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呢?”白慕开口问,注视着她,温柔的像是往昔的年月,他们在偏厅那日,他为她挑选珍珠做链那个清晨。
“我只准备了诗兰的,容爷要是饿了,就请其他人来招呼你。”秦月臻也是一直克制着,不被他眼中的温柔所打动,维持自己的冷漠,放下这句话之后,转身走回到了柜前。
秦月臻刚走到柜前时,斯文俊秀的晏大夫就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盅熬好的重要,见到她后,还没开口说话,脸就已经先红了。
“苏老板。”晏计走到柜前,鼓起勇气说道:“我今早替你熬好了一种有助于产前养身护胎的药。”
秦月臻微笑着接过那盅药,“晏大夫,您实在太客气了,这么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她柔声说着,这几个月来,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个真诚又生涩青年的示好。
“一点都不麻烦,不麻烦的。”那张英俊的脸,像是吃了辣椒一般的红透了,收下那盅药,秦月臻也没有忘记回礼,笑问道:“晏大夫,可有吃过早饭?”走出柜前,恰巧看见一张空桌,便招呼着他坐下。
“晏大夫,今日的笋特别新鲜,我让厨房给你做一道小菜,配上白粥,味道很是不错。”秦月臻正想转身,却听见晏计开口。
“苏,苏老板——小——”晏计红着脸问道:“我可以叫你做小七吗?”
秦月臻一愣,而始终在角落注视注视着她的那个人,听到这句话,双眸蓦然一眯。
晏计深吸几口气,鼓起勇气,说出了积压在心中几月,此刻才有勇气说出来的话,“小七,你一个人抚养孩子,未免会很辛苦,如果你——我——”话刚说到一半,晏计咬着牙,连耳根都红了。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任谁都能听出他的意思来。
秦月臻错愕不已,没有想到这么斯文的大夫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表白,更没有想到,白慕会看到这一幕。
六年夫妻,让她没有看过去,也能感受到那个角落里清晰而骇人的怒气。
秦月臻连忙开口,想要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晏大夫。”
“小七,请让我先说完。”晏计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坚持说道。
而她身后那道视线,犹如利剑一般的锋利,她很担心当晏计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完,只怕他就会当场被白慕给杀了。
“晏大夫,您先歇会儿,我去给你泡壶茶来。”秦月臻说得婉转,想要借此转开话题。
对于晏计,她真的是没有那个心思的,但也绝非没有好感,只是那种感情,就像是对家人一般的,无法更加亲近一步,但也不忍心他在那么多人前下不来台。
但是,他却笨得很,甚至还鼓起勇气来,握住了她的手,果然,身后传来被子碎裂的声音,她不由得一颤,不用回头,也能知道是白慕将杯子捏碎了。
“我不渴。”晏计深吸一口气,深情的望着秦月臻,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那道凌厉的视线,如同野兽一般的盯着自己,仿佛下一刻就会生扑过来,将他给撕开。
“小七——我——我我——”晏计结结巴巴的,俊脸涨得通红,不过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将话说出来,“今天,我来就是想问你,是否愿意跟我成亲?”
秦月臻也感受到了身后那个男人几乎每了耐性,“晏大夫,您的好意,我实在没有办法回应。”她挤出微笑,不愿意伤害他,“或者说我现在实在没有办法考虑这件事情。”
那张俊脸,先是失望,之后又燃起了希望,“没关系的,我愿意等待。”
秦月臻实在不忍心告诉他无论他再等索九,也不会有结果的,就在这时,一个满身是泥的中年男人跑进来,表情焦急,“晏大夫,你原来真的在这里,我去药铺找你,找不到忍,听说你在这里,我就过来了。”
晏计站起来,“怎么了?牛大叔?”
“张家的墙塌了,有人被压在了下面,我就来找你了!”牛大叔嚷着,抓住他的手,就往外面拉,“快点吧,晏大夫,人命关天,有几个人流了好多血,昏迷不醒,你再去晚点,恐怕就来不及了!”
救人如救火,身为救死扶伤的大夫,晏计是不敢耽搁的,可起身走了两步,心里仍是惦念着她,红着脸,对她重复说道:“小七,我可以等你,我愿意等你。”
话还未说完,就被牛大叔拉出去了,很快就不见人影。
秦月臻站在原地,只觉得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下瞬间,男人的气息靠近,身影覆盖上来,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动作迅速,快到几乎让她无法挣扎,甚至就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在众人的目光下,白慕拉着她,朝后院走去,门帘晃动,两人的身影几乎同时消失在门帘后面,白慕抓着她,头也不回的朝着里面走。
“白——”秦月臻只说出一个字来就立刻住嘴了,滕城虽然与赤戎城远隔千里,但是这里总还是在南凉境内,毛家权势滔天,她最终还是改口,“容爷,请你放尊重一点!”
白慕置若罔闻,仿佛她开口警告的是别人,继续拉着她朝前走。
他将她拉到了酒楼后面的账房里,径自关上了房门,转身,黑眸凝望着她,闪着火焰,衣服下的每一寸关节,好似都像是拉紧的弓箭,极力压抑着某种要迸发出来的危险力量。
白慕低下头,靠在她耳边,用嘶哑的声音,咬牙切齿的说出每一个字来,“他只要敢在碰你一下,我就杀了他!”
白慕的胸膛,因为生气而起伏着,握着门框的手,青筋浮起,用力的几乎要捏碎门,做了六年夫妻,说真的,秦月臻见过白慕所有的情绪,却从未见过他如此愤怒又失控的样子。
以前,无论遇上任何事情,他都能运筹帷幄,机关算尽后化险为夷,就连当**她死心离开,也是步步为营,就算是之后被毛伯驹冤枉算计,他也能偷天换日,在毛家的监控下转走白家大部分的资产,在牢狱里受尽折磨,让所有人平安离开,在以假死脱险,之后另起炉灶,半年时间,有成为北方最神秘的富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