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君籽琪回话,心柔便猛地挣开他的钳制,后退一步,冷冷的说:“我不是你猎艳的猎物,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对你的游戏不感兴趣。”
说罢,心柔扭头便走,君籽琪吓了一跳,一把扯住心柔的胳膊,不悦地说:“我什么时候这样说了?你不要曲解我!我只是想说,我没有主动……主动……”
君籽琪第一次结巴了,脸上闪过暗红,心柔诧异的回头,看到黑夜里昏黄的火把的光映照着君籽琪的脸,那暗暗地红色尤为暧昧。
“主动什么?”心柔突然之间心情大好,主动转身回头逗弄君籽琪。
“该死!”君籽琪逮到了心柔眼中一闪而逝的戏谑,脸色更红了,低咒一声,猛地低头攫住心柔的小唇,将那要被逼说出口的话留在了肚子里。
心柔吃了一惊,将身子软软的靠进了君籽琪的怀里,与他生涩的缠绵深吻。
一个吻,迷茫了两个人的心,燃烧了一对人的身体,当君籽琪的手摩挲着覆上心柔一旁的柔软时,心柔皱眉,毫不犹豫的合下了贝齿,君籽琪一声闷哼,退开了心柔的樱唇,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嘴边一条红色小溪蜿蜒,可见心柔用了多大力……
心柔慌了手脚,忙乱的擦着君籽琪嘴边的血,一脸愧疚:“对不起……我,我没办法……总会想起那一次……”
本有些生气的君籽琪一瞬间消了火,抓住心柔忙乱的小手,将她温柔的抱住。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没有保护好你……”
心柔抿了抿唇,将头往君籽琪怀里埋得更深了,此刻的她感觉好安全,或许,她只是需要时间,需要时间去消磨心中的阴影,早晚有一天,她会对他交付所有的。
而在心柔看不见得背后,君籽琪一双漆黑的眼中闪着满满的嗜血,他当初该亲手撕了那两个混蛋!
心柔最后并没有遵从君籽琪的要求再住进将军帐,而是与楹儿一起待在了拿顶小帐篷里,这让君籽琪很不快,然而,当心柔再次拒绝与他同乘一骑的时候,君籽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眼看着心柔与楹儿骑上同一匹马,君籽琪便觉得自己此时此刻恨透了楹儿……
回东都的路就这样平安,淡薄,却又不失激情和豪情的走着,心柔回望,那边疆的生活是她生命里的一次燃烧,她永远记得那些寒风暴雪中的日日夜夜,永远记得那被长埋进白雪的战士们。
初阳升起,在地平线上洒下一地的灿烂,心柔最后一次回头,似乎还能看到那擂响的朱红色战鼓,还有漫天的箭雨,嘶鸣的战马,狂舞的长矛……
只是,当她再次踏上这一条北上匈奴的雪路时,她已是背了累累的伤痕,对爱,已没了此时的崇敬和向往。
哀……莫大于心死……
自从几个月前从青楚馆回来,君籽瑜便将落雨变相的软禁了起来,藏峰阁的书房再次搬到了兮洛园,君籽瑜只要没事,就会跟落雨待在一起,或看书,或办公,不论怎样,都没有让落雨离开过他的视线。
而君籽瑜给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免得你出去不安分,伤害少女们的心……”
落雨郁闷极了,青楚馆是去不成了,整天待在兮洛园里快要闷死了,但奈何君籽瑜是王爷,自己什么都不是,强权加霸权……落雨必败无疑。
但落雨岂是能安分守己待在院子里的人?养好了伤,落雨便重新的生龙活虎起来,让几个门卫在院子里摆了几根木桩,当着君籽瑜的面便哼哼哈哈的练起了跆拳道。
这已经是第五天了……
君籽瑜狠狠地捏着手里的奏折,咬牙切齿的看着院子里来回蹦跳的人儿,穿着他少年时的练功服,正大吼着将一根木桩拦腰踢断了……
奏折是看不下去了,君籽瑜噌的一声窜出了门,看到落雨稍稍皱眉的模样,急忙奔过去,抓起她的脚揉了起来,该死的!落雨小巧的脚上已是乌黑一片了,君籽瑜顿时拉下了脸。
“你该死的能不能给我安静一天!”
君籽瑜大吼,落雨微微一缩脖子,嘟着嘴,不满的说:“谁让你不让我出去?!你让我出去吧,我就去看看柔柔,不然,我待在院子里练功,你也看不好奏折。”
落雨微微撇过头,倔强的像头牛,君籽瑜把手指捏的噼啪响,不是他不让她出去,而是沈心柔到现在还不知所踪,落雨到了青楚馆,必定找不到她,找不到心柔,她还会回恭王府?!
君籽瑜一万个不相信,所以,他绝对不能让落雨出了兮洛园的大门。他不相信藏峰阁里住着的那个女人……
君籽瑜一声不吭的转身又回了屋子,留下落雨火大的冒烟。
“君籽瑜……”瞪了半晌,君籽瑜愣是没再看她一眼,落雨也没了脾气,蹭蹭地来到书房,在君籽瑜腿边蹲下,仰起脸,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求你了……让我出去吧……”
君籽瑜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这个样子的落雨可不常见,难道几个月的软禁,把她的性子都调教好了?
“不行……”君籽瑜没有答应,也不敢答应。
“你!”落雨一把掐上君籽瑜的大腿,妈的!亏老娘示弱求你,还敢跟我耍横。
君籽瑜没料到落雨会出手,疼的闷哼了一声,转头瞪大了眼睛看向落雨。
“你疯啦!下手这么重!”
落雨看他额头一层冷汗,心里也咯噔了一声,难道自己真的下了这么重的手?当下有些着急,慌张的帮他揉着。
“不是吧?我没下多大劲儿啊……很疼吗?我看看……”
说着,落雨就要撩起君籽瑜的裤子,君籽瑜有些脸红,一把按住落雨的小手,柔软的触感正好贴在他的大腿上。
“小雨……”君籽瑜只感到一股火在小腹间徘徊不去,看着落雨的眼中多了一抹深色。
“你……怎么了?被我掐傻啦?”落雨咽了咽口水,怎么忽然就这样了?
君籽瑜慢慢的将落雨扶了起来,接着,一个打横将落雨抱了起来,往内室走去。
落雨的脸瞬间红了个透,慌张的叫着:“喂!你疯了……快放我下来!快啊!”
但君籽瑜没有丝毫的理会,将落雨放在床上之后便随身压了上去。
一室旖旎,在这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无比的温情。
日子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着,秋天的风在转寒,兮洛园里满树的叶子都落得差不多了。原本杵在院子里的木桩也被君籽瑜强行拆了,落雨连反对的余地都没有。
落雨依然被君籽瑜软禁在兮洛园里不准出来,即使偶尔在王府里走走,也都有小丫陪同,那个本来帮小丫打下手的小丫鬟在某一天又被调了出去,所以,现在的兮洛园里除了落雨,小丫,就只剩下君籽瑜和夜了。
落雨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入眼一片枯黄,残败的荷叶耷拉在水面上,几尾金色的小鱼摇曳着枯黄的荷根,凑在一起,张合的小嘴吐着小小的气泡。
落雨撑起身子伸了个懒腰,一件雪白的裘衣从肩头滑了下去,顿时,寒冷的风灌进了脖子里,落雨打了一个激灵,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落雨舒服的嘤咛了一声。
“姑娘,醒了?”身后,小丫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是一小碟腌好了的梅子,暗红的颜色煞是好看,引得落雨的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
还不待小丫把盘子放下,落雨已伸手从那小碟子里拿了一颗红梅,放到了嘴中。顿时,算算甜甜的味道溢满了她的口腔,落雨顿时心满意足。
小丫无奈的摇了摇头,将落雨抖掉的白裘衣重新批到了她的肩上,拢紧,一边嗔怪的数落她:“姑娘这几日越发贪吃了,怕是王爷把你闷坏了,成天的睡了吃,吃了睡……”
落雨整张脸僵了僵,抽搐的嘴角扬都扬不起来,抖了两下,最终还是耷拉了下来。
“小丫……我真的是这样的吗?”落雨皱眉,无比郁闷。
小丫看到落雨暗淡的脸,这才猛然醒悟,慌张的解释:“不,不是的,姑娘这样很好的,生活很悠闲,那个……那个……”
“别说了!”落雨无力的制止了小丫,再扬起时已是一脸的坚定,“小丫,去给我搬个木桩来!我要练功!”
小丫一声哀叹,又来了,前几天王爷才拆了姑娘的木桩……
然,小丫无奈,在落雨恶狠狠地目光中走了出去,半个时辰后,两个木桩便被稳稳当当的安放在了兮洛园的院子里了。
落雨先做热身运动,解开裘衣,一撩衣袍,塞到腰间,蹲下身子就要蛙跳,但奈何,小腿肿胀得厉害,蹲下的身子压迫着两条腿,涨的难受,还有些疼。
落雨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也不管还站在院子里的两名侍卫,愤恨的撩开裤腿,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