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晓和玉藻前走在林间小道,雪覆盖了脚下的这片大地,太阳被乌云所遮挡,余下的光芒也消失在雪地之中。
一路上,可以随处可见一些衣衫褴褛的尸体,身体上还戴着那沉重的手铐和脚链。
「……第二十个尸体了,这周围应该是那些奴隶商人们处理生病或者身体虚弱的奴隶的地方。」
黎明破晓看着这些人,内心中对那些被抓去当奴隶的同村人抱有的希望开始动摇。三年了,不知道他们……
「黎?怎么了?」
「啊,不,没什么,想起了一些往事。」
「没想到这边的世界这般的残忍,妾身身处的那些时代见到的尸体都没有像这样的:戴着手铐脚镣,全身都是被鞭打的痕迹。这些是什么人?」
「奴隶,一群没有了自由的人,阶层中等级最低的。」
「这中周是太穷了吗?」
「不清楚,可能是制度的原因吧。」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房陵,这附近一座比较大的郡县,翻过这座山就能看到了。玉藻前,你最好把你的这些人以外的身体特征给隐藏好,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你放心好了,妾身的尾巴和狐耳都是只有你能看到的,别人眼里恐怕妾身已经是一个毫无特点的仆人了。」
「你这是用了幻术吗?那么我也用一用吧,毕竟左眼有点异于常人。」
黎明破晓用不知火施加了幻术,一般人是看不出自己左眼的模样。
二人翻过山头,尸体越来越多,数量有些超乎了黎明破晓的想象。
「这些是士兵和平民……这里发生了什么?」
「黎,你看那边冒着黑烟的是不是房陵?」
黎明破晓顺着玉藻前所指的方向看去。战斗的呐喊声、兵器的碰撞声还有那些妇孺的哭声……
「没错,那就是房陵……但是这里是中周国的腹部,怎么可能会有敌人呢?」
「除非是你们人类自相残杀。」
「那么这里就是发生了动乱!玉藻,我们—」玉藻前打断了黎明破晓。
「黎,妾身不会去干涉这些你们人类之事,妾身只是想看看这人间,洗刷妾身之前罪孽。战争是让生灵背负罪孽的最快途径,双方都是为了利益而战。」
黎明破晓听到玉藻前的话也无法反驳,自己心中对这国家还抱有一帆希望,只要国君励精图治,国家定会有所改善。而现在在他眼前的,是一场战争,持续已经的战争
「这……」
「黎,仅凭现在的你是无法挽救这一现状的。你现在虽然已经成年了,但是你接触的人事过少,陪伴你这三年的只有那些书籍……」
「你怎么知道我这三年发生了什么……」
「因为,昨夜你睡着的时候妾身看了看你的记忆,看看你说的那些话是不是花言巧语……不过事实上,这些都只是妾身的胡思乱想罢了。」
「玉藻前,你这……算了,我们现在想写怎么进城吧。」
「黎,我们用幻术迷惑他们的双眼,至于怎么进去……」
「我可以让影女带我们进城。」
「影女……没想到妾身也会有让小妖怪帮忙的时候。」
「百鬼·影女!百鬼·不知火!」
黎明破晓连续发动了两个术式,影子里面出来两个影子,女性的影子。
只见影子抱着黎明破晓和玉藻前遁入了地下,加上黎明破晓使用的幻术,二人顺利在战火中混入了房陵。
影女将二人带到一间空无一人的房中,门窗已经损坏,台阶上长满了青苔。影女将二人带进来后,便消失了身影。
「看来我们进城了,这间房屋貌似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黎明破晓观察着这房屋,屋内弥漫着一股潮湿的空气。玉藻前捏着鼻子,对周围的环境表示厌恶。
「妾身想去街上看一看……」
「等等,现在在打战,街上的人们肯定已经关好了门窗,店铺估计连门都不会开。」
「那么妾身要在这间屋内一直忍受着吗?」
「没办法,只有这……等等,外面有情况。」
黎明破晓示意玉藻前躲好,玉藻前施展了一个幻术,将二人都隐藏了。
透过纸窗的缝隙,可以看见窗外发生了什么。
「玉藻,他们这些人的样子有些奇怪,好像从未见过这样的人。」玉藻前靠近窗户向外看去,一只手压着黎明破晓的脑袋。
外面三三两两的人,动作有些缓慢,皮肤是死灰色,整个人都没有活着的气息,仿佛像牵线木偶那样。
「好像他们受到了控制,这手段有点像魔族的作风。」
「魔族怎么会在城中出现?莫非交战双方中有一方与魔族有染?」
「人类之事与妾身无关,黎,你想怎么做都是你的事情了,你先去把这些傀儡杀掉吧,反正他们原本也是尸体。妾身要好好打理打理这屋子了。」
黎明破晓看着开始“忙碌”的玉藻前,自己无奈的冲了出去。双手锁住一只傀儡的脖子,用力一撇,傀儡便倒在了地上,恢复原有的肤色。
其余的傀儡们见状,便一拥而上。
「这傀儡的数量怎么多了起来?」
傀儡越打越多,黎明破晓开始加快了身体的移动,一个扫堂腿扫倒了三四个傀儡,然后迅速起身跳跃,一击重拳打在了一个傀儡的天灵盖上。
这时,从巷子外来了一队士兵,士兵们拔出身上的刀,将这些傀儡一个一个的“杀死”。
傀儡全部倒下,士兵们也有不同程度的负伤。黎明破晓赶忙上去朝着一名军官行礼。
「感谢大人出生相救,小人甚是感激。」
「无妨,这些都是我们分内的事情。看刚才的战斗,你的身手不错,想必也是练家子。」
「大人好眼力。」
「好了,不和你多说了,城中不止你们需要营救。兄弟们!前往下一处!」
「不知大人姓名,能否告知小人,改日小人定当登门拜访。」
「长孙洪。」
长孙洪带着他手下的士兵从巷子中撤出,前往下一处需要营救的地方。
「看来不需要妾身的帮忙了。黎,妾身已经大概知道接下来你要做些什么了。」
「是啊,混入战场,把这傀儡的操控者找出。至少让我看一看那群害我们人类的魔族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让那群魔族知道我们人类的厉害!」
「以凡人之躯比肩魔族……黎,你知道妾身不会去帮助你的。」
「是啊,我知道,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你安心的呆在这里,我相信没有人类是你的对手。」
「或许吧……」
黎明破晓换上傀儡中士兵的衣服,拿着他们的兵器走向了战争最激烈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