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痕今天又要加班,本想继续陪他的,但他硬要我回家休息,车子开到半途的时候,我看到路旁一家新开的服装店,我从玻璃窗内看到一个背影,有点眼熟,一身黑色的纱裙,高贵大方。
我叫司机停下车,就那样坐在车里看着那背影,心里很酸,鼻头也酸,看着那背影在忙碌的整整衣服的领口,弄弄衣服的袖子。
“小姐,要进去吗?”司机拿起一旁的小话筒寻问我。
我下意示的摸摸项颈,戴的是陆痕送我的那个心形项链,确定那条项链的确在那天从墓地回来后就己被换下后,我点点头,来不及等司机来为我开门,自己就走下去。
店的牌子上写着“忆文含”,不知道的恐怕是不会知道这是间服装店吧。我的脚顿了顿,然后慢慢走进去,店里陈挂的衣服大多是二十多岁的女孩子服装,类型有点杂,淑女点的、可爱点、运动点的、正式点的。
“小姐,需要什么吗?”她的声音温温细细。
我回头,她的瞳孔收缩了下。
“你……”
“你好,”我笑笑,“我想挑两套衣服。”心口有点痛,但我尽量装的自然。
她的脸有点失望,哦了一声后,又不死心的问:“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没有吧?”我走到一套正装前很仔细的翻看,不善说谎的我借由这件衣服来摭掩。
她不在说话,但我感觉她的眼神一直在盯着我的背部。
“这套多少钱?”
“不要钱?”
“呃?”我回头,她正对着我微笑。
“我送你好了,我开这间店本就不是为挣钱。”
她的穿着的确不像缺钱花的人,从她起的店名来看,她就像在等人一样,而她等的人……
“你一向这么慷慨吗?”
“不是,”她的眼神暗下去,“是觉得你跟我梦里的一个女孩很像。”
我不想再问,她却接口说下去。
“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只有两个,一个是我的至交好友许文含,另一个……”
“至交好友?”心想是不是自己误会错,但那日她盯着我项链的激动神情还清晰在脑海。
“是啊?我这生唯一的好友,没想到连她离世我都不知道……另外一个我对不起的就是我女儿,应该跟你一样大吧?”
“她叫什么?”我活了二十多年,原来用的一直都是别人的名字……
“她……我也不知道。”她的表情看上去很痛苦,泪顺着脸颊落下来,“她出生后就被我抛弃了。”
“为什么?”我的声音干涩,却极想知道眼前这个悔恨交加的女人为什么抛弃她的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