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情形不对,天还没黑,我还想吃完饭找小朋友玩会呢,怎么又要叫我做那讨厌的数学题,我是明显的重文厌理,那些看图识字什么的我几乎看一遍就能记住,但是碰到做数学习题我的脑袋就大。吃完第三碗饭,趁爸爸妈妈在谈论医院里的事情的时候,我滑下凳子溜了。别看我胖,但身手绝对灵活,刚打开门,正好碰见眼镜也吃完饭来找我玩,嘿嘿,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们跑下楼叫了四楼的小玲,一起去玩捉迷藏了。
我们这幢楼的前面就是铁路小学,从我家的窗户看上去,学校是一个正方形,东面是校门,四周用大约2米高的围墙围着,墙顶还用水泥嵌上了锋利的玻璃,防止外人爬墙入校,围墙底下是大堆大堆的树枝,堆的老高,不知道是哪个单位砍下来的暂时堆在那里,于是成了我和小朋友们玩捉迷藏的好地方,我们玩耍的区域也就限制在学校围墙和住宅大楼之间的空地上,因为妈妈说过,别的地方有大老虎会吃小朋友的,对一个刚7岁的小孩子来说当然一吓就被吓住了。(因为小镇人口不多,我家的位置也比较偏,往北去很多地方比较荒,过去中日战争的时候还是战场,往北走可以看到不少当时日本人时期修筑的碉堡,很多死人骨头零零洒洒的散在荒郊野外,确实比较吓人),南方的小孩不是很野,眼镜身体不好,看小人书临摩武将的盔甲兵器是他唯一的爱好,小玲又是个女孩子,所以我们都很听妈妈的话。
第二章换了一个玻璃球
和眼镜,小玲玩了会捉迷藏,小玲妈妈叫她回家了,她妈妈和我爸妈一个单位工作,对她也管的比较严。8月份的天,夜的晚,天色依然尚早,我对眼镜说:我们玩弹玻璃球吧?,那时候玻璃球的地位和女孩子们的猴皮筋相同,任何一个小男孩口袋里都会有几个玻璃球,我的玻璃球是我从上海带来的弹珠跳棋上拿下来的,晶莹透亮里面是花瓣的形状,五彩缤纷,很好看,俗称花了瓣,开始的时候眼镜和小玲都很羡慕我的玻璃球,我给了他们一人一个,他们如获至宝,所以自那以后就叫我老大。
玻璃球有多种玩法,在东北一般最常见的是在地上划条横线,在两三米远的地方也划一根,然后人站在横线边(不可以越线),拿着玻璃球向另一条横线抛射,谁最接近横线有最先开火权,如果玻璃球越出了横线就比横线内的晚开火,规则很简单,人多人少都可以玩,大孩子们玩都是有彩头的,谁的玻璃球被击中就必须把球给对方。我和眼镜一般不参加他们的游戏。
我和眼镜正玩的热火朝天,旁边忽然有声音道:带我一个吧?,我转回头一看,是一个野小孩,不是我们楼里的,大约比我们大两三岁的样子,穿着一件被改小的绿军装,估计是镇北边农民家的小孩(我们这还有很多人靠土地为生),脸蛋有点脏,眼睛却黑里透亮,我看了眼镜一眼,征求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