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若秋很快就各自起草好了文书,交给朱静看了一下就送到下面去交人办理了。朱静还是闷闷不乐,明明是自己的私事,都传得满城风雨了竟然自己还被蒙在鼓里。这下子各种瞎编乱造的关于自己这个公主的绯闻恐怕又该成为小市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说不定还会有不嫌事大的穷酸文人没事修个私史,那恐怕就传的没边了。果然闲人的本质都是没有感情的八卦机器,不管是什么时候的狗仔队都一样恶心。
不过还好自己要找的人都找的差不多了,朱静干脆就把府门一关,谁也不见。试制青霉素的实验算是失败了,朱静一个文科生根本想不到办法提纯青霉素,不知道死了多少只兔子后朱静只好放弃。于是她做了当年巴斯德的实验,写了长长一封奏折,告诉朱慈烺食物腐烂伤口感染是因为细菌,要想少得病就多喝热水,做好消毒工作。在当时的情况下全国推广这种事肯定是不可能的,于是朱静就建议先在军队,尤其是中央禁军中推广施行。剩下的时间也没什么事了,朱静天天跟飞花若秋两人斗地主,说真的连床都不想下了,日子也算是过得好不快活。
那天吃过午饭,朱静正大呼小叫地跟飞花若秋一起在床上斗地主,床边的的炉子边上还有几个宫女负责送点心倒酒。以前的时候朱静总觉得酒难喝,不管是白酒啤酒还是红酒,朱静统统觉得比中药都难喝,肥宅快乐水它不快乐吗?为啥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喝酒呢?看《红楼梦》时候看刘姥姥进大观园说酒喝起来跟蜜水似的,朱静想破脑袋也想不清楚什么酒能这么好喝。反正这几天闲来无事,朱静也想尝尝古代的酒到底是不是好喝,就让飞花若秋挑几样好喝的酒尝尝。别说,还真不错,不冲,有点甜有点上头,尤其是一边喝酒一边斗地主,也不喝醉,就喝到晕晕乎乎地时候贼好玩。
那天朱静正在床上喝的上头,也玩得上头。突然有宫女进来说有人在门外喊冤,问公主见不见。“当然不见!这是公主府又不是衙门,再说本公主玩得正开心,谁也不见!”
“奴才明白。”那宫女行了一个礼便要往外走。
“站住!”飞花不等她起身便喝住她。“谁让你进来的?”
“是苏公公让奴婢过来的。”
“来的是什么人,可先禀报过王将军?”
那宫女一下子就慌了,赶紧哭着跪下说:“奴才该死,奴才不知,请公主恕罪。”
“你倒是机灵的很,知道公主心善耳软,就向公主求饶。是我在问你话!”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那个宫女只是一直跪下磕头。
朱静这也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怎么有人能不经过王将军就能进来通报,幸亏过来的是个宫女,要是个扮成宫女的刺客该怎么办,想起那一晚的刺客朱静现在还是心有余悸。朱静一下子吓得酒都变成冷汗出了一身,牌也没心思打了,看着飞花茫然无措。
飞花看了一眼朱静,知道现在审问宫女不是时候,就命令把这个宫女带下去关好,让人去通禀王将军,又下床收拾一下衣服头发对朱静说:“公主还是先不要玩了,容卑职先查一查今天来的是什么人。”
朱静赶紧说:“好,没事先不玩了,今天这事情好像很不平常啊,我也出去见见是什么人来喊冤吧。”
于是一行人换好衣服走到前厅,让把喊冤的人叫进来。王将军顾炎武等人听说也赶了过来,王将军一进来就跪下请罪,朱静让他起来先坐下。夏允彝父子来得有点慢,来的时候脸上也挺不自然,朱静也觉得尴尬,不过幸好大家都隔着帘子。
很快喊冤的人就被带过来了,原来竟是一家子,一进门为首的一个中年妇女就哭着喊着:“公主冤枉啊,向来如此啊,俺家那口子只是去讨个彩头啊,俺们这一家子全指望他糊口啊!他要是死了俺们可怎么过啊!”
朱静听得一头雾水:“你慢点说,你说的是啥?”
那妇人这才止住啼哭:“公主啊,俺知道您是个好人,俺家那口子是宗正府的,他只是去夏大人家讨个彩头啊,向来如此啊公主,谁家成亲还不许去讨个彩头,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公主跟皇上,现在把俺家那口子押在大牢里让我们这一家子怎么活啊。”她一边哭一边说,旁边的几个晚辈也跟着哭,不用看也知道夏完淳父子肯定尴尬地无地自容。
“那你们是怎么让那个宫女去给公主通报的?”飞花问他们。
“公主啊,只有求恁能救俺家那口子啊,看门的不让进,俺就给他塞银子,俺只求能见你啊,求求你饶了俺家那口子吧。”
“你给看门的多少银子?”
“五十两,公主俺这还有一百两,俺们小门小户的只有这么多了啊,公主饶了我们吧。”
“胡说!那天你们家那口子去问我要彩头,一开口就是五百两银子!还说历来如此,不给有我好果子吃。现在装什么穷!”夏允彝气的从椅子上跳起来伸着五个指头说。
“五百两?”朱静听到这个数目当真吓了一跳。
“大人,公主。”地上的妇人显得有点不知所措,嘴里只是念叨着:“公主”、“大人”,“大人”、“公主”。
飞花见她这样也不啰嗦,命令左右把他们带下去,把看门的带上来。
“你好大的胆子!”飞花质问他。“要你这看门的是干嘛的?还不如一条狗,不知道见公主的人要先通禀王将军吗?”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你知罪就好,你说,你是怎么让那个宫女给你报信的?”
“那宫女是金陵人,她家里人有时候要找她就通过我,一来二去就熟了。”
“好一个里应外合啊,要是有刺客给你五百两,你就真放了他进去?”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那你私通宫女,也是死罪。”
“大人,大人向来如此啊大人,在哪里当差,还不许捞点油水?”
“来人,拉出去。”
“大人!公主!”
事后朱静问飞花:“那个看门的,真的会死吗?”
“如他所言,按律,历来如此。”
“那,那个宗正府的呢?”
“贪赃枉法,索要贿赂,还提前透露皇上旨意,恐怕要满门抄斩。”
“这也太惨了吧!”
“这都是从来如此的事情,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