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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梦醒

诞生快得像钢刀的利刃;孩提好似白驹过隙;青春就像电光火石;壮年犹如南柯一梦;中年时代无异是荒诞的神话;风烛残年不可抗拒,转瞬即至;死亡临头是命中注定的必然归宿。

秦奋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自己在水里面快要淹死了,动作越来越慢,思维越来越模糊心跳也越来越慢,大脑中感觉有东西在燃烧,自己却一动不能动。

索性他就不做任何动作企图了,任凭那火烧一样的感觉继续着,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一片火。

听不到任何声音,也看不到任何东西,除了大脑中的烧灼感,全身没有其他任何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

痛的失去任何思考的能力,也没有了对时间流逝的觉知。

……

脸上感觉有空气在流动,感觉到自己鼻子呼出的空气,虽然是那么缓慢,感觉到心跳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安静而又坚定。

秦奋努力的想争开眼睛,几次尝试后,终于张开了眼睛,印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屋顶,费力别过头发现自己在医院。

“哥,你醒啦!”一声惊喜的喊叫传入耳中,扭头发现应该在学校的妹妹正坐在旁边,眼中藏不住的满是惊喜神情。

“灵灵,这是医院吗,我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怎么醒来变成医院病房了。”

“哥,你都昏迷一个星期了,把大家都急坏了,我和爸有多担心你!我给爸打个电话,把这好消息告诉他。”妹妹说着就拿出电话准备打电话了。

“我感觉自己做了很长的梦,但一点记不起来了。爸妈都忙,你就别打电话麻烦他们了,我这不是醒了吗。”秦奋开试着缓解病房的气氛。

丁灵眼睛一红,拿电话的手停顿了一下,接着拨出了一个电话。

“爸,哥醒了。”

“是的,刚醒我就给您打电话了,都说了,我哥不会有事的,这下你放心了吧!”

”嗯。嗯,好的,知道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挂完电话,丁灵对着秦奋说:“哥,你醒了感觉饿吗,我去给你买点吃的过来……”

“也许先问问医生,你现在是恢复阶段,能不能吃东西呢,你都一个星期没吃过任何东西了。”说完抬头看了看挂在床头的营养针。

”灵灵,我没事,感觉身体状况挺好,就像睡了一觉。再就是对来医院之前的事记不清了,我这不是醒了吗。“说着挤出一个笑容。

是啊,这不是醒了吗?

“哥,你不知道,你没醒的时候,我和爸可担心你了,一会爸来了,你要好好安慰下他,这些天他就没怎么休息。”

丁灵说着握住秦奋的手,“还有你的室友陈虎,他在你身边守了三天三夜,后来在我们的劝说下才回去的,临走前还说,让你一醒来就打电话通知他。”

“妹真为你有这样的朋友感到高兴。”说着又拨通另一个号码,那边传来小虎的声音。

“丁灵姐,是秦奋哥醒了吗?”

“是的,刚醒来,你有时间再看他,他刚醒还是需要多休息的,不用急着赶来。”

又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我去叫医生,哥你有没有哪里感不舒服吗。”妹妹一脸的关切之情写在脸上,不知道的肯定以为是姐姐照顾弟弟。

“我没事,就是想上厕所,而且感觉有些饿了。”秦奋试着抬了下另一只手:“我感觉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现在梦醒了,都没事了。”

秦奋试图用手撑着起来,试了两次没成功。

“哥,你慢点!谁躺一个星期都会乏力的,我扶你。”

一边说着,一边扶着秦奋的后背慢慢坐起来了。

秦奋住的是特需病房,里面有独立卫生间。

感像一个肌肉萎缩的人,一点距离却花了平常数倍的时间。

医生来查检了下身体情况,示意丁灵借一步说话,独自走了出去。

秦奋一个人在房间听着外面隐约的谈话声,感觉世界是那么美好,从没有知觉到醒来,就像近视眼听然恢复了清晰,整个世界都从模糊到聚集那一点的感觉。

“医生说你可以吃流质食物。长时间没消化的胃怕受不了普通食物。”

丁灵回来说,“恢复观察一段时间,过些时就能出院了,我去给你准备吃的。”

看着妹妹离开的背影,秦奋平静的躺在床上回忆之前的事,可其中就是缺少了事故中的那段记忆。既然自己人醒来了,其他的事情再慢慢理会吧。

当吃到一半的时候病房的门打开了,来的是父亲秦汉。

一进门父亲就眼圈红了,“孩子,你受苦了。”

秦奋扮了个鬼脸,“爸,我们一家人不是好好的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虽然不记得住院前的事了,但一切都过去了。”

”嗯,只要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秦汉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了床边。

看着父亲关爱的眼神,可能是最近都没好好休息,感觉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秦奋眼中一热,叫道:“爸,我让你们操心了。”

“小凡,爸不辛苦,倒是你受罪了,在你昏迷的这些天里,我心里难受,小可天天守在你身边,这些天哪都没去。我因为学校的事,不能在身边守着你醒来,但我多期望能看到你醒来那一刻。”

秦汉仔细的端详着自己的孩子,如果其他人看见可能会觉得有些煽情。

“爸,我们不是小孩子了,还喊我们小名,要是别人听见了多不好。”秦奋打着哈哈转移话题。

“妈最近加班多吗,医院总是很忙,你们也要多照顾身体。”

突然的安静。

“哥,你别吓咱爸。妈半年前就离开我们了。”

丁灵打破了宁静。

“爸,哥刚醒不记得自己车祸前后的事了,醒来就这样,现在看连妈离开我们的事情也记不清了。”

耳朵里面一阵嗡嗡作响。妈离开我们了?明明上个星期我还通过电话啊。

秦汉拉起秦奋的手,“小凡,别多想,可能是你车祸落水缺氧过多的原因,短期内记忆还没完全恢复。我们慢慢来,不要急。”

脑子一片混乱,如果是别人说的肯定不会信,但是说出这话的是自己的父亲和妹妹!曼德拉效应已经无法起到安慰作用了。

紧紧的握了握父亲的手,又看了下旁边的妹妹道,“嗯,刚醒头是有点晕晕的,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了,我之前是怎么车祸的。”

“新闻上说当时在场的行车记录仪确认,是你乘坐的公交在过桥的时候差点撞到对面失控的小车,因为避让不及坠河了,有两人失踪…”

妹妹丁灵的声音轻轻的回荡在不大的病房里面,像是怕吵醒谁一样。

车祸受伤的是自己的亲人,不是网络上的一堆数字,而目前受伤亲人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期间有过多少期盼,无助,或者祈祷,更不说那死去的众人亲属是何心情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

“等哥你恢复了我们再说其他事情,你现在就安心恢复身体吧。”

丁灵又转过头对父亲说:“爸,哥这已经醒了,你也不用天天这急的睡不着觉了,这边有我哩。”

“好,好!小凡,你现在就安心恢复身体,其他事情后面再说。”秦汉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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