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翁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心说:‘这小和尚竟当真硬接我一拳,这倒是不好办。’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也不能反悔,何况是龙翁这等武功高强的人。
“倒是有几分骨气!我龙翁说话算话!”
孔义伏见龙翁如此说话,倒也不再追究。
怜渡听龙翁说不再追究今日之事,心里顿时轻松不少,喜说:“多谢施主,小和尚离去,不再叨扰。”
说完怜渡就离开,去追木青枫了。
再说林野这边儿,江秋帆引着林野到了一个驿站。
只见这驿站的人员此刻俱都排列整齐,正在迎接着什么人,尚不明情况就看到不远处有人打着灯笼抬着轿子来此。
驿站的领头人见到轿子慌忙迎上,到了轿子前大喊:“恭迎孙公公!”
有人给轿子的布帘拉开,轿子里头正坐着一个老态龙钟的太监。
这时候林野和江秋帆来此,驿站的人见了,赶忙去撵。
“哪来的贱民如此胆大?还不快滚开!”
林野因为见到驿站的架势,猜到了应该是迎接什么人物的,因此也不曾上前打扰。
本是离的远,只想着驿站的人散了之后用些银钱换些止血的药具。
此刻却被一个驿站的人瞧见,生怕林野捣乱,因此出声赶林野。
江秋帆见驿站的人如此说话,却对轿子里头的人物如此奉承,顿时像是针扎蛇七寸一般的,忽然就恼怒了起来!
喝骂那人:“你又是什么狗东西!说话大呼小叫!当真是认不得你的祖宗了!”
这话一出驿站的人俱都听到,领头的似是为了显露自己的威能,大喝:
“不长眼的东西,当着孙公公的面儿也如此造次?压上来,看看究竟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
驿站人员听令上前欲抓江秋帆和林野,林野本是受了伤,不想动手,但是因为他们要上来抓江秋帆,他林野自然不依!
何况听到轿子里头坐的是个公公,顿时也有些心中不快!心想:‘这个什么狗屁公公,定然是和魏忠贤一伙的!那魏狗在京师,我先打这太监一顿出出气!
这群人如此奉承,想来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想到这里,林野面对冲上来的众人也不留情!
“呵,一群阿谀奉承的东西,当真是横习惯了,非得打你们一顿才是!”
说着林野就打向冲来的众人,因为这驿站是个小驿站,里头也没什么会武功的,有的只是些蛮力。
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驿站的人怎能和林野相比?
就算林野是虎落平阳,但也绝不是一个能任人宰割的老虎。
因此林野一个胳膊虽然受了伤,但是另一个没受伤的胳膊对付他们也是足够了!
林野丝毫不担心自己没药包扎,大不了等打够了之后自己到驿站里抢来就是。
不一会儿的功夫那些驿站冲来的人都败给了林野,江秋帆一旁戏谑的看着那群人一声声的因吃痛哀嚎。
这时候轿子里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是孙公公发出的:“哪里来了愣头青?如此猖狂?本公公得好好教教你!”
话毕,孙公公直接从轿子里飞了出来。
这林野本是没有防备,加之受伤,倒是被钻了空子,一时没有反应被擒住了胳膊。
孙公公离得林野近了,看到林野腰间挂了一个牌子,正是景君送给林野的那个牌子,顿时心里疑惑:‘怎的,这毛小子竟有这个牌子?’
林野打量这孙公公,虽然面容苍老,看起来弱不禁风,但是手劲儿奇大,身体虽然瘦,但是个子很高,不过已经因为年迈,腰背是直不起来的。
看到林野被抓,江秋帆上前一步欲推开那孙公公,林野则是顺势欲脱离孙公公的控制。
两人动作尚且做了一半儿,不曾想那孙公公却是自己率先松开了手,放开林野之后,孙公公咳嗽两声,说:
“小子,你这腰牌哪里来的?如实说来,我就不为难你!”
林野收回胳膊,拉开距离,和江秋帆站在一起,用有些瞧不起孙公公的语气回道:“一个阉贼和魏狗一样令人恶心,才不要告诉你!”
说着拉起江秋帆,就欲逃跑。
孙公公虽然年迈,但仍然是极为灵活,一跃就追上堵在了林野面前,也不恼怒,说:
“我虽然是太监,但我本是服侍先皇的。与他魏忠贤不是一路人,也不曾与他同流合污!你大可不必如此,你若是不说,今儿你定然是走不了的!”
林野心想:‘这人武功也高,我此刻受了伤,与他打斗定然吃亏!
不过他说的话倒不像是假话,那些对魏忠贤俯首称臣的据说都称呼魏忠贤为九千岁,这老太监直呼魏忠贤的名字,应当不曾骗我!’
林野又顾忌江秋帆,此刻自己是无法扛着江秋帆赶路的,怕着江秋帆被他们抓住,想了想打定主意:‘也罢,告诉他又何妨?’
于是说道:“告诉你也无妨,这是我朋友送我的!”
“咳咳咳,当真?”那孙公公反问。
“你一个老太监我骗你干嘛,我若是不想说直接离去了,何须扯谎骗你?”
孙公公思量片刻,脸上的褶子太多,也看不清楚他是个什么表情,语气平淡的对着林野挥手:“我不为难你,你受了伤,跟我来吧!”
“来就来!害怕你不成!”林野见老太监也没有对他动手,却又好好的说起话来,因此也不知这老太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他也没什么好怕的!
因此就跟着孙公公走,那孙公公走近驿站,对着刚才一旁驿站领头的说话:
“你给他二人安排个好地儿休息,在弄些上好的药,给这小子包扎伤口,伺候的妥妥当当的,也不要多问多说,管好你们的嘴!
否则小心你们的脑袋和全家老小的性命!”
“对对对,给我们俩伺候的好好的,还有把你们这里有的酒全都拿来给我喝!”江秋帆见此,也无甚担心,心里头只想着喝酒。
那驿站的领头是个怂货,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机灵,刚才见到林野武功高不想挨揍,因此只是看着手底下的人冲上前头自己却是在一旁看着。
此刻孙公公亲自走到他的跟前儿和他说话,他顿时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应下,回道:
“孙公公放心必然一切打点的妥当,您赶路劳累,请先进去歇歇。”而后对着林野二人也是谄媚:
“二位少侠英气过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原谅,请二位也跟上来,稍后就将酒送到少侠住处。”
几人俱都进了驿站,那孙公公掐着时间,觉得林野应该已经包扎好伤口了,因此敲门说话。
“可歇下了吗?”嘶哑的声音传进了林野的耳朵。
林野听到声音也知道,定是孙公公来访,心里头疑惑:
‘景兄弟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因一块腰牌就能让一个皇宫里头的老太监对我如此客气?’
林野又想:‘他虽然是太监,但如此优待于我,我也不能无礼。’
于是林野开门,和言:“公公有何指教?”
“进去说话!”孙公公不及林野应答就进了房间坐下。
林野关好了门,问:“究竟何事?”林野虽然有些好奇景君的身份,但是也知道景君身份不简单,这老太监就算是知道自己也不能说出口。
林野也有些防备的,心里头想着:‘这老太监对我虽然客气,但是我也须得小心,景兄弟身份不简单,谁知道这老太监是不是刻意对我好,为得就是套话?’
“我来是想问你,给你朋友的这腰牌姓甚名谁?”
林野听着话,心里头更是提防,回他:“问这干什么?恕我不便告知!”
孙公公见林野不说,也没有强逼着一问到底,只说:“你厌恶魏忠贤捎带着对我不满我也不怪罪你,这你那腰牌源于京师。京师里头藏龙卧虎,三教九流,各大门派还有些组织势力都有着通天的手段!
这腰牌来头大着的,今日起你且收好了,不能随意暴露在外,否则容易引来祸事,这次你是遇到了我,下一次说不定就没有如此的运气了!”
‘景兄弟莫不是来自京师的那个大势力?否则怎能有如此厉害的物件儿?还会引的有人追杀?
这老太监说的也有道理,若是这腰牌来头甚大,我本就因为两件宝物成了众矢之的,怎能因这腰牌在卷入无端的事件里?
何况腰牌还是景兄弟送给我的物件儿,我必然得留好了才是。’
听完孙公公的话林野也有些猜测,一边想着,一边回答说:“多谢提点,我记下了!”
“嗯,你肯听劝就好。你叫个什么名字?”
“林野!”
“哦?你就是那个偷了魏忠贤两件宝贝的林野?这真是巧了!”说着孙公公竟然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看的出来魏忠贤丢了东西,倒是让他开心得很。
“怎的别的太监都以魏忠贤为首上赶着溜须拍马,你倒是听到魏忠贤丢了东西却是如此高兴?”林野确是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