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天哪!
“哪……哪一年?”心柔已经开始颤抖了,心里祈祷着,不要啊,不要说出个公元几几年的年份来。
“祈宗二十五年。”男人开始觉得奇怪了,难道这个丫头不知道何年何月了么?仔细的看着她身上的服饰,男人微眯了眼睛,可以肯定那从没见过的服装绝不是他们大祈女子的服饰,也不是匈奴或者南越的服饰。
心柔见不是公元几几年,少松了一口气,但下一瞬,身子便僵住了……祈宗二十五年?那是什么?祈宗二十五年?!
心柔一下反映了过来,这个答案还不如公元几几年,这是个根本就没有听过的国度,没有听过的年份,没有……
天哪,心柔只觉得一阵头晕,要不是身后的人扶着她,恐怕已是一头栽下马了。
“你……你又是谁?”调整了呼吸,心柔问的有气无力。
男子却不再像先前那般有问必答,相反却是神秘一笑,冷冷一哼,双腿夹着马肚子,一声大喝,骑着他的黑色骏马飞奔了起来。身后的人也随着扬起马鞭狠狠的抽在马臀上,马儿一声声的长啸,追随那匹黑马而去。
心柔吓得赶紧抓好马缰,闭紧了眼睛,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贝齿咬着下唇,心里将那可恶的男人从头咒到了脚。
终于,一阵刺眼的阳光让紧闭双眼的心柔赶到了一阵不适,勉强的睁开眼睛,对上了一片开阔的田地,而身后则是他们刚刚出来的林子,蔓延无边。
没有熟悉的柏油马路,也没有公交站牌,甚至连电线杆子都没有,心柔彻底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她们……穿了……
心柔一阵哀叹,想到家里还等着她们的妈妈,鼻子一酸,流下了泪来。
前方,那个救了她们的男子正一手怀抱着小雨,一手拉扯着缰绳,黑色的铠甲在阳光下反射着光。显得更加的英武了。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一座城墙下,看着来来往往穿着古代服饰的男女老少,心柔露出了惊讶,好奇的左右看着,完全忘记了之前的心酸。
过往的百姓见到男人黑色的骏马,纷纷让路,端端正正的跪在路旁,等着他过去。心柔心里一咯噔,从百姓的反映来看,前边的男人不是皇族,便是地痞,让百姓如此害怕。虽然无法忽略他身上的那股王族气势,但心柔还是觉得他像是个地头蛇。
大约穿过了半座城的距离,他们才纷纷停了下来,心柔坐在马上仰望着眼前的府邸,顿时觉得自己如此渺小,那敞开的大门毫不吝啬的向她展示着府内的宏大。
府前。大红色的额匾上,烫金的大字气势恢宏,上书着:恭王府……
原来,是个王爷……
眼看着男人翻身下马,抱着落雨走进了那个写着“恭王府”大门的院子,心柔的心咯嘣断了一下,一瞬间,不好的念头汹涌而至,这个王爷该不会想要强抢民女吧?
“喂!那个,恭王爷。”心柔边叫喊着边哆哆嗦嗦的下马。
男人顿住了脚步,不错,看来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微侧过脸,等着心柔说话,可一看她连马都不会下,不屑的一笑,便重新迈开步子进了门。
这边,心柔好不容易下了马,再抬头已看不到男人的身影,一声哀叫:“不要啊……”便急急的跟了进去。
院中入门处是一片开阔的场地,青石铺的平整的土地,两侧对仗工整花草,正前方则是一扇雕花的檀木门,幽幽的香气蔓延着,传进心柔的鼻中。
心柔忍不住一阵感叹,终于看到了最真实的古建筑了……繁复的花纹,幽沉得气息,一切都是那样的古朴,充满了神秘。
心柔跨过那扇雕花的木门,映入眼中的是一个宽敞的院子,比之前面的空旷,这里多了意思庄严,有点正经。
正经?心柔为自己想到用这个词来形容一座房子而感到好笑。摇了摇头,甩开不必要的念头,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院中的景致,心里平定了一番,从屋内对称的摆设,正厅悬挂的春钓图来看,这里应该是正堂了,怪不得会让人感觉正经呢。
“姑娘怎么不走了?”就在心柔欣赏着那幅春钓图时,一道稍显冷漠的声音从她身后传了过来,吓了她一跳。
心柔转身,才看清,原来是之前与自己共乘一骑的侍卫,不愿有些怨念,刚刚自己下马那么费劲儿,他竟然帮都不帮。
于是,心柔摆起脸色,冷冷地说:“要你管!”
侍卫退身站在一旁,不顾心柔的冷淡,将身子歪歪地靠在门框上:“你不担心跟你一起的那个姑娘了?之前还见你们姐妹情深的,怎么一会工夫就把她给忘了?还是……”侍卫不给心柔辩解的机会,一把抓住她的手,眯起眼睛危险的问:“你们想借机接近王爷?!说!”
心柔一愣,只觉得那被抓着的手腕一片火辣辣的疼,狠狠的皱眉,大声斥道:“说什么鬼话?!我们根本就不想来的,你也看到了,是你们王爷非要把我们带过来的,呐!你去,告诉你们那个什么王爷,放了小雨,我们要回家!”
黑脸的侍卫不但没有放手,相反的,却将心柔的手抓得更加紧,心柔甚至能听到骨头错位的咔嚓声。
“啊!”心柔一声大叫惊飞了门外停在树上歇息的小鸟。
“警告你,你们最好没有什么阴谋,否则……”侍卫的话没有说完便淡淡的掐住了,留给心柔无穷的想象空间。一甩手,将心柔的手扔了出去。心柔低头查看伤势,只见白细的手腕已是一片青紫,当下心里那个气愤啊!
“真是够了!你们不明不白的把我们带进来,我还怀疑你们强抢民女呢,不告你们就算了,你们倒好,还要冤枉我们有阴谋。好!为了证明我们的清白,我现在就带小雨离开!”心柔说罢恶狠狠的盯着黑脸的侍卫。
只见他不屑的一笑:“欲拒还迎的把戏对我没用。你最好安分点!”
说罢,便不再管身后气的七窍冒烟的心柔,潇潇洒洒的离开了。心柔的脸像是被别人踩了一脚一般,布满了乌云。
“这位姑娘,王爷让您到兮洛园中去一趟。”
侍卫走后不久,心柔刚想踏出正堂,便被一个小丫鬟拦住了去路。心柔点了点头,看向来人,乌黑的长发梳成一个发髻,垂垂的刘海儿挡住了细心划过的柳眉,眼角边一颗小小的泪痣妖娆魅惑,好看的樱唇气吐如兰,半垂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胆怯卑微,流盼之间一股风采相溢而出。
“你叫什么名字?”心柔忍不住问道,这王府果然不比别家,连丫鬟都长这么好看。
小丫鬟被心柔瞅得有些不好意思,俏脸微红,柳眉微蹙:“奴婢嫣儿。”
“嫣儿”心柔重复了一遍,微微一笑,真心的夸赞道:“名字真好听。”
小丫鬟被心柔一夸,脸上更红了,头垂得更低了,只是眼里闪过一丝不耐,但被额前整齐的刘海儿盖了去,所以心柔没机会看到。
“走吧,烦请姑娘前边带路。”心柔学着电视中看来得套路,也“古”了一把。
小丫鬟微微福身,领着心柔朝兮洛圆走去。
心柔一路上东张西望,将路边的风景尽收眼底,高矮不一的树丛灌木,错落有致,将整个小路都眼在了一片树荫之下,将灼人的阳光挡在了外面。心柔深吸一口气,只觉得空气清爽无比,比现代被汽车尾气污染的大气清新许多。
小丫头带着心柔穿过花园,横亘了整个王府,才在一处小院落门口停了下来。葱白的小手推开了紧闭的木门,将心柔迎了进去。
心柔跨过门槛儿,大眼打量着院内的一切,一股兰花的清香迎面扑来,几棵高大的桐树开满一串串粉嫩的小花,挂在枝头,精巧的小院子里还砌了一处假山,引了一方活水,木桥横跨在小水池两侧。
心柔不禁满眼的欣赏,赞叹之情油然而出,恨不得跑上那座木桥好好地大喊几声。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心柔越过水池上的木桥,急急的朝着屋内奔去,身后的小丫鬟急忙要阻止她,跟在她身后喊了几声,心柔愣是没当回事,吱呀一声便推开了房门。
入眼是一副让人震惊的画面,落雨身上的衣服已被死的破破烂烂的扔在了地上,沾满了血渍,而那个被称为王爷的男人正不急不缓的未落雨清着伤口。
看到落雨赤*在外的身子,跟着心柔进屋的小丫鬟轻呼了一声,赶忙转过身子。
心柔的眼睛从落雨身上移到了地上被撕碎的道服,再到那个认真包扎伤口的男人脸上,最终,顿住了,一手拍上自己的额头,哀叹了一声。
恭王爷挑了挑眉,不明白心柔为何如此反应。
心柔不理会他,走到床边,将他手里的白色纱布夺了过来,不冷不淡地说:“我来吧,就算我们现代的女孩子再怎么开放,也不见得愿意被人看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