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祝亚杰和黄姐就要回饭店了,上午还是要准备一些菜的,以黄姐的经验,今天是大年初一,饭店一般是不会有客人的,但有时候也会有例外,就有人会来饭店吃饭,客人来了总得招待,所以做一些准备还是必要的。黄姐在前面推着自行车和祝亚杰向院外走着,黄姐的男人这时拄了拐和女儿杨婧莹一起送她们出门。
“杨哥,你们回去吧”,走出院门,祝亚杰回头向黄姐男人和她的女儿说道。
“再送送你们,杨婧莹显然不愿意母亲和祝亚杰的离开”,她边说着边继续跟着向胡同外走,黄姐男人于是也就在后面一瘸一拐地跟着,直到黄姐载着祝亚杰骑进乡村公路才挥挥手默默地转身回去。
那天上午风很大,天气也特别的寒冷,黄姐载着祝亚杰艰难地前行,终于有了一段下坡路,黄姐使劲地瞪了几下,以便借助自行车下坡的惯性省上一点力气,然而就在这时,一场意外发生了:自行车突然“咔哧”一声停止了前行,祝亚杰和黄姐重重地栽倒在地上。
两个人都被摔蒙了,浑身沾满了土,祝亚杰赶紧坐起来,她感觉自己的右胳膊疼的厉害,使劲挥了挥,但还能甩动自如,外衣和毛衣肘部都被搓破了,撸开袖子看了看,胳膊肘处被搓得流出了几道血迹,右腿膝盖也生生的发麻,但并不影响她努力地站起来。黄姐摔得比祝亚杰重多了,她躺在地上呻吟着,挣扎着想坐起来,但衣服却和自行车轮子绞在一起,怎么也无济于事。祝亚杰赶紧跑过去,她努力从自行车的前轮中抽出被绞成一团的黄姐的羽绒服。此时,她也一下子明白了这场事故的原因:原来是黄姐大半身长的羽绒服在风的吹动下,被绞进了快速旋转的自行车的前轮。
尽管祝亚杰已经把黄姐的衣服和自行车分开,但是黄姐只有在祝亚杰使劲地搀扶下,才能勉强地站起来。在摔倒的过程中,她的右脚踝被自行车的踏板硬硬地杵了,现在已经非常红肿,黄姐脸上的表情异常痛苦。
“黄姐,怎么样,送你去医院吧”,祝亚杰顾不上自己的疼痛,关切地看着黄姐。
“疼的厉害,我觉着脚脖子断了,你没事吧”,黄姐吃力地靠在祝亚杰的肩上,踹着粗气说。
“我没事,你坐上自行车,我赶紧带着你去医院”,祝亚杰边扶着黄姐边努力地扶起自行车。
好不容易把黄姐扶上自行车的后座,祝亚杰却发现自行车的链子掉了。她只好把黄姐又扶下来,坐在田沿上,蹲下身去安自行车的链子。寒冷的天气,加上刚才重重地一摔,即使带着线手套,祝亚杰的手也在连冻带伤中阵阵麻痛,她沾了满满的一手黑色的机油,却怎么也安不上自行车的链子,而就在她刚好安置到位的时候,使劲一瞪,自行车的链子却由于刚才的事故,咔啦一声断了。此时的乡间公路上很少有人路过,人们都还沉浸在家里享受春节的欢乐,偶尔有一、两名从不远处乡村公路上路过的三轮车或骑自行车,可是在呼呼的寒风中,无论祝亚杰怎么样招手呼喊,却没有人注意到她们。
“你推着我走,走到主路上或许就有出租车”,黄姐痛苦地对祝亚杰说道,祝亚杰只好把黄姐再次扶上自行车后座,艰难地向通向城区的主要公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