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面书生在悬崖前逼停脚步,感到后面杀气,慌忙躲闪,但是仍然慢了半拍,生死笔划过无面书生的衣衫,顿时衣衫破裂,背后血痕。
“看来你这丧魂笔法确实不如我的生死笔法,怎的如此狼狈?”
“休要猖狂!”无面书生大怒,原是他小瞧了沉星晓。现下受了伤,虽不碍事儿,但是也认真起来。
无面书生的功法是丧魂笔法,五招索敌,十招致命。时年观摩颜真卿书法,由其中运笔劲力,经过数年揣摩,才创出了这等功法。
沉星晓的功法名叫三更星尘天,领悟一草一木之动静,细审天地之气势,笔法凌厉凶险,胜在守可借力打力,攻可万劲齐发。
无面书生又起一招探囊取物,冲身上前,丧魂笔直逼沉星晓腹部,他出笔势猛,欲将丧魂笔直入其身,穿腹而过。
沉星晓只觉这招凶险,丧魂笔未至,气劲已然冲来,若是中了这一笔,怕是不死也难活。
他若是闪躲,无面书生只需将这招探囊取物笔锋上提,即时顺力变招再做招式直冲九霄。
那么这样一来沉星晓必然招架不住,须得练练败退。
于是他只得以生死笔硬抗,使出一招一夫当关,绕着无面书生的丧魂笔以顺力改变招式行向。
同时身躯俯下,绕躲丧魂笔,以一夫当关的招式,解了无面书生探囊取物的招式。
紧接着不留空隙使出一招金龙出海,绕着就戳向无面书生的心脏,欲一招杀敌。
无面书生知他用意,于是手臂下压,使出一招泰山压顶,肘击俯身冲来的沉星晓。
同时上跃用脚踢向对手,趁机改变丧魂笔招式,以仙人指路,戳向沉星晓的脖子。此招若中,则是见血封喉,必死无疑。
沉星晓看穿了无面书生的招式,心中一喜,原来这是沉星晓是兵行险招,看似是想攻击无面书生的心脏,其实是想戳向无面书生的头部。
他见无面书生使出泰山压顶,于是连忙以脚攀住他的胳膊,瞬时借力反跳,冲向空中。
一来避开了刺向他脖子的丧魂笔,二来也让无面书生露出了破绽在致命的头部!
无面书生见到沉星晓以他的臂膀借力就知道中招,于是不思量攻击,连忙一个后空翻,甩掉沉星晓。
两人时间拉开距离,他无面书生没有打中沉星晓,沉星晓也不曾击中无面书生,这一回两人打成了平手!
“兵行险招,倒是有两把刷子!”无面书生
“呵,你也不算太蠢!”
远处云海飞过一群鸟,两人又一次同时出手。这一次二人打了许久,从晌午直打到日暮西山。
无面书生寻了机会,使着丧魂笔,直戳沉星晓双目,欲先将敌重伤,而后再改变笔势,插入沉星晓的太阳穴。
沉星晓身若盘蛇,躲闪避开,拿着生死笔,在空中飞舞,运笔势,写伤字。
以快速凌厉的动作迷惑无面书生,让他不知道自己攻击哪里。
无面书生见一手一笔舞出多个虚影,竟然一时不辩哪个真假,因此不思应敌接招,只是后退三步躲开攻击范围。
沉星晓见无面书生退让,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
因此上前紧逼,使出一招落子无悔,直接伤了无面书生拿着丧魂笔的胳膊。
丧魂笔掉落一旁,无面书生臂膀也出现了一寸多深的一道伤口,鲜血直流。这下子无面书生算是彻底的陷入了危机。
沉星晓自然不会放过如此良机,此地处于悬崖边上,逃无可逃,丧魂笔不在手中,拳脚功夫怎敌?遂作殊死反抗。
但见沉星晓一边吟诗一边使用生死笔攻击着无面书生。
只听他念,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手中生死笔在无面书生身前划出一横,瞬时衣破肉烂。
又念,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手中生死笔又在无面书生身上划出一撇,划过之处血肉模糊。
紧着还念,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话毕,硬生生以无面书生肉躯为笔,在他身上写下一个死字!
无面书生没了武器,节节败退,无力对敌。沉星晓最后又是一笔,直接破开了无面书生的面具。
只见面具下的无面书生嘴斜眼歪,眼旁还有一个渗人的黑斑,额头脸上坑坑洼洼俱无一块儿好肌肤。
无面书生见面具破开,不顾疼痛慌忙用臂遮脸,羞于见人。此时他已无力反抗,只能任人宰割。
“哈,无面书生也不过如此,以后江湖上有名的书生只有我一个,再无你!此时可有什么遗言?”
沉星晓的生死笔指着立于悬崖边儿上无面书生的头部冷酷的看着他言语。
听了沉星晓的话,无面书生没有答话,凡是见过自己长相的人,他从未心慈手软皆是一并杀死。
可现在,他输了,他又能怎样呢?能说什么?求饶吗?他做不到,于是只能沉默着。
沉星晓似乎玩心起,笑了笑,言:“若是你把遮着自己脸的胳膊拿下来,让我看看你究竟是怎么个丑法,兴许我可怜你便饶了你!”
原本无甚反应的无面书生,听了沉星晓的话似乎是疯魔了一般:“可杀不可辱,当死也要与你一起。”
于是一臂掩面,扑上前去,欲拽住沉星晓跳崖。
沉星晓自不会让他得逞,躲过之后说:“呵,倒是有骨气宁死也不愿别人看到你的容貌。
那我就杀了你,把你的丑样画下来,给你那些个仇人们好好的观摩观摩。”
说完沉星晓上前,生死笔戳向无面书生的咽喉。无面书生自知难逃一死,不肯受辱,干脆直接向后一跃,跳下悬崖!
沉星晓不愿放弃,仍然直步上前,生死笔攻势仍然凌厉。
“当休,当休,万事当休!”一个声音传来,让人听的愉悦。
听到忽然传来的这话,令沉星晓也有些吃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翩翩公子忽然现身。
以一柄为出鞘的剑击开了生死笔,同时拽住了无面书生,将他拽回崖上,这才免得无面书生落个粉身碎骨的死法。
无面书生落于崖上一旁,仍是用臂掩面。沉星晓生死笔一指来人,喝:“何方神圣!”
那人取下腰间的酒葫芦,抿了一口,顾自的说着:“好酒,好酒!”
“你究竟是何人?”
“问我是何人,你可曾告诉我你是谁?”
“在下沉星晓,阁下尊名?”
“哈哈哈,好说好说,贱名莫恩遥。”
“你就是江湖上这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的三招必败敌的莫恩遥?”
“承蒙抬举,我可不曾说过我三招之内必败敌。”
“你为何要救这个废物!”
“哈哈,我本是来寻他比武,不料你却抢先一步,我只当让,不可错过。若他身陨,我寻谁比武?
再者说了,我只比武,不杀人,江湖上也有知道我来寻他比武的,若是他死了,杀他的名头可不是要落到我身上?”
“若如此,我杀了你就是了!”说着沉星晓提起生死笔上前发起攻击。
莫恩遥不曾看他,一边饮酒,一边一边用着没出鞘的剑,轻松抵挡着沉星晓的攻击。
趁着这个空隙,无面书生早已经捡起自己的锁魂笔离去,不见踪迹了。
两招毕,莫恩遥直接用那带着剑鞘的剑指向了沉星晓,距离沉星晓的咽喉处不足一寸。
莫恩遥又喝了一口酒:“你输了,可还要与我动武?”
“名不虚传,果然厉害!”沉星晓收了判官笔。
莫恩遥也收了剑,挂在腰间:“走,我请你喝酒!”
“好!我要喝穷你!”说着沉星晓跟上,也不理会离去了的无面书生了。
“身上银钱不多,若是你喝多了还得自己付钱。”
“怎的忒扣?不过你不是要寻无面书生比武吗?他离去了你怎么比?”
“无妨!你打败了他,我打败了你,自然就相当于与他打过了,接下来我直接去寻花鬼泣就是!”
两人说着话离去了,也不管无面书生何去。
林野辞别了碧峰山的人和燕齐平,一直走路,不知不觉行到了潞安府。
“姜酒,快快快,你看冰糖葫芦,酸酸甜甜的,这玩意儿老好吃了,咱全买了当晌午饭吃怎么样?”
林野见到冰糖葫芦开心的很。
“少爷,吃多了牙疼,还酸的难受,少吃点就行了。”童姜酒劝着。
“嘿,你孩儿怎么说话的?我家的冰糖葫芦只有甜的很,能当饭吃,应当听你少爷的。
公子我这些冰糖葫芦只要五钱银子就全卖给您,给您算的便宜点儿,您看如何?”
小贩听林野要给他全买了顿时开心的很。
“算啦,我听姜酒的。走,我俩买包子吃去。”
林野这话说完卖糖葫芦的心都凉了半截儿,毕竟自己还要继续卖上好久才能卖完这些糖葫芦。
“好。”童姜酒应下,两人就开始找卖包子的。
只是他俩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卖包子的,正想着找路人打听,这时候主动凑过来一个和林野差不多大的男子。
“二位在找什么东西吗?我看二位在这附近转悠了好久。”
林野看来人一副正派的样子觉得不是坏人,于是问:“兄弟,刚好。我俩找不到买包子的地儿。劳烦您给指个路。”
“这不巧了吗这不是,我也要去买包子,走一同上路。”
说着也不客气那人直接搂住林野的肩膀,扯着林野大步向前走的去寻卖包子的地儿,童姜酒则在后头跟着。
“少爷,这地儿越走越偏啊。卖东西的怎么会寻这么偏僻的地方开铺子?”童姜酒出言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