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大的包厢,用隔音的木板简单的隔了起来,即使没有人里面也熏着香,味道很淡,不会喧兵夺主占了食物的味道,但一进去便是令人感到放松,木良渊表面处变不惊,内心也不由的称奇,将这与自家老爷子的扬言请了专业设计师设计的超五星级大排档比了起来,不免数落起来。
落座,木良渊问服务员要了热水,冲洗着杯具,抬手落手间是从容与不迫,沈卿尘不喜排场,挥去了站在门口数目夸张的的服务员,只留下一人,随手翻看着菜单,服务员小姐姐略显尴尬的站在包厢,低着头用余光窥视着这俩位客人,男子浑身散发着书卷气,看着应是书香世家出来的孩子,女子即使安静的翻看菜单,但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让人觉得疏离。
服务员小姐姐正在发呆,沈卿尘合上菜单不悦的看着服务员,木良渊抬起头清了清嗓子,服务员小姐姐这才回过神,知道自己耽误了工作,面露惭色,沈卿尘点了几道菜,结束时,随手塞了个东西给服务员小姐姐,小姐姐退出去后,张开手,看到一颗很小的糖,小小的一颗在糖纸里面煞是可爱,抿着嘴笑着走了。
“小姐,破费了。”
“哪里话,木先生以后可是我的新邻居,不应互相照应吗?我一小小弱女子,在这硕大的城市无依无靠,无权无势的。”
“是吗?怕是要小姐照应了吧?”木良渊抽了抽嘴角,想起刚才那服务员三百六十度的献媚,无权无势?他这新邻居可真有趣呢。木先生,看着他这邻居不能小看啊。
“木良渊。”
“沈卿尘。”
“女子倾城之姿?沈小姐确实担得起这俩个字呢。”
“良渊谬赞。”
木良渊不适的摸了摸鼻子。
“沈小姐不妨直说。”
“卿尘。”沈卿尘笑了笑纠正着。“此次,我想求先生帮我救个人。”
“何人?”
“生生挚爱。”
“我不是医生。只不过是个码农。恕我无能。”说着便离开了。
木良渊当初报考医科大学,只是为了家中的姥姥,木老太太本就身体不好,年轻时更是伤了根本,这两年更是更加严重,等到了木良渊学成,却不敢站上手术台,木老太太也因为没有得到准时的救治心脏病发去世了。虽然木老太太在在世时便叮嘱家人无论如何都不可怪罪自己的孙儿,但闲言碎语不少。这也是木良渊这几年都不怎么回家的原因,他过不去这个坎,他不愿再站上手术台,或者说他不敢。他可能此生都不能能忘记姥姥在手术之前的眼神,是信任,还有期待。不仅辜负了姥姥,还辜负了全家所有人,他不敢了,对医生这个职业,他现在充满了恐惧和厌恶,厌恶自己的无能,如果当初,如果能坚持下来,可能会不一样吧。也许姥姥也不会去世。
这天,木良渊走了好久的路,去了很多地方,确实,每次提到这个自己总是那么神经质,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也许是个心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