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偷袭得手,但是千面婆婆却呆住了。刚刚在打小蛙这一掌时,他的手臂被巨大的力量反震,她的心内大骇:“这,这小子有内丹了,而且内丹的力量好像还很强!这,这怎么可能?”
修练之人,只要经过刻苦练习,打通小周天不是太大的难事。但是打通大周天就没那么容易了。而在丹田处凝结内丹却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有些人即便刻苦修行一世也无法做到。千面婆婆也在苦修了二十六年方才凝结内丹,后又经过多年的修练,才让内丹的力量越来越强,在江湖中达到了中上游的水平。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喃喃自语,这种震惊令她难以平复。这无相天书固然神奇无比,但这小子的进步简直超乎想象。自己这么多年的刻苦修习,竟然赶不上他三年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式的修练。“莫非他是百年难遇的绝顶奇才?”
“婆婆……”小蛙忽然站了起来,吓了千面婆婆一跳,“你刚刚为什么打我?”
千面婆婆又惊又奇,暗道:“这小子吃了我一掌,不死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能这么快苏醒过来。”她暗自运功,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再补上一掌,彻底解决小蛙的性命。
“婆婆,你是在试探我的功力吗……”小蛙干咳了几声,“我练的不好,让婆婆你失望了。”
千面婆婆故作严肃道:“不错!你平时爱贪玩。这三年多下来,也没练出什么东西。”
小蛙有些难为情的低下了头。“我知道婆婆待我极好,只是……”
“只是你想家了对不对?你好好练功,我会带你下山的。你妈妈已经死了,现在世上一个亲人也没有。如果你不学得一身本领,在这乱世里怎么生存下来!”
小蛙道:“婆婆教训的是。不过婆婆有一点说的不对,我妈妈虽然已经死了,但是我并不是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在我的心里,早已把婆婆也当作是我的亲人了。”
千面婆婆一怔,随即有些尴尬的道:“惭愧,惭愧……”她一心想着害死他,但是他却一直把自己当亲人。“这孩子太善良了,”千面婆婆在心里叹道,“而太善良的人,是不配在这个世上生存下来的……”
千面婆婆忽然又严肃了起来,说道:“从今日开始,婆婆要辟谷闭关一个月。你就不用费心给婆婆送吃的了。现在婆婆教你另一套口诀,你加紧练习,不要让婆婆失望。”
小蛙道:“婆婆,是大无相功吗?”
千面婆婆道:“不是!这一套功法是婆婆的本家法术,婆婆既然传授了你法术,也算得上你的师父了。你做了我的徒儿,不管入不入我的门下,都要学习一套我的法术。以后在江湖上,别人问起你师出何处,你报出我的名号也不算失礼。不过这一次你可要日夜苦练,不要辜负了婆婆的一番心意啊。”
小蛙喜道:“婆婆想的真是周全。请婆婆放心,小蛙一定会用心练习的。只不过我还是喜欢叫你婆婆,不喜欢叫你师父。”
千面婆婆道:“叫什么随便啦。你过来,我教你口诀。”
小蛙走了过去,千面婆婆俯身将口诀教给了他。这一套口诀有点长,足足用了一个半时辰,小蛙才勉强将这套口诀记下来。
小蛙想了想道:“婆婆,为什么这一套口诀很多方面和小无相功是相反的,这样练习没问题吗?”
千面婆婆暗叹道:“这小鬼悟性越来越好了,他竟然这么快就领悟了这套口诀的奥义。”原来千面婆婆传授给他的口诀正是历届女巫会盟主所修练的极阴太虚功。极阴太虚功也是一套极为高深的内术,和小无相功相比,一阴一阳。这两套法术混练的话,很容易就会出现问题。千面婆婆打了他一掌,没能取他性命,不愿意打第二掌,便想让他修练这两种极为相对的法术,自行丧命!
千面婆婆道:“傻孩子!阴阳调和,方成大道。你就照着练习就好,难道你还不相信婆婆?”
小蛙笑道:“我自然相信婆婆。我妈说受了人家大恩,就要磕头道谢。婆婆你又是前辈,我小蛙给你磕几个头。”说着便跪在地上“咚咚”的磕起了响头。
千面婆婆有些内疚,不想受此大礼,便伸手拉他起来,说道:“这个世上除了你妈妈,没人值得你磕头。”他抓住小蛙的手臂,用力一拉,第一次竟没有拉起来。这一惊非同小可:“这小子如此瘦弱的身躯,为何竟是如此的沉重?”第二次,她加大力度,才将小蛙拉了起来。
千面婆婆知道,一个人在结了内丹之后,身躯要比以前偏重一些,但也仅仅是偏重一点点。而眼前的小蛙,身体竟有四五个人那般沉重,那他的内丹岂不是?她不敢想象,眼前的孩子身上有太多的迷了。而小蛙却对自己身上巨大的变化一无所知。
小蛙道:“婆婆,你怎么了?”
千面婆婆叹道:“婆婆只是对有些事情想不通,你出去吧,婆婆要闭关了,这些日子千万不要偷懒。”她想尽快解决此事,再也不想在眼前这个孩子身上浪费时间了。
小蛙点了点头,欢喜的走出了洞穴。千面婆婆经常辟谷练功,小蛙早就习惯了。走出洞穴之后,他的胸口又开始阵痛了起来。刚才吃了千面婆婆一掌,虽然并无大碍,但是疼痛自是免不了的。他想起了一种草药可以治疗伤痛,便背上竹篓,带上柴刀就要去采草药。
这些年待在这孤峰之上,他也认识了很多草药。千面婆婆虽然不怎么带他出去,但是他每次发现了神奇的草药就带几棵回来,向千面婆婆请教。那千面婆婆见多识广,大部分的草药都认识,就随口告诉他的药用价值。也有些千面婆婆不认识的,又不好意思说自己不认识,就告诉他是普通草药。小蛙记忆力还不错,久而久之,就记下了不少的草药。
夕阳西沉,天色微暗。小蛙在北崖上采了一些草药,正要回去。忽然见崖壁上有一处红光闪动。小蛙心里一动:“莫非那里有人?”便向山崖下喊了几声,无人应答。
他心内好奇,便顺着山崖上的藤条向红光处爬了过去。由于这几年都生活在这悬崖峭壁之上,又经常在崖壁上爬来爬去的采集珍贵药材。这让他的身体变的异常的灵敏,在这石崖之上攀爬竟然不费多大的力气。
等他爬到近前,惊讶的发现那红光竟然是从一颗野果上发出的。神奇的是,那株野果树长在坚硬的崖石里,似乎将石头作为养料生长而出。野果树上只有一颗野果,发着赤色的光芒。
小蛙平日里在集市上流窜时,也常听老人说起过一些奇异的事情。其中就有听到过长在石头上的赤焰果。据说那赤焰果九十九年开花,九十九年结果,而且一株树上永远只结一颗赤焰果,可遇而不可求。听说很多修行的人都在寻找赤焰果,但所获者却是寥寥。那赤焰果不但能延年益寿,还可以增长功力,是天生的上等丹药。
只不过,小蛙并没有见过赤焰果。眼前的这株野果虽然和老人描述的有些相似,但终究不敢确定。
“九十九年开花,九十九年结果,又刚好到赤焰果成熟,这需要多好的机缘才能遇到。我小蛙应该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他笑了笑将那颗野果摘了下来,心想回去问问婆婆,她应该知道。
他将那颗野果摘下来时,感觉那颗野果暖暖的,有一股温热流淌于掌间。他不禁暗自吃惊,这颗野果即便不是赤焰果,那也一定很神奇。
小蛙爬回山顶。将那颗野果托于掌间仔细观看,随后放到鼻子前想闻一闻有什么味道。岂料那颗野果忽然一跳便蹦进了他的嘴里,像获得了生命一样,顺着他的喉咙爬进了他的胃里。
“不好!”小蛙吓的魂都没了,立马在石崖上倒立身体,想把那颗野果吐出来。然而一切都晚了。那颗野果一到小蛙的胃里,便化为几股热流涌向全身各处。小蛙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当,极为难受。
这还不算,到后面他的身体越来越热,仿佛浑身的血液就要沸腾起来一般。再到后面,他浑身发烫,仿佛整个身体就要燃烧了起来。
“我要死了!”他撕开衣服,向前狂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