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景君迎回了林野二人,见林野离去,不知他前往何方。咱给您讲说下文,您且听看。
这时景云看着景君手里的钱袋不解:“这个小破布袋是干什么的?里面看起来也没装金银。莫不是那坏蛋把君哥哥你给的钱花光了,只把这破布袋还了?”
“闭嘴,林兄仗义也不贪财。救了我俩,也没索要酬劳。你怎的这样以坏心思度人?”思得林野仗义却被景云这般言语羞辱,而林野又顾及和自己的情面也没多计较,只是自顾离去。
一时内心更是过意不去,转而问那柜台里的人说:“您可知此人往那里去了?”
那人笑说:“你若寻他,出了客栈门便看到了。你说这好不好笑,大清早的等着我们开张,给了东西让我转交。他自己却是出门就睡下了,也是有趣。”
景君闻言大喜道谢,慌得带着景云出门寻他。
出了门就看见林野趴在地上侧着脸,四仰八叉的睡着。
景君见此也是不解,心想:“若是困了没睡够怎么睡在这里?莫不是等着景云道歉?
可若是如此也不必把钱袋还我了,这林兄究竟是什么打算?”他也想不明白。于是蹲下,推了推林野。
“醒醒,醒醒,怎的睡在这里?不怕着凉?”
林野听有人叫他,睡意未消,也没看清来人,眯着个眼说:“可是姜酒吗?”
“姜酒?什么姜酒?林兄不是不喝酒吗?若是想喝,我去买来。你先起来,若是乏累回屋去睡吧。”景君疑惑怎么一夜而已,这林野就想喝酒了,但是主要还是担心他受风着凉,劝慰着林野进屋去睡。
景云嘟囔着:“真是个泼皮,竟还想着喝酒,有床不睡怎的睡在这里?”
林野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楚来人。又听到景云嘟囔,于是说:“怎的是你?快起开,不要打扰我睡觉。
睡在这里怎么了?天当被子地当床,睡得也一样舒坦。走哪儿睡哪儿,这才自由。”
景君闻言心想:“怎的这林兄好像是在等人?可他也不像是在等我和景云啊?但是听他的话应该余气未消。”他也听到了景云的小声嘟囔,严声对景云说道:“让你来赔礼,怎的又说什么难听话?”
闻言林野这才看见原来景君也在这里,于是说道:“你若是来要那钱袋,不要找我来拿。那银钱布袋都在店家那里,我托他还你。”
原来夜禁刚解,林野就等着店家开门,交代了归还物件的事情,准备远离。
可出了门之后林野这才想起昨夜和那小孩子童姜酒约好在天明客栈见面,如果这时候离了天明客栈,那童姜酒就找不到他,所以才待在这门口等着童姜酒赶来,因为起的太早所以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景君不曾多言,说道:“事情我一应都知道了,也狠狠的责怪了舍妹,林兄先消消气。”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我像在生气的样子吗。她说的很对,未错半点。我确是吃了你买的东西,拿了你给的钱袋。现下还了你,咱们两清。
昨日她说话难听,我也只当是她被吓得了,并未怎么还口,只是忍着。莫不是她又不满,前来讥笑我辱我?”
景君不恼,又劝说:“林兄仗义,心胸宽广,怎的要和这个刁蛮女子计较了。
我知道这一切应是她的不对,现在她来给你端了茶水赔礼哩,你且不要生气。”
“我怎敢让她赔不是,正怕着她呢。何况咱日后也无甚交集,劳驾让开,不要挡了光亮,耽误了我等人。”
“林兄说笑了,这一切都是舍妹的不是。我见你掉了你师傅给你的钱袋,看你伤心。
可那钱袋我也不曾见过,所以就在街上仔细挑选了一个,想着是哄你开心的。怎也没想到让这无理的妹妹出言伤了你,我先行给你配个不是。景云,你也快给林兄道歉。”
景云端着茶水到了林野跟前:“林少侠赎罪,是我的不是。我不该出言中伤,还请林少侠,大人不记小人过。”
林野正巧刚醒来的他口干舌燥的是有些渴了,他山野里长大,也没那么讲究,只思量着我喝了茶水,让他们离开不要烦我就是。于是端起茶水就喝了,不料还未及咽下,就一口吐出来了:“这什么茶水,怎的这样苦。”
这下子可让景云生气,景云怒道:“你这泼皮是什么意思,怎的这样羞辱人?”
“你个小女子怎么骂我?我只想喝了这水让你们赶紧离开,不要耽误了我等人。可是你却戏耍于我,不知在这茶水里弄了什么门道,又苦又涩。”这也怪不得这林野,这茶是泡了好茶叶,喝起来难免有些苦涩,可他喝惯了糖水,不曾喝过苦涩的茶,一时懵然,这才吐出。
景君闻言,思量着林野和他相遇来的行为便明白了,这林野是有些清贫的。定然是没喝过茶叶沏的茶,只是喝得糖水多些。不知道这茶水苦涩正常,只当里面有些其他东西夹杂是用来戏弄他的。
明白了其中道理,景君慌忙赔笑,言说:“是我思虑不周了,忘记告诉舍妹,林兄喜爱的是糖水,这略苦涩的茶水是她喜爱的。景云你去客栈里新做些糖水来给林兄赔不是。”
“你!”景云闻言登时想要发火,可是看到景君瞪了她一眼也就作罢。只得进了客栈重新准备茶水。
景云进去,景君看着林野又躺下了,说道:“林兄切莫生气,万请多多包涵。舍妹从小受惯了荣宠,家里皆是让着她的,所以难免有些刁蛮任性,出言性直,但她为人,本心善良。
我也不希望林兄救人还受了委屈,所以你若是想打骂出气我都不会管,只叫我那刁蛮的妹妹自作自受罢了。”
“她总是出口恶语伤人,我是好男不跟女斗。再者生气不生气又有何妨,你们且是做你们的事情,我们就此别过,对她的言语,我自然也不放在心上。”
“林兄说的生分了,我与林兄投机得很,林兄之前说也无甚去处,我还希望可以和林兄同行,借此机会报答林兄的救命之恩。林兄说就此别过,日后不再有交集倒叫我难过了。”
“行走闯荡我自有人为伴,我欲行侠仗义,因此救你就是本分,与你无关,也不需要你的报答。”
“林兄这样一来你是畅快。可是叫我难受,有恩不报非君子。若是林兄执意生气,又觉得动手打罚舍妹非好汉行为,那且打我,我做兄长的代他受过可好?”
说罢便要动手打自己,林野见此慌忙制止,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看到刚才景云气呼呼的样子,也早已消气了,忙说:“她的错与你何干?你为人仗义。我也不是小气人,不生气便是,切莫罚自己。”
“林兄不生气了便好……”话未说完景云端着糖水来了。景君忙说:“快端给林兄,好好赔个不是。如果再出言不逊的刁蛮,我送你家,日后自然有人管教,让你不好过。”
“知道啦。”景云不情愿说道:“对不起,我不该出言伤人。”
“昨日林兄救你风险颇大,你还无辜惹是非,徒添许多麻烦。害的林兄冒险跳崖救你,你还出言不逊,怎的道歉都不诚恳?”
“就是,你还咬了我,属实疼痛,多人不曾近我身,偏是你得了空子,怎不见得你咬那个女汉。”
“林野少侠,给您添麻烦了。是我的不对,一时吓昏了头,请您见谅!”
“再诚恳些。”景君说道。
这来来回回的,话间景云倒也诚恳了许多:“林野少侠,是我不对。我不知其中缘由,刁蛮惯了,所以出言不逊,还请林野少侠见谅,原谅了小女子这次。
小女子日后一定谨言慎行,不再惹少侠的是非。请少侠饮了这杯糖水,一笑泯恩仇吧。”说罢还欠身行个礼。
林野见她这次出言诚恳,倒也无事,顿时玩心又起,端起糖水喝了,放下茶杯又说:“勉强原谅你了吧,就是这茶水略烫一些。”
“你!”景云气恼,刚要还口,却被景君瞪了一眼,话未说完,也就作罢。
林野一副,不关我事的面孔瞧着她,倒教景云生了好一顿闷气,此刻林野心中更是愉悦。
见此,景君且安心了,问道:“林兄刚才说是在等人?是等什么人?林兄不是独行的吗?”
“昨日救你妹妹时,幸得一个孩童指路这才逃脱。那孩童也是可怜,被掳到了山上,打小受尽欺凌。他执意想要跟着我,我见他伤痕累累又孤身一人,也有些心痛不忍就应下了。”
“原来如此,那若是这般,那孩童也是我们的恩人了,须得好好对待。那孩童叫什么名字?”
“童姜酒。”
“原来刚才林兄说的姜酒是他呀,哈哈哈。”
见着景云和林野和解,此刻景君心情大好。
忽得想起正事说道:林兄,我们现身处灵丘。接下来我二人要去保宁府,然后转至苏州府,一路也是游山玩水,看看沿途各地的风土人情。
林兄既然也没有什么去处,还请林兄同行。一来是个照应,二来也好给舍妹和我一个报答林兄恩情的机会。”
“这可不行,先不说日后我带着童姜酒,单说我自己都颇有危险,我抢夺了两样东西,逢人记恨,引得了一大堆的人。自身难保,日后定然过的惊险,若是同行岂不是连累你们一同危险。”
“这倒不必担心,我二人也无同伴。虽会点把式防身却也不厉害,游山玩水自在,但是也难免会遇到危险。因此也不惧怕,如果危险和危险叠在一起那就是能把两份危险化作一份。岂不是好,若是林兄答允同行,我必然心中愉悦。”
那景云本来毫无趣味的听着两人对话,觉得无聊。但是听到林野说到‘日后必然过的惊险’一时间兴奋得很。
她也慌忙接话,帮着劝说:“就是就是,我君哥哥从来没有因为别人对我那么凶,一定是与你投机的很,觉得你是个仗义的。也是拿你当真朋友,坏林野,你可不要推辞,莫要不识抬举。”
“你才坏,你最坏。就是不跟你们一起。”林野神气的对景云说。
“就是,景云,休得胡言恶语。”景君也跟着训斥。
忽然间林野的肚子咕咕叫了一下,他早上到现在还没吃什么东西。
景君听到林野肚子饿了,顿时计上心头说:“林兄如果跟我一起同行,我一路上一定请林兄吃各种好吃的,各类美食应有尽有,一应俱全,各地特色都能吃上。
甜甜的糖水,咸味的包子,还有香到人流口水的叫花鸡,都能管饱,绝对饿不到你。”
您说这林野颇有骨气,能否应下?这几人之后又有怎样的故事?童姜酒在何处?可否及时赶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咱稍后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