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籽琪点了点头,这样最好。
但君籽瑜话锋一转,挑高了眉毛,将话题丢给了君籽琪。
“不过,话说回来,我从没有见过你对哪个女人那么温柔过,我跟夜差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是吧?夜?”不似君籽琪的直来直往,君籽瑜很会绕弯。
无端端被牵连的夜有些无奈,只能配合着点了点头,不过,王爷说的也是实话,他当时确实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同你一样,一时的兴趣而已。我偶尔也要尝试一下与女人交往的不同方式。”君籽琪脸色稍有不自在,但嘴硬的他是绝不可能认输的。
“这样最好,那你回去准备一下吧,若料得不错的话,三日后,你就可以披甲出征了。”
君籽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刚俊的脸上是一股自信的狂傲之色。
落雨从昏迷中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了,肚子有些饿,落雨有些无力的蹙眉,稍一动身,便扯到了胳膊上的伤口,一声轻呼,落雨咬紧了唇片,这才想起自己本是要出府去寻心柔的。
迷茫的心顿时清醒了过来,焦急的想要做起来,但试了几次都无力的躺了回去。
“吱呀”
门被一人轻手轻脚的推开了,紧接着,一身白色纱裙的心柔端着一个瓷碗走了进来,落雨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害怕自己出现了幻觉。
心柔一门心思都在手上端着的那满满一碗黑色药汁上,并未看到已醒了的落雨,直到她将万安全稳当的放到了桌子上,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抬眼去看那张铺着华被的床。
“呀!小雨你醒了!”咋呼地喊了一声,落雨惊讶的脸渐渐褪去了,嘴角勾起了安心的笑意,看着心柔急匆匆的朝着她跑来,落雨忽然想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敛起笑容,换上一副冰冷严肃的面孔。
而毫无知觉的心柔却没有看到,径直的跑向落雨。
将落雨小心的扶了起来,在身子后面给她垫上一个软软的枕头,心柔这才将桌子上的药汁端了起来,轻轻的吹了吹,送到了落雨唇边,却……不见落雨开口,那两片失了血色的唇瓣反而越抿越紧。
后知后觉的心柔终于意识到了落雨的怒气,手微微有些抖,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落雨的唇,不敢抬头看她。
“这三天都去哪了?派人捎信回来说平安,自己却没个人影儿。”冰冷的声音在心柔头顶轻轻的响了起来。
“在……在豫王府……”不能再撒谎了……
“都干什么了?”依旧是不冷不淡,甚至可以说是漫不经心的口气,落雨很有耐心的问了下去。
“对了,小雨,我跟你说哦,那个豫王爷好过分啊,他把我关了三天,根本不放我出来,我骂他他都不生气,还办了张桌子在我的房门前处理公事,你说,这样的人怪不怪?!”
既然小雨问话了,心柔一股脑的将君籽琪“虐待”她的事给倒了出来,却忘了在她无助,害怕的时候君籽琪给她的帮助,算了,我们不能怪罪心柔的,面对落雨强大的怒火,心柔可没胆量激流勇进,所以,她决定疏导落雨的怒火,于是把君籽琪拉出来当了炮灰。
但心柔心里却是一遍遍的对君籽琪说着对不起,祈祷着他一辈子都不要碰上落雨,但心柔不知道的是,她对落雨的这一带着误导的描述让落雨在她离去的日子里将所有的怒火全都发泄在了君籽琪身上,也间接地导致了君籽瑜和君籽琪兄弟的反目,甚至給大祈带来了几乎是毁灭性的灾难。
落雨有些咬牙切齿,靠!竟然敢非法拘留她的妹妹!什么样的混蛋,别让她看见,不然,千刀万剐!
“那你是怎么回来的?”虽然落雨愤恨,但,她相对还是比较理智的。
心柔有些忐忑,总不能说是君籽琪护送她回来的吧?狠狠地低下头,心柔嘤嘤出声:“恭王爷派人接我回来的。”这也不算撒谎,确实是恭王府的人来接的她,只不过是被君籽琪抱回来的而已。
“算他还有点良心。对了,心柔我告诉你,不要再喜欢那个王爷了,他不是个好东西……这三天里,他不知道跟多少女人上过床!这次,说什么我也不会同意你跟他交往的。”
看着落雨一脸恨不得掐死君籽瑜的表情,心柔有些怕怕的,小雨……小雨的表情好可怕哦……
不敢反驳她,心柔怯懦的点了点头,心底不知不觉得跳出另一个男人的脸来,他是不是也有很多女人呢?
凤栖宫中,君籽瑜脸色暗沉的坐在椅子上,对着凤座上那个保养得很好的妇人咬牙切齿,那副样子似乎要把对方拆吃入腹,一点也没有一个儿子该有的样子。
对,凤座上黛眉轻蹙,肌肤胜雪,风韵无边的女人就是大祈国当朝皇后,也是君籽瑜和君籽琪的娘亲。
能生出那两个极品儿子的女人自然不是池中之物,高挑着眉,皇后并不将君籽瑜臭臭的脸放在眼里,在她心里,君籽瑜依然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凭她一双穿金透骨的火眼金睛,还能不明白自己儿子的心思?
优雅的啜了一口香茶,皇后轻轻放下茶碗,流盼之间自有一股子勾人的风味。
“怎么?想明白了?要琪儿出征也不是不可以,但,你母后我年纪大了,想要抱孙子了,若琪儿要出征,瑜儿,这个迫在眉睫的问题,你就得替母后解决了。”
皇后说得不紧不慢,殊不知,底下的君籽瑜已经恨不得夺门而出了。
该死的老女人!你要孙子又不是我要孙子,还替你解决问题!
“母后,匈奴侵犯我边境是关系到大祈安危的大事,母后不要如此任性。”
君籽瑜摆出一副说教的嘴脸,严肃的面孔让皇后想要给他一巴掌。
“哦?那之前瑜儿可是千方百计的不想要琪儿出征呀。”
揭你的老底,儿子,跟娘耍花招,看老娘怎么收拾你!皇后心里将君籽瑜抽了个半死,但面上依然不动声色,不愧是在皇宫里混了这么久的女人,可怕系数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此一时彼一时。”
多好的一句古语,被用在此时正好堵了皇后的嘴。
“哼!”皇后不愿再纠缠下去,冷笑了一声,从凤座上站了起来,“那今儿个本宫就把话撂到这了,琪儿想要出征,可以,你恭王府就着手准备婚礼吧。”
压迫的气息瞬间散发到凤栖宫的各个角落,君籽瑜恨不得跳起来大骂,但,还是不得不忍着性子坐在凳子上作垂死的挣扎。
“若儿臣执意不肯呢?”
“哦,本宫忘说了一句。”皇后微抬凤眸,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恭亲王迎亲之日就是豫亲王出征之时,儿子,你看这般吧。”
威胁,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言毕,皇后傲然的转身,步下了长阶,华丽的裙尾施施然的飘荡在身后,浑身的霸气比之君籽瑜和君籽琪兄弟二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君籽瑜至于腿上的双手狠狠地握了起来,实在是……气死他了……两次受制于人,这对向来运筹帷幄,掌控局势的君籽瑜来说无疑是惨重的打击……
“好!三日后,本王迎娶李尚书之女。”恨恨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君籽瑜甩手出了凤栖宫。
皇后愣住了,三日?这么快?有些蒙怔的转身,看着君籽瑜那几乎冒火的背影,皇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得笑意,有意思了。
她知道,定是琪儿手里有了瑜儿的把柄了,不然,那小子几时如此低过头?
不过……是什么样的把柄呢?皇后蹙眉,思来想去也没个头绪。
“漾儿。”一声低喝,一个清秀的宫女在皇后身边立了,等着她吩咐,“给本宫严密监视恭王府,查查看,什么东西让本宫向来自傲狡猾的大儿子如此在意,竟任人捏圆捏扁。”
微眯的凤眸里闪过一丝杀气,只是淡的让人看不见,若真是瑜儿的软肋,那她可要好好保护了,她可不愿有一天自己儿子受制于他人而遇到危险。
“是,娘娘。”话落,那清秀的姑娘便消失在了凤栖宫里,仿佛这个人从没在过一般,只余下一阵淡淡的风。
“启禀娘娘,皇上今晚宿在了挪云贵人那里,不来凤栖宫了,让奴才来传个话,免得娘娘误了补眠的时辰。”外头,一个尖细的声音阴阳怪气的响了起来,一听就知道是名公公。
皇后眼神有些暗淡,下一刻,已经利落的转身朝着内殿而去,变了,一切都变了,几十年前的爱情已经变了味道了,权力将他与她之间曾经的海誓山盟腐蚀得只剩下了残渣,心早已疼的麻木了,原本还会有些期望的等待,如今,却只留下了冰冷的灰冷,他们……回不去了……又……何时走到了这一步呢……
门外的公公多时等不到皇后的回话,有些着急,有些不知所措,只得干站着……一直……站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