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老头都以约了朋友吃饭为由,到翠竹轩蹭饭。苏念薇每顿都熬汤,一喝汤,酒就放一边了。每天官晨逸就在南院等着,准备抓老头辫子,奈何老头都没喝酒,这让官晨逸非常好奇,他到底跟谁吃饭,居然滴酒不沾。
一连几天没碰酒的老头也忍不住了,趁着官晨玮两兄弟进宫,打了满满的一壶酒,偷偷摸摸地往竹林而去,心想,反正外头有小丫头在,有什么动静她会喊的,小丫头机灵着呢。
打了个酒嗝,晃晃悠悠地往院子走去。他也不敢走人多的地方,就担心碰到他的大儿子,哪里能料到,越怕什么来什么,一抬眼,就看见官晨玮迎面而来,吓得他猛然转身,“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一边嘀咕一边快步离开。官晨玮岂是好糊弄的,一看就是做贼心虚,脚一点,空中一个翻转,就来到了他的面前,浓郁的酒香还未完全散去,官晨玮黑着脸,看着他。
老头双手一背,绞着小手指,一双小眼睛不安的左右上下的瞟,这种时候就要先发制人,以势压人,打定主意后,凶巴巴地朝官晨玮吼道:“你想吓死你老子吗?不知道我心脏不好吗?”
“你还知道你的心脏不好啊。”官晨玮凉凉地说道。
这话没法接啊,于是转移话题,“没事就去操练新兵,成天在眼前晃,看着都烦。”说完就想摆手离去。
“在哪喝的?”官晨玮闲闲地问道,就像是在问“你吃饭了吗”一样平淡。
老头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又绕回来了呢?不能让他知道,正准备死扛不说的时候,耳边又传来一句,“不说?”
被猜中了心思,老头恼羞成怒,“说什么?这是我家,在哪里不行。”强装镇定地说完后就大步离去,唯恐后面出现他无法应对的场面。
官晨逸此时正从外面回来,看到老头气呼呼的往南院走,便问跟在他后面的官晨玮,“爹这是怎么了?”
“查一查,他今天去了什么地方?”扔下这一句就往书房走去。
官晨逸了然,估计是这老头偷偷喝酒给大哥发现了。大哥可以啊,他守株待兔这么多天,都没抓到老头喝酒,大哥一出马,抓个正着。
管这么严,其实也非他们的本意。前年老头突然倒地不起,好在当时他正在跟陈御医下棋,救治及时。后来调养了一年多,身体才慢慢地好起来。
老头年轻时南征北战留下不少旧患,况且爱喝烈酒,两者一碰,就像狼入羊群,一发不可收拾。陈御医说,如果再继续这么喝,猝死的可能性非常大。这次如果不是他就在旁边,再晚半刻钟,难逃一死。
这话把大哥和他吓惨了,大哥当晚就下令封锁酒窖,没有命令不得打开。若是看到老爷子喝酒隐瞒不报,一律打三十大板发卖,永生不得踏入将军府。就连副将林宏也被大哥派去看管老爷子了,只要不喝酒,随便他干什么。
随着老头身体大好,才将林宏调了回来。不过近期老头偶尔小尝一口,大家也就装作看不见,这回是喝了多少,惹得大哥这么生气。官晨逸摇了摇头,叹了一声,就让人打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