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姑说话的声音很小,但彭菲却听的真真切切,她很感激梅姑,轻声说道:“让你费心了,梅姑,需要我做什么吗?”
“你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做,安心地等你爸爸康复,下次再想见你爸爸,提前给我打电话,我给你安排,千万不能让罗静心查觉。”
“其实我还总不相信,这个罗静心真的这么有心机,这么坏吗?”
“是啊,我都不敢相信,她每次见到我,笑的那么亲切,而且她还大言不惭地说:‘菲菲的爸爸就是我的爸爸,如今她不在,我一定要替她照顾好老董事长。’”
彭菲蹙眉,梅姑的话让她感到扎心。她拖着行李箱,有些不舍地离开。
梅姑把她送到大门口,然后回到导医台。
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包开心果对两个闲着无聊的导医员说:“闺女,闷着慌吗?来,阿姨刚从超市里带回来的,看看,开心果,喜欢吃吗?”
“嗯,超喜欢,谢谢阿姨。”其中一个年龄小点的女孩开心地说。
梅姑撕开开心果袋子的封口,拿出几颗放在小姑娘的手心里,又拿出几颗放在另一个女孩的手心,然后自己也拿出几颗,一边剥着壳,一边与她们闲聊。
“阿姨,刚才那是你女儿啊?长的可真漂亮。”
“嘿,我姑娘仿我。”梅姑乐呵着,然后低声神秘地说,“给人打工真不容易,我本想让女儿在这里住一晚,可是怕老板知道了,扣我薪水。”
“你们老板太不通人情了。”年龄小点的女孩说。
“她老板长的其实很帅,人看上去也挺好的,就是那个未来的老板娘,怎么看都不顺眼,长的就是一副母老虎的样子,我看你们老板八成就是一个妻管严。”
“那女的看着也挺漂亮的,就是长的凶了点。”
“呃,我不评价我的老板,但是求你们千万别告诉他们,我女儿今天来过,好吗?不然,他们肯定会骂我或扣我工资的。”梅姑苦着脸说道。
“一定不会,一定不会。”两个小姑娘一脸同情地望着梅姑。
彭菲拖着行李箱,走了好一段路程,也找不到一辆出租车。她有些焦急,这时袁增又给她打来电话。
“你现在在哪里?找到黎妮了吗?”
彭菲沮丧地说:“我还在疗养院附近,打不到车子,这里太偏了。”
“好,你站在那儿别动,我找人去接你。”
听到袁增的声音,她好像吃了一颗定心丸,根本不去想袁增又是如何知道黎妮这个名字的,她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黎妮的姓名。
大约过了十分钟,一辆白色的私家车停在她面前。一名年轻男子推门下车,他走到彭菲面前礼貌地问:“请问你是彭小姐吗?”
彭菲点头,望着眼前这位看上去很绅士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袁增让你过来的吧?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他先是好奇地打量着彭菲,然后才回答:“袁增是我的铁哥们,他应该有告诉过你吗?”
“呃,他很少和我讲他的私事。”
男子一听,唇角弯起,脸上呈现出笑容。他用富有深意的目光再次打量她,心想这个袁增为了追个女人,心机还挺深的。
“那就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马国明,很高兴见到嫂子。”
彭菲小脸霎地通红,她说:“你误会了,我和他只是同事关系,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看着彭菲可爱的样子,马国明心想这不是一个会开玩笑的女孩,还是不逗她了,他轻笑着说:“上车吧。”
看着马国明帮她把行李放好后,她选择坐到了后排座位上。一路上,不停地打量着这个人,只见他穿着休闲但很有品味,他的目光深遂,好像有能洞察人心的本领。
她想这个人肯定是袁增在昌南市上学时认识的朋友,那么既然袁增认识她,这个人会不会也认识她呢?
正在开车的马国明,一直关注着后视镜中的彭菲,他感觉到她一直在打量她,还感觉到她好像对他很戒备。
他轻咳一声说:“听袁增说,你也是快递员?”
“对啊。”彭菲轻声说,“我感觉到你好像有些面熟,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马国明从后视镜中注视着她的脸庞,看了一会儿摇头说:“没有吧,我怎么没印象。”
彭菲也盯着镜子中马国明的那双眼睛,她勇敢地与他对视着,想看他是否撒谎。但从马国明的表情中,她感觉到他确实没有见过她。
“哦。”她的表情有些失望。
马国明很好奇,她为什么会对他流露出失望之色?她不是袁增心仪的女人吗?他轻摇了一下头,觉得这个女人有点特别。
两人各怀各的心思,也没再多说什么。
路上,黎妮给彭菲打过电话,并把她现在的住址发给了彭菲,让她直接去她住的地方,她下班后就回去。
彭菲按照地址找到黎妮的住处,发现那是一处公寓。
“你还认识鹏程的人吗?”马国明下车,打量着这处公寓。
“你怎么知道?”彭菲好奇地问。
“听说鹏程集团的住房紧张,这栋公寓是他们租来给一些管理层的职工住的。”
“看来你对鹏程挺熟的?”彭菲抓住一切可以探听鹏程的机会。
“昌南人哪个不知道鹏程啊,不过我曾经和鹏程的人打过交道,进过这栋公寓。”
“公事还是私事?”
“啊?”马国明一时没明白彭菲所问何指,随后又回答道,“私事,我一个朋友在鹏程做过。你对鹏程很感兴趣啊?”
“我只是随便问问。”彭菲慌忙移开好奇的目光,望向公寓大楼。
马国明却好奇地打量着彭菲,他总觉得这个女人在探究着什么。他想起袁增曾打电话让他查老董事长的疗养院,而刚才她不就在疗养院附近吗?她和鹏程有什么关系?
“你认识鹏程集团老总?”
“你怎么知道?”彭菲好奇地问。
“袁增告诉我的,也就是说你认识他,你现在在找他,我猜的对吗?”
彭菲点点头算作回答。
“鹏程的水很深,我们作为局外人都看不懂,你可要小心点。”
“怎么个深法?”
马国明望着一脸好奇的彭菲,他不想再说下去了,那是他个人的看法,不官方,自然也不愿和盘托出。
“你要一直在这里等吗?我还有事,不能在这儿陪你了。”
彭菲还想问,但看到他要离开了,只好说:“那你先去忙吧,我就在这儿等会,她快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