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今的荒国有五座都城,东南西北中,一主四副,现如今的四国各占据一座都城为各国的帝都,而当初荒国的中都,也就是帝都,现在虽处于唐国境内,但早在几百年前的那个百国乱战中,被烧成了一片废墟,至今无人问津。
“南楚北赵,中唐西秦”八个字中,唐虽然为中,但这是因为这片大地的东边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因而“中唐”也可被称之为“东唐”。
唐国占据的荒国都城、现如今唐国的帝都便是东都。
东都很大,不过陈启却不知道东都的具体的数值,没有个评判标准,但这一路上却渐渐的感受到了东都的繁荣景象。
方逸口中的行刑便是斩首,斩首便是一道刀光闪过,一颗头颅掉下,迸射出鲜血,然后再在地上滚动两圈……
这画面有些血腥,唐国没有将场地选在闹市中,也没有放在荒无人烟的地方,而是选在了一处人流量不多不少的路口。
方逸是皇子,这样的身份带来的便利很多,见陈启有些好奇,便在路口附近寻了处小楼,领着陈启上去了。
“启哥,这没什么好看的。”方逸喝了口清酒,向自己嘴里丢了几片瓜子仁。
陈启没立刻答话,而是走到窗边,看着那处路口。人流量虽不算多,但路口被堵,围观的人便渐渐多了起来。
“要是在我那个时代,堵路的怕不是要被教育……”陈启叹了口气,愈发的感受到两个时代的不同……而且等会还要杀头。
“叛将的儿子?”
陈启有些困惑的问着,一个会把自己儿子留在东都将领……够狠啊!
“嗯……”谈到那人,方逸的情绪明显不高,酒也不喝了,瓜子仁也不吃了,走到陈启身边,对着刑台方向往下吐了口唾沫,“呸丶”
“赵山岐是个有些本事的人,前些年一直负责西边和秦国的战事,虽然败过几场,但也小胜过不少。”陈启见方逸情绪不高,本不想问,方逸却自己开口了。
“这次秦国派了五万秦军来攻灵州,八年前的那几场战事结束后,这样的规模还是这些年首次见到的……”
“军中的将领大多年纪大了,五万秦军虽有些多,但也不必太过于担心,朝廷和父皇也是本着磨砺将领的打算把赵山岐派了过去,依靠着石岭来守,秦军根本打不下来……结果没想到被阴了,直接死了八千军士!”讲这话时的方逸有些愤怒。
“被阴了?”
“嗯。赵山岐刚率军过去的时候,遵守着朝廷的想法,只守不攻,效果也很好,秦军一个月时间都没打出半点成果,但谁也没想到秦军这次没退兵,三天一小波,五天一大波的进攻没停……然后赵山岐求粮,很多粮!”
后续陈启已经大致能猜到了,毕竟结果已经有了不是?
“不过谁也没怀疑,毕竟守住了,而且伤亡也不大,那时候朝廷上下连同父皇都是对赵山岐赞誉不止,赵山岐他儿子也在帝都,他要粮,那就给了!”
“刘公的弟子柳七领着两万兵马送粮,朝廷的意思就是和秦国摆明了要硬守,希望能让秦军知难而退……后来粮草到了的当天晚上,赵山岐那个狗杂种让自己的亲卫把石岭一线关的城门给打开了!”
“不过好在柳七的人还算谨慎,城门刚开就被柳七的那些运粮军士发现了,但秦军在城外已经有了埋伏,一下子便源源不断的冲了进来……”
“杀了两天,死了八千人,才彻底的将秦军从一线关内杀退,听说整个城池城墙那一块都是红色的……”
“光死就死了八千人,重伤的不在少数,轻伤的就更多了,柳七接受了一线关的守卫后,就让人千里加急的送战报回来……再后来就是陈叔领着白虎卫过去救场了……三哥也跟了过去。”
方逸讲到这时,已经是端着酒壶回到窗边了,向着陈启晃了晃,“启哥,来一口?”
“不用。”陈启拒绝了。
仰头,满满的喝上一口,方逸继续说道:“赵山岐放着自己儿子命不管,那我们也就干脆点,一刀剁了!要我说,干脆来个凌迟,比比谁狠!”
陈启心中一惊,瞟了眼方逸就赶忙将目光收回……那可是凌迟啊!没想到这家伙有点残暴啊!
但方逸是皇子,唐国的皇子,唐国的一草一木,一人一兽都是他家的财产,陈启自己又是唐国的侯爷之子,没有立场说些同情的话,因而也就不言。
两人聊到这,那边也快动刑了,也听不清那边的某个官员念了些什么,只看有底下有人扔了些东西上去,想赖应该是烂菜叶和臭鸡蛋吧,然后行刑便开始了……
行刑的动作很快,因为离的远了些,陈启看不到那个赵山岐儿子的样子,只看到一抹在阳光下非常亮的刀光,视野中多了些许红色,地上多出了一个小黑点,那具跪着的身体便歪着倒下了……
……
可能是因为离的远了些,陈启看的不真切,也可能是因为陈启打小就对这方面很感兴趣,还励志过当个法医,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陈启前世亲眼见过不少车祸的现场直播……
总之,陈启没啥恶心的感觉。
然后,方逸便带着陈启到了两极居。
方逸说,这是个吃饭的地方。
左边,金碧辉煌,烟雾缭绕,裸露出臂膀的女子娇笑着在其中穿梭,陈启刚进去几步便退了出来。
是真的不适应,眼花缭乱的……
然后方逸便领着陈启去了右边……梅兰竹菊的画悬挂于四周的墙壁上,古筝、流水声在耳边回荡,淡淡的熏香沁人心脾。
“这两极便是雅与俗吗?”陈启心中有了计较,但开口便是,“坐哪吃饭?”
这话于此地有些不合适,但方逸知道他的这位启哥对风雅之事一向无感,便带着陈启去了间包房。
也没见点方逸点菜,只是和陈启闲聊两句,一群身着与汉服相似的女子便端着食盘从帷幕后走出,脚步很轻,动作也很轻,脸上是有些格式化的淡淡微笑,放下食盘便静静的退了出去。
陈启有些饿了,早饭被方逸抢走了一些,又走了不断的路,见精美的食物摆在桌上便低头吃了起来……
味道不差,还行!
方逸倒是不紧不慢的动起了筷子,不过因为早餐宫里吃了顿,陈启府上有吃了些,现在不饿,这些菜式自己也不知道吃了多少遍了……
“两极居是九皇叔的。”方逸知晓陈启忘了些事,但具体忘了哪些去不清楚,顺口的就给陈启“科普”。
陈启恰当的给上一个困惑的表情。
“父皇当年排第八,九皇叔是最小的……八年前最后的时候,九皇叔帮父皇打通了皇城的路。”方逸稍微的说了些。
陈启点头表示明白。
“九皇叔对权利没兴趣,对赚钱很有想法,父皇又照顾,以至于时常会有些破规矩的事出现,礼部的那些人知道也不说,父皇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年,这两极居就成了东都内最大的……酒楼。”
说到“酒楼”两字时,方逸明显的停顿了下,进去过两极居左边的陈启表示了解,也不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