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下了很大的雨。
许多人,也就打算这样睡了。达官贵人还流连在青楼花巷,市井莽夫还醉在酒坊赌博。
“嗨!今天真的是晦气,不就是像平常一样想想老板娘过过嘴瘾,结果今天就遇上一煞神,差点命都没了!”
“这老板娘也好手段,一路过的江湖侠士硬是被她勾的呆了一个多月!”
“啧,还不是看她那张脸......”
话还未说完,就有人推门而入。
清寻迎着众人的目光,踏进了酒馆。他仍是白日那一身黑衣,只是浑身已经湿透了,手上紧紧的握着一把剑,水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滴。
他迅速扫视了一圈,目光直直的定在了一个人身上,拖起就走。
场内一片寂静,直到他走了很久,才开始有人说话。
“狗子这今天是犯什么事儿了么......”
......
“记得我白天对你说过什么吗?”
清寻逆光而立,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上瑟瑟发抖的人。
“大侠,大侠我错了!我嘴贱!我欠抽!我就是贱!大侠放过我吧!”
“告诉我。”
“啊?”那人没反应过来。
“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关于她的。”
那人都快哭了,抖成了筛子,又不敢不答,只是他开口就习惯性的“被人玩......”他意识到什么不对,又急忙改口。
“花溪,花溪大姐啊,挺好,挺好的啊......就是有点惨。
花溪之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后来不知道是仇家上门还是怎么的,在花溪及笄礼前一晚,花家一夜之间上上下下被杀的干干净净,听街坊说第二天早晨花家门口血流成河,只有花溪呆呆的跌坐在原地。
然后在花溪及笄的当天,她失踪了。
然而当天晚上,在大街上,对,就那座桥下,被人看到花溪搂着一男人的脖子,十分放......额,反正看起来像主动的,紧接着,第二天花溪又被发现在青楼和十几个男人在一起,还是大家伙把她救出来的。
她出来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了,衣冠不整,但是甚至没有人给她一件衣服遮着,任由她暴露在外。
后来,她把家产变卖,开了这栋茶楼,无欲无求,但是男人就都很馋她身子......
但她不愿意给别人当妾,有一次城主想强娶,她就站在城楼上,说了我们现在都不能忘的话‘我的确贱,我的确不识好歹,但我死都不可能为妾!’
我是没想到,一个女的居然也有这种胆量,但是就更激起男人的.......
然后,她就,二十岁了,还没嫁人呢。
小的,小的就知道这些了......”
清寻听了之后,只感觉到手脚冰凉。
雨不要钱一样的下,清寻都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重的像是要拉他进无间地狱。他咬了咬牙,一脚踹开了那痞子,一步一步的朝着茶楼去。
“咚咚......”
清寻小心翼翼的敲着,既害怕太粗鲁吓到了花溪,又害怕敲太小声花溪听不到。
良久,才见花溪点着只蜡烛,拉开了门,一开门,花溪便被吓的瞌睡全都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