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经是次日清晨了，宋别洗了把脸，睡了个囫囵觉就又出门了。
下午的酒吧略显冷清。陆归言冲宋别招招手，俩人相视一笑。刚要走过去，手就被人挽住：“还好没认错人。”莫璐眉眼精致，还是当年大姐大的样子，这么挽着宋别，不像恋人更像是姐弟。
刚落座，王睿哲就背着公文包喘着气到了：“没迟没迟。”
老板送来扎啤：“哟，都长成大小伙了。”宋别觉得很感动，打量了一圈酒吧，老板原本卖花的，也向外租书，现在把花店和酒吧合并经营，文艺气息扑面而来。
目光落在桌角的满天星上，有些晃神。“……欸，你呢？”莫璐忽然的询问让宋别惊醒。“璐璐姐问你现在干什么。”王睿哲补充。
“医院上班。”“需不需要一些医疗机械一类的。”王睿哲接嘴道。
“行了啊，老同学都不放过。”陆归言忍不住挖苦。王睿哲汗颜说：“现在做销售是越来越难了，我还怎么娶媳妇啊。”说着说着就丧气了。莫璐撑着脸，束着马尾：“我是一法制杂志的编辑，现在的人都喜欢看那些言情玄幻，我日子也不好过啊。”谁生活都不容易，宋别看向陆归言。
察觉到宋别的目光，陆归言干咳了一声，正声道：“我现在是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
璐璐姐和王睿哲不约而同地把酒喷了出来，笑得合不拢嘴，宋别微微勾唇。莫璐紧接着问：“教数学？”陆归言心虚点头。这次，宋别都忍不住了，埋着头笑，肩膀不停地抖。
想当初，数学老师把卷子往讲台上一摔，怒骂：“一个二个考成什么样，你们考试时候做题还是梦游呢？想气死我啊！”然后语重心长，“唉，你们现在不努力，以后可怎么办啊，等你们以后当了老师就能体会我现在的心情了……”陆归言撇着嘴，嗤笑：“哪个傻缺以后才当老师。”数学老师耳尖，指着陆归言鼻子气的说不出话来：“……无可救药！滚出去！”陆归言走到教室门口，补了句：“脑子抽了才教数学。”无疑，陆归言的下场很凄惨，却在年级上一战成名。
回想起这些往事，还真是当年太年轻，生活总有太多意外。莫璐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花，端起酒想敬陆归言一杯，陆归言摆摆手，以水代酒：“我就不喝了，今儿晚上还有晚自习呢。”又看了看表，“哎呀，数学组教研会要迟了。”于是急匆匆告别走了。
宋别平复了心情，看着玻璃杯里的酒。
“高二第一次喝酒时候，宋别是最先醉的。”莫璐灼灼的目光落在身上，宋别往嘴里灌了口酒。嗯，那天大家都醉了，他最先睡着……
“后来居然是张若那小丫头把我们送回去的。”王睿哲仰头一笑，似乎是忍住泪水。莫璐手不自觉的收紧，隐隐有青筋冒起。
宋别口中苦涩，那个丫头啊……
“太傻了。”莫璐带着哭腔，说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