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慕盼兮躺在椅子上睡着了,风衍澄看着星空,他是真的很喜欢这片刻的惬意,他看着睡得十分香甜的慕盼兮,嘴角流露出宠溺的笑容,他轻轻拨了拨慕盼兮的头发,就这么定定地望着。
良久,风衍澄脱下了外套,轻轻盖在慕盼兮身上,掏出口袋里早就准备好的信,放在兮儿身边,在亲吻了盼兮的额头后,决绝离去。
门口的宾利已经等了很久,风衍澄上车后,黑色的车渐渐消失在夜里。
慕盼兮又做梦了,和上次一样,只能看见那标志性的金色卷发,她猛地坐起,身上的衣服滑落到地上,风衍澄已经离开了吗?慕盼兮感到心里空荡荡的,好像失去了什么。
她捡起衣服,抬头看见了那封信,
“兮儿,这些日子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你就像一个温暖的小太阳,照亮我心底每一处阴暗。那天你和你爸爸的谈话我都听见了,我不想成为你的拖累,你本就应该变得更优秀。
所以我才会那么对你,你不要怪我。现在我要走了,爷爷安排我去国外学习,这几年我们应该不会再见了,你也可以做你自己想做的事了,不用找我,你找不到的,希望我们重逢那天都可以变得更好。
兮儿,勿念。”
生活中总是有无数的别离,时光须臾,每个人匆匆来又匆匆去,有的人或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有些人或挥挥衣袖,连一粒尘埃都不曾留下,只在执着的人心里执着,他,曾来过。
信纸被泪水打湿,我想做的就是守着你,保护你呀!你为什么这么自私,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我重生的意义就是和你在一起。
慕盼兮拼命的跑,似乎想抓住风衍澄的那丝衣角,可车早已开走,未留下一丝痕迹。
慕盼兮狠狠敲着风家大门,下人正烦闷着这么晚还有谁来造访,打开门就看见满脸泪痕的慕家大小姐,这可把他吓坏了,没等他反应过来,慕盼兮早已冲进了屋里。
“风衍澄,风衍澄,”慕盼兮只见到了坐在椅子上的风振业,她跑到跟前“风爷爷,衍澄是骗我的对不对,他没有离开是不是?”
风振业一早就接到了澜海的电话,虽然自己也舍不得这个聪明的长孙,但澜海开出的条件实在诱人,而且他承诺等他成年了就会把风衍澄送回来,况且衍澄也是自愿的,自己又何乐而不为呢?
“兮儿呀,衍澄是自己提出要出国的,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了,过几年衍澄就回来了,爷爷也很舍不得他。”
风振业轻声安抚着慕盼兮,那满脸的愁容不知有几分真心。
慕盼兮知道,风衍澄是真的离开了,刚刚是他最后的道别,我怎么这么贪睡,明明可以和他多待一会,如果我不睡,他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你说风老爷子怎么会想到把风衍澄送出国呢?我觉得事有蹊跷。”
佟钰看着一旁沉沉睡去,却紧皱眉头的兮儿,别提多心疼了,尚枫抱兮儿回来的时候她一直在哭,从来没见她这么伤心过。
慕尚枫看了慕盼兮一眼,眉头紧锁,点了一支烟,“这件事确实有些奇怪,风家对风衍澄虽算不上疼爱,那风老爷子也是将风衍澄当作继承人培养的,风家旁支虽心中不忿,但也不敢说什么,况且风家势力盘踞在华夏,送去国外确实有诸多疑点。”
“可怜风衍澄这么小,就要经历如此多的波折,也难怪兮儿伤心,连我都有些舍不得。衍澄平日话虽不多,但也是知冷热,懂进退的好孩子,唉~”
佟钰摸了摸慕盼兮滚烫的脸,痛心地说着。
“老大,风衍澄上钩了,接下来该怎么办?”一群黑衣人笔直地站着,那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人分外显眼,只是他戴着帽子,并不能看清他的脸。
“把消息透露给风振业,接下来你们不要插手,风衍澄已经自掘坟墓了。”白衣男子把玩着一柄古老的匕首,翘着二郎腿,好不惬意。
慕盼兮正要走进看清男人的脸,就听见一声强烈的呼唤:“兮儿,兮儿。”
慕盼兮缓缓睁开眼,看到了母亲那焦急的面容,原来又是一场梦,
“兮儿,妈妈看你刚刚表情十分痛苦,却怎么也叫不醒,是不是做噩梦了?”
“没事的妈妈,就是衍澄的离开我一时接受不了,不用为我担心。”
慕盼兮揉了揉脑袋,现在脑仁还隐隐作痛,两辈子加一起都没流过这么多眼泪。
回到房间的慕盼兮思索着刚刚做的梦,难道前世我和风衍澄的死是有人计划好的?那苏仙呢?她是否知情?还是她本来就是他们的棋子?谁有这么大的权力,竟然把风慕两家玩弄在股掌之中?
前世并没有风衍澄离开这一回事,想来是自己的所作所为产生的蝴蝶效应,既如此,前世的凶手会不会提前出现?
金发男子,是外国人,衍澄也去了国外,两者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看来自己真的要好好筹谋了,前世自己和家族被人当作玩具而不自知,这一辈子一定要揪出幕后凶手。
另一边风衍澄连夜坐飞机到了欧洲,又一段车程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古堡,面积之大风慕两家老宅加在一起也不过古堡的三分之一。
数百名佣人穿着制服站在两侧,见到澜海九十度鞠躬,“主人好。”
澜海置若罔闻,继续向前走着,风衍澄跟着他,步子有些跟不上,就在风衍澄决定小跑时,澜海停了下来,对一众佣人说道:“他是你们的小少爷,风衍澄。”
“是,小少爷好。”
待二人消失了踪影,满头银发的管家说道:“都散了吧。”
“管家,这小少爷到底什么来头,难道是主人流落在外的孩子?”
管家正色道:“主人的闲话你也敢说,小心主人他割了你的舌头。”
下人顿时大惊失色,忙道:“不敢,不敢。”一溜烟跑开了。
管家站在原地,喃喃着,“这孩子,怕是有苦吃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