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武器的长度优势,方立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率先刺进了砂石屏障,突破之后又刺入丁大志的胸膛,剑尖都没入一寸,金色的锋芒疯狂地在裂开,不断将伤口炸开,两人之间血肉纷飞。
但也仅限于如此了,那道砂石屏障成功抵住,金色锋芒尽数消散,长剑也无法前进。
而这时,丁大志的攻击到了。
厚重的铁砂掌毫无阻碍地按在了方立的肩膀上,强大的力量让他脸色涨红,整个人倒飞而出,那柄长剑则夹在屏障内悬在空中,无力地收敛了锋芒。
“轰!”
方立的身体重重砸在了房子的墙上,但这挡不住冲击力,木质的墙壁向内轰然倒塌,这房子都猛地一震,似哭泣一般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那是木头的断裂声,不断在天花板上一块地方发出,随时就要塌下一般。
这房子本来就是用来居住的,并没有很坚固,根本受不了多大的冲击力,如今这么一下,要修好都有些麻烦了。
“呸。”
丁大志拿起那柄长剑,蔑视地看了一眼,随即随手丢在了地上,拿着法器也不会用,有什么作用?
至于胸前那个伤口,虽然是个碗大个疤,但又不是出现在脖子上,小伤罢了,根本就不必在意。
两人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一个才刚刚踏入炼气六层,一个已经在炼气六层待了数年,土系术法造诣颇深,对上炼气七层都有一战之力。
即使的确是被方立啃下一块肉,都是丁大志选择硬碰硬,以伤换伤才得到的。
不得不说,方立的能力真的很平庸,似乎没有再任何一方面有突出的地方,术法也是一些普通的术法,没有丝毫亮点。
对董润都是打了个出其不意,真要认真打起来,他同样不是对手。
”来啊,继续!“
丁大志带着戏谑的心态一步一步慢慢踏出,这一掌下去他的怒火消散了不少,脸色都好看了许多。
“来!”
方立即使躺在地上也毫无畏惧。大吼一声,脸色狰狞可怖。
他的右手已经完全无法动弹,甚至上身的右半部分一直在颤抖着,不是因为惧怕,而是因为强烈的痛楚导致身体自发性地颤抖。
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躺着的意思,完好的左手强撑着让自己站了起来,只要还没死,就还能再咬下一块肉!
灵气依旧在汇聚,但他没有使出术法,只是默默等待着,等待丁大志接近的瞬间对着脸轰上去!
丁大志不屑地看了他的左手一眼,雄浑的灵气再次激荡,一根石矛出现在手中,被其猛地一扔,如箭矢一般冲向方立。
不得已,方立只好向旁边闪去,但丁大志岂能让他如此轻松躲开,整整七根石茅同时飞出,封锁了所有可以躲避的空间。
四十多年的时间让丁大志战斗经验在外门都算得上是最前面的那一批人,方立怎么想的他一眼就能看出,并且瞬间想出对应的方法。
还是那句话,两人的差距太大了。
避无可避之下,方立只能放弃使出自己原本准备的术法,先用其它术法击碎了这些石茅。
只不过这一步同样被丁大志想到了,在方立击碎石茅的时候,他已然冲了过来,一脚便踢在了方立的腹部。
这一脚,甚至让方立有种要吐出午饭的感觉。
这还没完,又是一脚,一拳,和在擂台上一模一样,方立转瞬间便彻底落败,再无翻身之地。
“你那张脸皮不是很厚吗?怎么这么不经打?”
丁大志冷笑着使出了半成功力的铁砂掌,一巴掌拍在了方立的脸上,这一掌,让他刚恢复不久的脸又一次高高肿起,意识也再次模糊,脸朝地瘫倒在地上。
但丁大志并不打算就这么结束,他的右脚抬起又重重落下,踏在了方立的背上。
本就重伤的方立原本还处于意识模糊之中,在这一脚之下却是猛地清醒,一股腥味从喉中上涌,还未等其压制住鲜血便已溢出,一条鲜红从其嘴角流下。
虚弱的身体再次遭受重创,这让他的身体有些颤抖,清晨湿润的泥土黏在他的脸上,混着汗水和鲜血,狼狈不堪。
“废物,好好当你的狗腿子,还想和我打,不自量力。”
丁大志言语间充满了不屑,俯身一把抓起方立的脑袋,再狠狠向下按去。
这一下让方立意识再次模糊,双耳中仿佛有蚊子在飞舞,眼前更是朦胧一片,整个脑袋都是晕乎乎的。
他挣扎着伸出左手,想要撑起自己的身体,丁大志鄙夷地看着,在其抬起头后又随意将他的脑袋再次按入泥土之中。
这一下,让方立全身微颤,数息后才睁开眼睛,他的眼神都有些溃散,但却还是死死盯着丁大志,眼里满是怨恨。
见他如此,丁大志更是来气,站起身便对着他的脸狠狠踩去。
就你这个废物还敢这么看我?
这一脚下去没有丝毫停留,继续抬起踩下,一脚又一脚,虽未动用灵气,但每次修为的提升都会提高自己的肉身强度,而炼气六层巅峰的他哪怕仅仅使用肉身力量也绝对可以和炼气二层一战,可以想象这一脚的力量有多恐怖。
相比于身上的伤痛,方立此时更是难忍心中的屈辱,内心的阴暗情绪一点一点积蓄,本就残破的心又添了一道伤疤。
”我……”
他艰难的张开了嘴巴,发出了一个晦涩的音节,如同凡人数天未接触水源一般,干涩,嘶哑。
但即使开口便有泥沙挤进嘴里,即使开口便痛苦难耐,但他仍忍受着这一切,继续说道:“一定要杀了你……”
“哦?”
丁大志冷笑了一声,一脚飞出将其踹起,使其身体靠着墙壁,伸手便是一巴掌扇了下去。
“杀了我?跪下来求我,兴许我一开心就能放过你。”
放过我?
方立咧嘴笑了一下,缓缓闭上了眼睛,也不怕他继续动手,只要不死,随便出手吧。
父亲说过,人活一根骨,一根脊梁顶天立地,岂能屈服于别人。
他的确性子平淡,能忍就忍,但那是因为并没有很在乎,而不是因为软弱,畏惧。真要他跪下只为不被打,那他宁愿这根脊梁被打断也不愿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