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爱美、锡绘、如画抱着慈严,同建国等一行九人,坐特快列车到了北京,走到一条巷道门楼前,春燕告诉我,这就是你给爸妈买的庭院。她跑进去高声喊道:“爸爸、妈妈,我两个弟弟和两个弟妹来看你们啦!”
爸妈急忙走出来,迎接我们,他们抱住我,久久不肯松手。妈妈抱着慈严问,慈严想爷爷奶奶了吧?
慈严很有礼貌地说,孙子很想念爷爷奶奶,担心爷爷奶奶的健康出问题。爸妈说,只有爷爷奶奶身体好,我们才能走得放心。
爸妈激动地说,我孙子心疼爷爷奶奶,俺俩的身体好得很,就是想你们怎么办?
这好办,爸妈和三叔三婶啇量好了,我们偎着爷爷奶奶住几天再走。
艳菊嫂和春燕姐羡慕地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慈严完全继承了二弟的优良基因,能不聪慧绝顶嘛。要想优生优育,就必须打破陈规陋习,择优选种。
建国和正君附和道,优生,优育,关系着家庭的幸福与兴衰,决不可等闲视之。
昨天我在省人民医院帮艳菊和春燕做了人工授精。她们见慈严小嘴巴巴的,表现出非凡的天资,更坚定了他们的信心。我羞得脸红,心里很不自在。其他人并不知道其中的玄机,夸他们很有见地。并说,要提高民族素质,就要提倡优生,优育。如果都择优选种,恐怕难以做到。
我提议先参观院落,从前面开始看。进入大门,一条南北甬道穿过中门,直通正殿,前后两进院落气势恢宏,正殿青砖绿瓦更是豪迈。殿里的设备原汁原味,古朴而典雅。东西厢房也很古朴,很有气派。建国说,花50万块钱,买这座豪宅,非常值得。一般房屋越住越不值钱,而这座古宅,地处紫禁城外,越住越值钱,升值空间大得很。它最大的特点,就是封闭式的威严和肃穆,住在里面有一种说不出的威压感,太冷清了,人的思想性格容易变得孤僻。双美别墅园是开放型的园林,人与自然合一,生活在里面无拘无束,特别轻松愉快,特别自由自在。因为园林里花草树木繁茂,可以大量吸收二氧化碳气,大量释放氧气和负离子,特别有益于人体健康。
我们坐在昔日官宦缙绅坐的紫檀木太师椅上,不禁为沧桑巨变发出一番感慨。爸妈说,过去我们认为住在昔日达官贵人的深宅大院里,一定很幸福,很有英雄豪气,其实并非如此。两个人住在大殿里,其余的几十间房屋都空着,整座院落冷冷清清,尤其是晚上,更显得阴森可怕,大有失魂落魄之感。我们雇了一对年轻夫妻住在前院,女的负责做饭和打扫后院的卫生,男的负责看门护院、修剪花草树木,打扫前院的卫生。市团委最近就给春燕和正君发调令,您俩来了,我们就不寂寞了。如果慈严在这里,就热闹了,我们能多活好几年。
爱美对慈严说,慈严,爷爷,奶奶太寂寞了,你就住在这里陪爷爷,奶奶吧!
慈严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妈,我年龄小,吃饭睡觉都要人侍候。爷爷,奶奶一天到晚忙于工作,哪有时间照顾我呀?我不能孝顺爷爷,奶奶,再给爷爷,奶奶增加负担,于心不忍呀。等我长大回来,给爷爷,奶奶,姑父,姑姑,建一座美丽的大别墅园,陪伴爷爷,奶奶,过最舒心的日子。
爷爷,奶奶听了异常高兴,越发喜爱他了。建国和正君夫妇更是羡慕至极,赞不绝口。
慈严突然问:“伯父、伯母、姑父、姑姑,你们比我爸妈的年龄大,比他们结婚早,为什么不给爷爷,奶奶生几个孙子呀?您看爷爷,奶奶多可怜呀。”
大家齐声赞叹,你这个小人精,什么都懂。艳菊和春燕说,我们不是不想生,而是沒有本事生。
不对,你们怕麻烦,图干净。
奶奶揽着他夸道,还是俺孙子说得对,他们只顾自已清静,不顾我们寂寞。
他们听了,自觉对不住双亲,心里非常愧疚。慈严看着他们难过的样子,又冒出一句,伯父、伯母、姑父、姑母,对不起,我惹你们生气了。
大家更惊讶了,爸妈说,哎呀,可了不得了,俺孙子太精明了,长大了一定像您爸一样智慧超人。
艳菊和春燕看着我说,我们就生像慈严一样的儿子。
我感觉脸上发烧,爸妈联想到他们刚才说的择优选种的话,心里好像明白了其中的奧秘似的,马上岔开话题问我在国外的情况。我便把在澳大利亚,在欧美注册商标、申报专利的经过讲了一遍,他们听了很欢喜,夸我有本亊。
爸爸高兴地说,你从小会捣鼓着玩,现在居然玩到世界各国去了,还要在澳法美三国建立公司,安新家,真是胆大包天了。
妈妈欣喜地说,儿啊,你才19岁,到人生地不熟的外国去创业,我和你爸会时刻为你担心的。你不懂几十个国家的语言,怎么把事情办成的?在外奔跑了两三个月,脸瘦了,也黑了,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爸妈不要为我担心,我心眼好,无论走到哪里,老天爷都保佑着我。各国专利局的官员见我这么年轻,居然拿着双美啇标,不远万里来注册登记,申报专利,还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简直匪夷所思。例如在美国首都华盛顿专利局,一位官员指着目录中的熊猫问,你既然是画家,能把它画给我们看看吗?
我是文房四宝随身带,于是便当面画了三只熊猫,熊猫妈妈坐在地上安祥地吃竹叶,两只熊猫宝宝一只在地上翻跟头,另一只在爬树。画好落款署名,盖上双美啇标,赠送给他们。他们齐声惊呼Ok……,你太了不起了!这礼物值100万美元,太贵重了。他们热情地请我坐下,并献上一杯咖啡。他们给我办完了手续,邀请我一块去吃饭,我婉言谢绝了。我到进出口贸易公司洽谈了橡胶生意,并代表念华国际贸易公司签订了橡胶供销意向书。我到了苏联莫斯科专利局,官员们也用怀疑的目光审视我,他们摇着头说,你太年轻,不可能是画家。
一位懂汉语的青年问我,你能不能画一张让我们见识见识?
没问题。我马上画了一幅***、周副主席和朱总司令三人站在一起,指点着墙上的地图,在研究战略部署。大标题是《大决战》,并用小揩注明:淮海战役歼敌五十五万五千人,辽沈战役歼敌四十七万多人,平津战役消灭敌人五十二万多人,总共消灭敌人一百五十四万多人,至此蒋家王朝已经土崩瓦解。
青年人把汉字译成俄文,读给他们听。他们张大嘴巴惊呼“喔切尼哈得啊绍”,意思是称赞我画得非常好。他们说了很多溢美之词,我一句也听不懂,青年人便翻译给我听。他们说,***、周总理和朱委员长都是杰出的军事家,他们指挥劣势装备的人民解放军,与现代化装备的中央军大决战,三战三捷,共消灭敌人一百五十六万,为取得全国的解放奠定了基础。这幅画是对那段历史的高度概括,是确凿的证据,太伟大了,300万卢布。你让我们了解了中国领袖和中国革命,非常感谢,他们与我一一握手。
不用谢,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他们听了青年的翻译,夸我非常谦虛,热情地给我办完手续,邀请我到宾馆里去吃饭,我婉言谢绝了。他们派青年人帮我到进出口贸易公司帮我办完事,又护送我到机场帮我买机票,看着我上了飞机。
总而言之,虽然我不懂得各国的语言,但是我以书画交友,他们对我非常友好。奔波了一个多月,最后到了西班牙的马德里,结识了雅克美。她陪我绘画,卖画,参观了欧洲所有国家的美术馆,最后在法国巴黎买了两座8层的商业大楼,先成立了《巴黎市双美书画公司》,我任总裁,雅克美任副总裁。培训了600名美专毕业生,很快就投产了。下次去了,再成立《巴黎市橡胶贸易公司》。
他们被我吹得一阵惊呼,一阵大笑,一致慨叹我浑身是胆,智不可测。
爱美叹了一口气,你只讲过五关斩六将,不讲夜走麦城。
大家急忙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路上遇到什么困难了?
我说,她是杞人忧天。三弟忧伤地对二老说,爸、妈,我二哥不愿给你们添心事,所以不让我们讲,事情过去了,他也平安回来了,就别讲了吧。
爸妈听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逼着我快讲。于是我便把病倒在马德里的经过轻描淡写地讲了一遍,他们听了潸然泪下。
妈妈心疼地哭着说,儿呵,你福大命大,遇难呈祥,好心的雅克美救了你,她心善诚实,是公司可靠的法人代表。我不知爱美想到了没有,锡美经常上欧美去做生意,他又不知道爱惜身体,你最好陪他一块去。钱没有命重要,你们出门在外,可不要逞强,一切小心谨慎为好。
爱美说,我们移民外国,必须加入外国籍,才能受到所在国的法律保护。锡美管理七个公司,往返四国之间,为了不让马德里的悲剧重演,必须接受雅克美和郝锦美的爱,有她俩侍候,我才能放心。这事在中国行不通,在外国却很吃得开。大爱无疆,何必拘于小节呢?锡美却顽固不化,坚决不答应。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你这是从锡美的安危和事业发展需要出发,于公于私,都是正确地,锡美千万不要辜负了爱美的一片爱心。”
妈妈劝我,儿啊,像爱美这样为了你的安危,为了支持你把亊业搞得更大,她情愿牺牲个人利益,把幸福与别人分享,如此贤德的媳妇,实在不多见,如此无私高尚的爱情,弥足珍贵,你可不要舍本求末,喜新厌旧,辜负了你的结发妻啊!
女人的心,海底的针,是最难琢磨的,到头来我若被三个女人所困,事业不就急转直下了吗?我心里只有爱美,再也容不下第二个女人,决不能做出对不起她的事。雅克美哭着跪下求我,我都没有答应她,因为恩情不是爱情。
正君气极了,愤怒地说,你太迂腐了,简直是冷血,我都替你急死了。
春燕醋性大发,蔑视地说,这事若搁在你身上,你就会跪着向雅克美求婚。你若真有二弟的本亊,就成为世界播种机了,可惜你办不到。皇上不急,你太监急什么?
“哈哈……”大家禁不住大笑起来。
正君羞得脸红脖子粗,十分狼狈。
建国煞有介事地说,20年后,你们领着慈严和分散在四大洲的子侄们衣锦还乡,重整双美园林和书画公司,并在全国各地成立几个房地产开发公司,那才是名副其实的世界级的大亨呢!我们先讲好,你是我们孩子的义父,到那时,你对三家的孩子要一视同仁。
哥哥白日做梦,尽说不着边际的话,把我吹死,有啥好处?爸、妈,别听他瞎说。你们歇着吧,我们到大哥家去看看。我听说丰泽园的菜很有名气,停一会儿,我们一块去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