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对骆英来说很不可思议,都说世界很小,她现在明白了,而且有些措手不及。
“这真像是一幕戏剧,意外的剧烈冲突似乎早有安排。”骆英笑道,“一切仿若冥冥注定,逃脱不掉,让我有点崩溃。”
“谁说不是,英姐,你不知道当时我看到万抗出现时候的心情。”关瑜缇摇头叹笑,“几乎是坐不住,可还得气闲若定,在晚辈们面前哪能失态。”
“你侄女有眼光,就目前来说能降身看上万抗。”骆英道,“当然,万抗也有福气。”
“万抗和你到底怎么样了?”关瑜缇道,“或者说你对万抗是个怎样的态度。”
“你应该了解我。”骆英道,“很复杂的想法,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和她是两条轨迹上的人。”
“偶尔有个交合点?”
“现在看来,以后没那个可能了。”骆英道,“要不你这么风风火火地来找我,岂不是没有收效?”
“那小子还真是运气。”关瑜缇笑道,“英姐你还是给了他,什么时候开始的?”
“谈不上开始,有些事,或许一次已经足够。”骆英低头一笑,“这件事,怎么一想到你小侄女,我就感觉是老不要脸的埃”
“英姐,话也不是那么讲,你那么说不是让我难堪嘛。”关瑜缇道,“其实,后来者是苗楠,不合适也是她的事,我嘛,只是出于私心,想维护她,确切地说是从你口中夺食了。话说回来,我的本意是不想让苗楠和他相处的,该是你的就应该是你的。”
“得了吧,我退出。”骆英道,“否则我这张脸可没地方搁了。”
“别急着说退出,我也还有个不错的建议。”关瑜缇道,“我瞧万抗那坏小子,将来即使跟苗楠在一起,外面也还少不了女人,如果这样,还不如你……”
“去你的,少出馊主意,那怎么可能。”骆英道,“亏你想得出来,你对苗楠不愧疚?”
“嗐,英姐你这么说,我可真是脸红了。”关瑜缇道,“其实这个建议,我是从双方面考虑的结果,毕竟我不能真的完全忽视你的感受。你跟万抗,偶尔的和谐共处,也无伤大雅。”
“瑜缇,人家都说你特立独行,我一直不觉得,今天看来还真是。”骆英道,“语出惊人。”
“怎么了,我觉得挺正常。”关瑜缇道,“英姐你可别忘了,我也是能参透世俗之人。”
“少来吧你。”骆英道,“这事到此打住,我知道该怎么做。”
“你真要退出?”
“是。”骆英道,“刚好我也还没开始左右万抗的人生轨迹,还是一切顺气自然吧,我走我的路,他过他的桥。”
“你说你还没有开始左右万抗的人生轨迹?我有点不相信。”关瑜缇道,“我总觉得你早就开始安排一切了。”
“那你也太高估了我了。”骆英道,“其实我的安排很简单,就是耐心地等,等万抗得到些锻炼,增长能耐,然后从资金和关系上辅助他,让他先在环洪和钱大成在地产领域抗衡,如果一切都顺利,再扩大出击范围,理想的目标就是把钱大成给打败。”
“哈哈,英姐,我第一次发现你很幼稚。”关瑜缇道,“你想得也太简单了吧。”
“有时候,越简单就越有力。”
“可如果这样,你为何不早实施?”关瑜缇道,“不就是找个人充架子嘛。”
“找个人当然容易,但要找个合适的人却不容易,要综合多方面因素。”骆英道,“万抗是我碰到的第一个合适人选,而且还是慢慢感觉到的,所以哪能早早就开始安排了?”
“唉,英姐,你们和钱大成之间的恩怨我真是不太了解,我只知道你男人席同赐因此独自去了澳洲。”关瑜缇道,“而且我还不明白,如果你誓死要打垮钱大成,自己拉开旗帜,大干一番不就行了嘛,为何还要找个什么合适的人选来扶持,帮你来干掉钱大成?”
“唉,事情说起来有点罗嗦,今天就跟你说说,也憋心里好多年了。”骆英道,“同赐和钱大成原先是一对最要好的朋友,钱大成邀请同赐到环洪来搞地产开发,投资方向是不错,但我并不看好钱大成,因此我不同意,可同赐很执着,为此事甚至不惜跟我闹僵。后来我见实在拦不住,也就默许了。他们两人合作搞得挺好,当时几乎垄断了环洪的所有大宗地产项目。我曾提醒同赐,要提防钱大成见利忘义,但没起作用,果不然,最后钱大成暗中架空了同赐。”
“就一无所有了?”
“一无所有。”骆英道,“后来钱大成赏怜性地给了同赐几百万,同赐带着钱去了澳洲,跟我也没有句话。”
“你男人真不是男人。”关瑜缇道,“感觉好像硬不起来。”
“那也不怪他。”骆英道,“同赐是普通工人家庭出身,和我结婚后很快就有了自卑感,他说我们骆家太强势,让他抬不起头。这也是我同意他来环洪的原因之一,也就是远离所谓的我们骆氏强势家族,让他有抬起头来的机会。”
“哦,自卑加自责,就一个人跑到澳洲去了。”关瑜缇道,“怪不得这好多年都不跟你联系。”
“开始我也很难过,但现在想开了。”骆英道,“分开也挺好。”
“你还很爱他吧?”
“谈不上。”骆英道,“真的是一点感觉都没了,有的只是一种关系,毕竟我们还是夫妻。”
“那也够悲哀的。”关瑜缇道,“要是我,肯定早就跑到澳洲去找了,怎么着得有个说法,要么离,要么跟我回来。”
“开始也有那个想法,但现在已经疲沓了。”骆英道,“随便怎么着吧,挨到什么就是什么。”
“唉,怎么感觉说跑题了,你还没说为何自己不直接干。”
“我有顾虑。”骆英道,“我找过钱大成,钱大成也承认他对不起同赐,虽然心存愧疚,但现实就是这么个样子,对不起也就对不起了。钱大成还掀起他的衣服给我看,肚子上有一道刀痕,说是同赐去澳洲之前捅的,他也没追究。我说不要以为这样就两清了,我会想尽法子,拿回属于同赐的一切。钱大成说那不可以,他掌握了一些可以把同赐送进大牢的证据,如果我跟他过不去,他就跟同赐过不去,到时把掌握的那些证据一抖落,同赐就彻底栽了。”
“卑鄙!”关瑜缇道,“这个钱大成真是该死!”
“所以我一直在物色合适的人眩”骆英道,“来完成我未竟之愿。”
“你说你这么苦大仇深,我真是觉得苗楠不对了。”关瑜缇道,“她不该插到你和万抗中间来。”
“你又取笑我不成?”骆英笑道,“其实好多年过去,我已经渐渐看开,如果不是遇到万抗,也许还真就认命了。”
“可是你遇到了。”关瑜缇道,“这是事实。”
“我也说过了,我退出。”骆英道,“无戏言。”
“先别急着撤退,正如你所说,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你和万抗就是要有那么一遭的。”关瑜缇道,“上午听我侄子关志诚说,昨晚他救了万抗一命。”
“哦!”骆英小小地紧张了一下,“是谁下手?”
“还不是太确定。”关瑜缇道,“时间太短,没彻底弄清楚,好像是赵铁平。”
“万抗怎么又和赵铁平耗上了!”骆英道,“真是个惹祸包。”
“所以我说命中注定你和万抗要有那么一遭,如果真是赵铁平下的手,估计你得和钱大成谈谈了。”关瑜缇道,“否则万抗一定会丢掉小命。”
“刚才说了,钱大成也不一定买我的账。”骆英道,“不过好像我应该试试,哪怕只有一线希望。”
“所以你还不能撤。”关瑜缇道,“如果说成了,我代苗楠谢谢你。”
“能不能成,我还真是一点把握没有。”骆英道,“所以该提前做些准备,为万抗铺条路子。因为万抗现在太稚嫩,根本不是钱大成的对手。如果我说不成,钱大成果真是要跟他过不去,还真想不出他躲在哪儿安全。”
“是,以钱大成的实力,万抗不管在世界哪个角落,他都能找得到。”关瑜缇道,“很棘手啊,你有没有打算?”
“暂且我想了个法子,有个去处倒不错。”骆英道,“是你们关家实力最雄厚的地方。”
“部队?”
“不错。”骆英道,“部队是最安全的,让万抗进去,安全就有保障。”
“进部队又如何。”关瑜缇道,“他能一辈子留在部队?”
“那就看他怎么混了,起码也得有几年吧。”骆英道,“几年时间一过,谁能料到会发生什么事,或许钱大成已经死于非命,凡事皆无。”
“那有点太理想化埃”关瑜缇道,“不过但愿如此,否则那小子就倒霉头顶了。”
“再怎么理想化,那也只是咱们两个人的事,没准万抗还不愿顺着我们的路子走。”骆英道,“不过我还算是比较了解他,当他意识到危机重重的时候,应该会很顺从。”
说到危机重重,万抗正面临着来自齐耀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