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经过长时间地颠簸,终于安全地抵达了目的地——澳大利亚XN市。这是追梦天涯的第二站,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下了飞机。这里已是初冬天气,环顾陌生的大地,无垠的天空,心里油然而生莫名的恐惧感,我打开录像机进行录像。
明扬犹如出笼的小鸟似的,高兴得张开双臂,抱起三姐旋转着,大声喊:“亲爱的,我们到家了……”,引得很多人注目观看。
二叔欣喜地告诉我,贤侄,XN市在杰克逊湾两岸,有1100米的铁桥连接,有澳大利亚最早的博物馆,有很多动物园和植物园,气候跟老家的差不多。你初来乍到,感觉一切都陌生,等你熟悉了这里的环境,就觉得这地方还是很不错的。我们走吧,你二婶和你明珠妹妹在候机室里等着我们呢。
明扬和三姐挎着胳膊走在前头,我和二叔紧随其后。出了安检口,一位花季少女手捧两束鲜花,一把抱住了明扬。热情洋溢地说,哥,我可想死你了。这一位就是嫂子吧?她将一束鲜花献给三姐,亲切地握住三姐的手说,嫂子,你真漂亮,我叫明珠,以后咱俩就是红颜知己了。
她又扑向二叔,亲爱的爸爸,你可回来了。这位就是锡美二哥吧?她献给我一束鲜花,亲切地握住我的手,二哥,你真帅,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虛传。
二婶虽然徐娘半老,但是风韵犹存,她拉着三姐的手,亲热而慈祥地说,素贞,难怪明扬几次打电报,夸你才貌双全。你果然漂亮得可爱,我打心眼里喜欢。我和你爸年富力强,不用你侍候,家务事由佣人打理,咱家也没有陈规陋习,你与明扬,明珠,尽情地享受自由幸福的生活吧。
三姐激动地与婆婆拥抱,亲切地说,妈,这几天我梦见您两回了,咱娘儿俩互相拥抱着总是亲不夠,我们本来就是母女缘分嘛,今天我终于投进妈的怀抱了。妈,媳妇一切听您的教诲。
二婶惊喜地说,好乖乖,我也有同感,难怪我见了你似曾相识。这莫非是神灵点化的?你爸在电报里说,你是咱家的福星,我和明珠天天盼着你们快回来。什么是幸福?一家人同心同德,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就是幸福。
我走向前,跟她打招呼。二婶,您老人家身体好吗?见到您,我眼前猛一亮,好像见到了妈妈一样,感到非常亲切,非常温暖。
二婶喜笑颜开地对我说,哎哟我的乖乖,你真会说话,你是大哥的儿子,长门的福星,就是我夫妻俩的亲侄子。今天是双星临门,孩子们,我们快回家!
他们住在别墅区,一拣澳式四层洋楼,还有东西配房和地下车库,庭院跟双美园林比,太小了。楼內的装潢和家具也很豪华,别有洞天。大家坐在客厅里,保姆张罗着倒茶。明扬对三姐说:“她就是我的奶妈。”
三姐彬彬有礼地握住她的手,亲切地说,妈,您老人家辛苦了,身体还好吧?您快坐下歇着,让媳妇斟茶。
奶妈欣喜地说,我身体很好。媳妇真漂亮,咱娘儿俩有缘分,不过我是不可以坐下的。
明扬正色道,滴水之恩,将涌泉相报。我是吃你的奶长大的,你就是我的养母,我就是你的养子,素贞就是你儿媳妇。家里的活,你不要再干了,由儿子媳妇孝顺你。
二婶听了,猛一愣,儿子此次回国,回到家来,居然尊卑不分,把奶妈当成养母来孝顺,为什么变化这么大呢?她不好当着大家的面质问明扬。但是二叔知道,儿子的转变跟亲家老少一家人对他的言传身教有密切关系。
奶妈姓钟名爱华,为人勤勤恳恳,心地特别忠厚善良,中年丧夫,只有一个女儿出嫁了。明扬把她当作养母孝敬,在选购礼品的时候,他把与奶妈的关系告诉了三姐,所以三姐和我也给她准备了礼物。
二叔乘机对大家宣布,钟嫂奶大了明扬,抱大了明珠,辛苦了30年,是我们家的大功臣。你坐下吧,从今天起,你跟我们平起平坐,一桌吃饭,享受同等的待遇。你就是我们的管家,什么活也不要干了。
奶妈受宠若惊地问:老爷,这法做不合乎规矩呀,我不能破了规矩。
二叔诚恳地说,钟嫂,这些年我们对不起你,跟亲家比起来,差得太远了,从今天起,不平等的破规矩通通废除掉。
二婶忽然明白了,立马顺水推舟,改口称钟嫂,并热情地拉她坐下。明珠小声对钟妈说,妈,你别不好意思,我一直把你当成妈妈,我要了礼物,分给你一半。她向父兄伸手要礼物。
明扬看着标签把九只箱子分送给两位母亲和妹妹每人三只,并声明,这都是三姐送给她们的礼物。
三姐告诉她们,两位妈妈和妹妹,你们的第一只箱里有两只小箱,一只是百宝箱,一只是法兰西日化箱。第二只箱里,是春夏穿的衣服和鞋袜。第三只箱里,是秋冬穿的衣服和鞋袜。我用钥匙先打开第一箱,你们看看喜欢不喜欢。她先把三只百宝箱打开,五颜六色的珠宝光芒四射,绚烂多彩,耀人眼睛。母女三人惊呼,哇,太美了,全是稀世珍宝,这得花多少钱呀!
二婶和明珠从中发现了端倪,惊问道,为什么三箱的宝贝颜色不一样呀?
三姐笑吟吟地解释说,妈妈,妹妹,不同身份,不同年龄段的人,佩戴珠宝是有讲究的。蓝宝石象征着善良和慈祥的母爱,所以两位妈妈的珠宝都是蓝色的。红宝石象征着青春长在,爱情的真挚与永恒,所以妹妹的珠宝都是红颜色的。另外还有一层意思,这些五颜六色的宝石,产自中国的云南,XJ,山东等地,佩戴着它们,象征着对袓国的热爱深情。
大家听了情不自禁地鼓掌欢呼:“好啊,讲得好,太感动人了。”
三姐把三只日化宝箱打开,她们一面欣赏包装,一面拧开瓶盖嗅嗅气味,赞叹不已。三姐把其他六只皮箱打开,她们仔细翻看了一遍,惊呼道,全是中式服装,花色搭配得恰到好处,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太漂亮了。
三姐把钥匙分发给她们,请她们试穿衣服,看看可体不。天真活泼的明珠,急忙叫小保姆帮她把三只箱子送到房间里去。明扬和三姐帮助两位妈妈把箱子送到她们房里去。
明珠手脚麻利,穿着红花锦缎高领旗袍,戴着一顶狐皮帽,脚蹬高筒红皮靴,佩戴着红宝石耳坠、红宝石珍珠项链、红宝石戒子和翡翠玉镯,往客厅里一站,用慢舞动作转着圈地让大家欣赏。
大家一致鼓掌欢呼:“哇,简直是仙女下凡,太优美动人了”。
三姐夸她,妹妹真是窈窕淑女,这套冬装你穿着长短肥瘦都可体,美极了!
明扬逗她道,你现在走到大街上,很多少女被你馋得流口水,羞得无地自容。很多小伙子为了争先恐后地向你求爱,互相决斗,会打得头破血流、闹出人命的。
她急忙跑回卧室,换了一套夏天穿的粉红色的撒花锦缎连衣裙,鞋帽和宝物都更换了。她邀请哥哥跳华尔兹舞,用舞曲伴奏,两人旋转着,不但别有神韵,而且舞姿特别优美,真是绝世无双,大家鼓掌赞美。
她高兴地和三姐拥抱,嫂子,穿的戴的样样都恰到好处,我非常喜欢,但是你咋知道我的体形和爱好的?
三姐笑着告诉她,我和爱美从全家福相片上把你和妈妈的身材经过测量、放大后计算出来的,没想到算得这么准确。我们还把全家福画成肖像画了。三姐让明扬从箱子里把画拿出来,明扬索性打开箱子让她随便看。
这时二婶和钟妈妈一前一后地来到客厅里,四座皆惊。大家惊呼,哇,头戴银红色的皮帽,身穿绿锦缎高领花旗袍,脖颈上围着白狐狸领套,脚蹬高筒黑皮靴,配戴的全是蓝宝石饰物,珠光宝气,熠熠生辉,雍容华贵,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太美了。
二叔说,你们这么一打扮,都年轻了二十几岁,跟过去完全判若两人了,我们走在大街上,对面也不会认出来。街上的行人跟看西洋景似的会把你们围得风雨不透的。小伙子们误以为你们是未婚少女,追着向你们求婚。
两位母亲咯咯地笑着说,你说得也太玄乎,太夸张了,我们哪有那么漂亮。
婆婆问三姐:素贞,你怎么好像是量了我们的身体买了这么可体的衣服,穿在身上,长短肥瘦处处都合适。
明珠抢着把原因替三姐讲了出来,并把全家福肖像画展示给他们看。她们惊问,明扬,这是你画的吗?咋这么逼真?我们都成画中人了,想不到你的绘画水平提高得这么快。你是教授嘛,艺术水平越来越高了。
明珠正告她,妈,你眼里只有画家儿子,他有这个本事吗?你仔细看看画上的署名是谁?
二婶走近一瞧,吓得往后退了两步,眼睛直楞楞地盯着三姐,吃惊地说,哎哟,可了不得了,俺媳妇比明扬的水平还高,真是美若天仙,才高八斗啊!难怪他爷俩来电报夸你人才难得,是咱家耀眼的福星。孩子,你和明扬就比翼双飞吧。时候不早了,你们也都累了,赶快洗澡吃饭休息。
二婶、钟婶、明珠妹妹,我还有礼物送给你们呢。每人一箱,箱上有标签和钥匙,你们打开看看中意不中意。
贤侄,你迢迢万里来一趟,还给我们带礼物,谢谢你了。
明珠性急,在她们说话间,已把三只箱子打开了。仔细一瞧,全是光芒四射的奇石异宝:每人一块镂雕玉屏风,一尊翡翠菩萨镂雕塑像,一块光怪陆离的雨花石,一只毛绒绒的熊猫宝宝,一轴中堂画。三人爱不释手,异口同声地说:“这些稀世宝石雕工精细,太美了,价值可不菲呀!”
明珠多了一只檀木箱,她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台镂雕龙凤端砚,一盒徽墨,一枝派克金笔和几枝毛笔,一只笔筒。她不以为然地说,我不会写毛笔字,二哥送我这些东西干啥?
三姐告诉她,妹妹,这一方砚台是用广东高要县端溪出产的名石雕刻而成的端砚,上面的龙凤图案象征着吉祥如意。徽墨是墨中的名品,你用水在砚台上磨一会儿,马上就嗅到一缕扑鼻的芳香,写出来的字色彩浓艳芳香。这几支毛笔是狼毫,是毛笔中的名品。镂雕的南木笔筒也不是一般的物品。这几样珍品都很有收藏价值,你可不要小瞧了它们。你若有兴趣,我和二弟可以教你写毛笔字,你写上瘾还丢不掉呢。爱美没上过学,现在已是书法家和画家了。
她们惊奇地问:“爱美是谁?她咋这么聪明?”
三姐瞟了我一眼,对她们说,爱美是二弟的爱人,他们既是恩爱夫妻,又是相敬如宾的师徒。她不仅聪慧过人,而且是美女中的佼佼者,心地特别善良。
两位婶婶听了,惊叹不已,很想一睹芳容。明珠却毫不避讳地埋怨道,二哥,你为什么这么早就结婚,我怎么办?
二叔和二婶对她的非份之想马上予以斥责,我羞红的脸像火烧似的难受。明珠思想性格之所以这么开放,跟她接受的西方教育有直接关系。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她和我一见钟情,而且还要嫁给我,真是一位坦率、纯洁、美丽的少女,我很同情地,也很赞赏她直言不讳的性格。
钟婶惊叫起来,哎哟,爱美画得真好,跟我老太婆一模一样。在我面前还有两只熊猫宝宝眼巴巴地望着我,朝我作揖呢。哎哟,我的好乖乖,你们真会逗我玩。
二婶和明珠急忙把中堂画打开,二婶惊叫道,哇,如画把我也画年轻了。还画了一只托着一盘寿桃的大熊猫,彬彬有礼地向我祝寿呢。如画是谁呀?她的想象力太丰富了!
明珠也惊叫起来,哎呀,锡绘不仅把我画得非常真实,而且还画了一只毛绒绒、肥嘟嘟、与我牵手的大熊猫。哇噻,真是太生动、太浪漫了。
三姐告诉她们:“锡绘是我三弟,如画是他妻子。”
明珠问明扬:哥,你能创作出这么富有浪漫情趣的三幅画吗?
明扬羞愧地回答,我没有这么丰富的想像力,没有这么精美的设计能力,更没有这么高的绘画水平,连我们的导师绞尽脑汁也画不出这么稀奇的精彩画卷。
二叔和明扬把三幅画放在桌上,一面欣赏,一面赞叹,这几位小青年,真是别出心裁,独具匠心。人和熊猫被他们画得栩栩如生,惟妙惟肖,都是价值连城的极品,现在每幅至少卖三百万澳磅,将来能翻数倍。我们把宝画嵌在玻璃框里,挂在房间里,永久地保存起来。他们不无抱怨地对她们说,熊猫只有中国才有,而且数量不多,被誉为活化石,是中国的国宝。你们只会说好,却体会不到其中的寓意。他们不惜把国宝送给你们,是对你们表示深挚的友好情谊。为了送给你们这份厚礼,他们真可谓用心良苦啊!真金白银是买不来这么宝贵、这么友好、这么善良的心的。
她们听了,不免为自己孤陋寡闻深感愧疚和自责。二婶说:“贤侄,你姐弟五个把金子般的心都献给了我们,我们真是受之有愧呀!”
二婶,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你们喜欢就好。
明珠气嘟嘟地说:“才子都不老实,及早地抱个老婆干什么?”
哈哈……大家不禁拊掌大笑,你是生的哪门子气,少见多怪。
二婶再次催促我们快去洗澡。我们洗了澡,来不及休息,就让姐夫同我到电信局给雅加达和合城的亲人发去电报,告诉他们,我们已经顺利抵达XN市,请他们勿念。
因为这里靠海,餐桌上摆满了海鲜和牛羊肉及新鲜疏菜,十分丰盛。澳洲的红葡萄酒比较爽口。二叔对二婶说,还是中餐好吃,我们吃西餐不习惯,而厨师做不出地道的中餐来,只好中西结合了。
我在人民饭店吃过几次西餐,三姐沒有吃过,她对刀叉的使用很别扭。姐夫言传身教,她很快就学会了。对螃蟹的吃法也很有讲究,他把腿揪掉,把壳揭开,告诉三姐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姐夫的直观教学很生动,大家嘻嘻哈哈地笑着吃着喝着很开心,我姐弟俩很快就融入了这个快乐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