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方很快就拿了出来。
“这药方没错,也对症,只是疗效慢,这张是我改良过的,”苏念薇提笔写下了一张药方,“只是,要是吃我的这张药方,就要连续吃三个月才能见效,且这三个月内不得同房,否则,日后产下麟儿可能会有残疾。”
妇人在听到“日后产下麟儿”后,双眸微微亮了。她的话如同黑夜里划过的火柴,而她,如同即将被点亮的火烛。妇人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好,我吃你的这张药方。”
苏念薇见此,写下了另一张药方,只见上面有当归、艾叶、茴香等十几种草药。“这张药方制成小药包,贴在肚脐眼,配合上一张药方使用,切忌,这张药方不能吃的。”
妇人手捧着两张药方,如获珍宝。她自十七岁与丈夫成亲,共同生活十余载,至今都没能生下一儿半女,这是她的心病。丈夫心疼她,不愿家中亲人给她施加压力,就来到此处生活,时不时开解她。但是,无形的压力如影随形,哪里是想摆脱就能摆脱掉的,现在有这个机会,她一定要试试。
“夫人的体质稍微差了些,若是生产,必须找经验丰富的产婆,还要请大夫在产房外候着,以防不测。”
“小妇人记下了,不知公子贵姓?日后,若有幸能诞下麟儿,如何拜谢公子?”
“小姓苏,拜谢就不必了,相逢就是缘,我就先告辞了。”
“多谢苏公子,公子路上多加小心,保重。”妇人将苏念薇送出门,目送她离去。无论这张药方最后能否帮助到她,她都很感激,这个在悬崖边,伸出手,试图拉她上来的陌生人。
半个月后,苏念薇到了栎舟城郊外的桃花园。
园内的桃花争相开放,或粉或白地凑在一起,也有落单的一支开在枝头,煞是可爱。一阵风吹过,片片花朵簌簌飘落,孩童兴奋地与追逐飘落的花朵,笑声随着花朵飘满园内,让人不自觉的心情舒畅。
苏念薇坐在桃树下,轻轻地哼唱起小曲,双眼微闭,感受着这春日暖阳,习习微风迎面而来,好不自在。
然,哼唱者无意,听者有心。她不知道在这周围有一双眼睛,无时无刻都在打量着游人和过客,如隐藏在黑暗中的豹子,选中猎物后就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扑咬。闭上眼睛的她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她睁开眼睛朝四周望了望,却没有发现异常,心下有些怪异。
习武之人总是敏感,眼见日落西山,游人也陆续离开,于是,她也跟着离开了。
栎舟城,城门宽阔,络绎不绝的马车,人来人往的街道,展现一片繁荣景象。她在街上东瞧瞧西望望,时不时停下来买点小吃的,看看小玩意。
走到一个小摊前,也觉得有些累了,就坐了下来。“老板,来碗豆花。”依然是男子的低沉的声音,丝毫听不出女子的音调。她打量着街上过往的行人,并无异常,总觉得有人在尾随,真是奇怪。
很快这种感觉就被她压下,因为这家豆花太好吃了,甜而不腻,入口即化,豆花的清香占满味蕾,“老板,再来一碗。”
她美滋滋地吃下两碗后,满足地摸摸了肚子,暗暗地记下这家店,就起身结账,心下决定,离开前再来吃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