可能是这些人的对手。

这也是候选者试炼为什么要加入雇佣兵的原因,血族希望这些被精心挑选的雇佣兵在成为“骑士”后,为候选者保驾护航,在与血族杀手的对抗中出一份力。

但现在老窝都被端了,骑不骑士也不重要了。安娜·欧玛洛娃意识到这是一场战争,而赢得一场战争的关键,就是要了解双方的优势与劣势。

纵观天选者兄弟会的发家史,安娜·欧玛洛娃认为对方能屡屡掌握主动权,让血族只能挨打不能还手的原因有三个

第一个问题,血族力量的分散。由于议会内部权利斗争、大义上天然处于弱势等等原因。在天选者兄弟会指认某家企业为某血族经营后,其他血族往往不会伸出援手。只会眼睁睁的看着财团与政府上去撕咬,瓜分蛋糕,还要拍手叫好以示自身清白。

安娜·欧玛洛娃认为这个世界上的血族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再躲躲藏藏,被一个个清算。

血族可以视为人类的亚种之一,还是更优越的亚种,他们是优越的种族,是强大的种族,他们完全可以站出来团结一致,组成一个跨国的巨大联合体,光明正大的争取血族的利益。

这个想法安娜·欧玛洛娃早已有之,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实行。现在可以趁这个血族人人自危的机会,将其凝聚起来,把这个想法付诸实践。

接着是第二个问题,信息的不对称,对方似乎有着特殊的情报渠道,总能准确的找出哪些企业的背后是血族在插手。

而血族这方却对天选者兄弟会的重要成员几乎一无所知,他们大多数人就像真正的杀手一样,隐藏在暗处。

然后是第三个问题,体量的大小。虽然这是一场战争,但血族的敌人并不是一个国家,而是一个在各地流窜的组织。

他们之间就像大象与蚊子,血族在各地有自己的产业,如大象一般笨重难移,而天选者兄弟会就像蚊子一样灵活飘逸,抓不住,打不中。

但安娜·欧玛洛娃清楚这都是假象,人是社会生物,猎魔人也如此。他们肯定有着自己的家人与朋友,不然这些人根本不用隐藏自己的身份。

蚊子也会累,也会需要一个落脚点。而猎魔人的家人与朋友就是他们的落脚点,只要抓住这一点,这群蚊子也会被轻易的抓住、拍死。

安娜·欧玛洛娃认为:解决第二个与第三个问题的关键实际上就在于一个人——陈变。

这个人类非常奇怪,他对人性又有着相当的了解,但他的思考方式又超乎一般的人类,没有受到这个社会的打磨、改造,更加纯粹,更加原始,更加贴近……本质。

安娜·欧玛洛娃清楚的了解陈变与她合作绝不是因为她的美色,又或者许诺的权利,甚至连长生不老,对他的诱惑都不大,不然在农庄的那几天,她早就把陈变转化为自己的眷属了。

他的心灵就像一口深潭,探不到底。这个男人有深层的目的,他正是基于这个目的才选择与她合作。这个目的现在暂时与血族是相合的。但在未来,不好说。

好在真祖给了她启示,这个男人目前与血族是互信的,她只要用好他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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