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讨厌,我可恨死他了!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喂狗!”景云玩弄着自己袖子上的布料恶狠狠的说。
“咦,一个小娃娃家咋能有恁毒的心思,给人脸给刮烂不是太吓人了点儿。你要真是这样,那你君哥哥不是要难过咧。”
“我……”
“你就听我的试一试,多和人家接触接触。你不能一辈子都不许你君哥哥只对你一个人好,那这样你不是不拿你君哥哥当人看?”
景云听了觉得有理,就像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般,很多话自己跟自己说不可信,偏得别人说出口才觉得这话是真的,才能从中得到力量。
景云嘴里自言自语的嘟囔着:“也不知道那人还愿不愿意跟着我们赶路。”
景君还没有把林野愿意同行的事情告诉景云,因此景云心里有些疑惑嘀咕。
佟掌柜见此也猜得出来景云说的那人就是林野,于是面容堆笑:“姑娘嘴里说的那人就是那个背着姑娘来受伤的帅气小伙儿吧?”
“你怎么知道?”
“你们同行的总共就那么几个人,受了伤的除了你就只有一个人咧,这还不容易猜到。”
景云只觉自己犯了迷糊,这么简单的事儿当然随便就猜得到。
“那掌柜的咱之前说好的,你可得保密,不能跟其他人说。”
“姑娘放心,我谁都不说。方才听姑娘赶路,是要往那里去啊?”
“往保宁府去。”
“可会经过汉中?”
“按照君哥哥的打算是要经过汉中的。”
“那感情好,若是这样兴许我还能帮姑娘继续让那少年跟姑娘一同赶路。”
“你怎的帮?”
“我家就是在汉中,说来好久没有写信回家了,我看那个少年侠义的很,既然愿意为了姑娘受那么重的伤,那我就央他帮我带信儿,想来他应该不会拒绝,这样姑娘就能和他同行咧。”
“这倒是个主意,掌柜的看人真准,那泼皮一定不会拒绝。对了,掌柜的你家是汉中的?
那你怎么跑那么远个小地方来开客栈?”
“这个说来话长,我当初……”
“算啦,说来话长那就不要说了。”景云打断佟掌柜的话。
佟掌柜拍手干笑:“哈哈,夜深了,天冷,我扶着姑娘小心下去,莫要着凉摔了,好早些休息,省的明儿没精神。”
“有劳掌柜的了。”
于是景云在佟掌柜的搀扶下回了房。
天高气清,大雁南飞,直至十月份乙酉日林野的伤才算好到可以行路。
大清早几人收拾妥当,佟掌柜手持一封书信:“林少侠,听景姑娘说你们要经过汉中,请帮我带封书信回家可好?”
“多亏佟掌柜照顾,怎能推辞?”林野收下书信放在怀中众人离去。
看着几人离去,佟掌柜笑看着店里的伙计,自言自语的说道:“美的很,美的很。”
七霞镇位于运城附近,众人离了镇子,景君心里思量天越来越冷,夜间若是每个住处定然难受的很,于是众人与众人商议决定雇匹马车众人齐坐当做脚力,一来快些,二来能避了夜里风寒。
众人自是没有异议,四人到了运城里头,正购买马匹,忽听到一阵叫喊:“救命,救命。”
林野闻声寻至,只见到远处两个莽汉拉扯着一个妙龄女子,一个大汉开路,呼救声音正是那女子传来。
路上行人唯恐避之不及,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景兄弟,光天化日之下还有这等恶事,我遇到自然不能不管。你们且不用管我,咱们就按照说好的路线行走,我回头追你们。”
“好,那林兄小心。”景君也是看到了这一幕,只是他知道自己也是危险,若是抛头露面被人遇到那才麻烦。
童姜酒本想和林野一起,但是童姜酒不会武功带着倒是麻烦,因此林野让童姜酒跟着景君一行人先离去了。
几个莽汉教程快的很,林野说话之间就已经行至街角不见,林野紧忙追出寻人,但却是再听不到女子呼救声音。
于是连忙拉个中年男子问:“先生可曾见到方才几个汉子挟持着一个姑娘往那里去了?”
那男子听闻林野是在寻刚才那几人,顿时一个激灵,连忙左顾右盼,发觉无人注意,因此小声说道:“他们打晕了那女子,往北大街去了,就是那边。”
男子用身体挡着自己的手为林野指路,林野心想:‘看来这几个莽汉令人如此害怕,定然有些手段,官府也不曾管,莫不是又和九天帮有关?’
匆忙道谢,紧忙追去,林野寻到那几个壮汉时,三个壮汉正抬着女子入一个院子。
林野心想:‘这些人一定不是头一次干这些事儿,我且气看清楚了俱将他们救出来。’
于是林野悄悄潜在房顶,一阵风过夹杂一阵恶臭。
“这是个什么味道?”林野心里疑惑。
三个大汉离去之后,林野看到院儿里没人看守,于是大摇大摆下了屋顶,却发觉屋内有两人正在喝酒划拳。
兴许是受不了臭味,开着门通风,一个柜子后头藏着暗室,林野暂时看不清楚暗室情形,那两人也不曾注意到林野。
说时迟那时快,林野为了不让他二人发觉,于是施展身法上前,二人注意到林野尚未发出声响就被林野击晕。
“这两人武功怎的如此之差?”林野一边纳闷儿,一边走向暗室。
这下子林野看清室内情形,里头捆着十几个小孩儿,还有十几个妙龄女子,除了刚被打晕带进来的那个,其余的看到林野闯进来都是惊恐的看着林野。
“你们不要怕。”林野感受到众人的恐惧,于是连忙解释:“我是来救你们的。”
说着上前去,解开了一个女子的捆绑,央着她帮忙给其他人解了绑。
其中一个女子倒是没了之前的慌张,哭着就要给林野磕头。
林野慌忙扶住问:“你们是怎么遇到他们被抓来的?官府不曾管管?”
“我们都是藏在家里,被他们抢来的。官府知道却是不知为何不闻不问,我等受苦多日,屈辱责骂,不给水食,受尽了苦楚。”说话的女子哭哭啼啼,声音好没力气。
那群小孩儿已经饿得没有力气哭闹。
“官府知道不曾管,看来定然是九天帮的在作恶。”林野心想:
‘我若是就这么离去,恐怕这些人还要遭难,且先打那九天帮的一顿,教训教训他们,好让他们消停消停,不再为难这些个人。’
“诸位姑娘们比这些孩童略长些,有劳你们照顾着这些孩童离去。我去帮你们报仇,你们可知道其他人在哪里?”
一个姑娘闻言,顿时泪如雨下,抿着眼泪说:“他们就在隔壁院子。”
这姑娘双亲曾来寻她,当时还有这姑娘的亲戚也来帮忙救人。
本以为院里就俩人看守还好应付,可不曾想那俩人敲了敲门口儿的钟,隔壁院子就跑来了很多个人,那些个前来救人的亲戚们皆都被打个半死,亏得官府来人才无人死去。
这姑娘可谓是恨死这群人了。
“有劳姑娘告知你们快离去,小心不要发出声响,免得节外生枝,待着你们走远了我就好好教训他们,替你们出口恶气。”
林野说完,到门口看了看情况,无人看守路上安静,倒是利于逃跑。
那群被抓来的孩童姑娘们俱是感恩戴德的模样,但是生怕有意外发生无法逃脱,倒也走的利索。
看着众人走远,林野敲响了门口铁钟。
不一会儿就听到一阵奔跑声音!
“哼,一群人渣,来的倒是快!”
“阁下何人!”领头的精瘦,贼眉鼠眼,左眼上头还有一颗大痣!
“你们可是九天帮的?”林野没有回那人的话,自顾地反问。
那人知道钟声是林野敲响的,自己抓来的人必然已经都跑了。
但是他们现在奉了命令,说什么局势动荡模糊,不宜与人结仇,遇事不得冲动。
因此九天帮领头的倒是没有率先动手,只是严声怒问:“阁下既然知道还来与我们作对,所谓何意!”
“魏忠贤的手下,脑子就是不中用,自己干了什么坏事儿倒是不认为那是坏的。”
“我们也是奉着上头的命令抓人,阁下何必如此!”
“呸,上头的命令?不就是一个阉贼?真是笑话!”
“阁下究竟是谁?如此无礼,倒是怪不得我们先动手了!”九天帮领头的听到林野如此说话,顿时发怒,上前与林野撕斗。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祖宗我姓林名野。”林野接下那人一招,戏虐的看着那人回说。
那人听林野报了姓名,瞬时更加恼怒。
这次九天帮领头在此的是九天帮排行第六的老六,前头发生的事情早通过各种渠道的消息传到了老六耳里。
此刻得知自己面前的就是林野,于是更加的凶狠,阴笑狠毒的神情,凶人的语气:“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真要寻你,自己就送上门来,找死!”
说着老六就又起攻击,九天帮众人见老六开始上前与林野打斗,自然是不敢看着的,于是也冲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