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太医和李太医如同吃了苍蝇一般痛苦的表情,上官景实在忍不住,轻声笑起来。
这一笑,才把三个人的思维拉回正常状态,凤兮晴忙扶上官景坐起来,经过昨晚凤兮晴的针灸外加一颗温润滋补的药丸下去,上官景的体力又恢复了一些,已经坐起来了。
凤兮晴用枕头倚着她的后背,让他好好的坐着,沈太医和李太医再次轮流仔细的给他诊脉,然后李太医惊喜的告诉上官景:“王爷,你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要耐心将养,不要着急,过一段时间,你就能下地行走,可以在府内漫步了。”
上官景自然是开心的,开口道:“有劳两位太医诊治。”
两个人忙开口道:“应该的。”
这时候,彩月正巧端进了熬了许久的营养粥,凤兮晴先尝了一口,觉得没什么问题,就让彩月端给上官景。
李太医和沈太医开始并没在意那碗粥,等到彩月把它端到上官景面前,一勺一勺的喂给上官景的时候,沈太医才惊讶的喊道:“这个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能让人白发变黑,返老还童的雪莲百米粥?”
彩月诧异的看了看自己手里端的粥碗道:“这个粥的配方的确有些特别,但是没有雪莲也没有百米那么多样的米啊,只用了十种药材外加十种米熬制而成。”
“十种药材十种米?小姑娘,能把配方给老夫看看吗?”李太医惊喜的说道。
现在彩月手里端的那碗粥如同雪莲花瓣一般晶莹剔透看不到一颗米粒,而且里面还暗含了淡淡的七彩颜色,看起来十分的特殊好看,这就是传说中雪莲百米粥的样子,所以,李太医和沈太医两个人都十分的激动。
彩月犹豫的看向了凤兮晴,不知道该不该把药方给李太医。
凤兮晴朝她点点头,彩月才有些不舍的把药方从袖子里掏出来给了李太医。
要知道这个粥熬制的方法十分特别,彩月曾经好奇的尝了一口,口味竟然特殊的好,而且彩月吃了之后感到自己这些天被关押的苦闷情绪一扫而光,一下也不胸闷气短了,胸口十分的舒畅,就知道这粥绝不是凡品,怪不得王爷的第一顿早餐,大小姐指定了给吃这个。这个粥真是灵药。
所以,彩月有些不舍得把方子给出去。
凤兮晴自然理解彩月的不舍,这是沈太医和李太医要方子,她舍得给,若是换了一个她看不顺眼的太医,她的确也是舍不得。
凤兮晴便对拿了方子惊喜的李太医道:“太医拿了方子去可以,但是不要大张旗鼓的给谁都用,非到真正需要的时候不要拿出来给人,更不可为了钱财给那些心术不正玩弄权术的人用这么珍贵的方子。”
李太医听了十分惊讶,佩服的看向凤兮晴深深一恭道:“多谢大小姐赐方,老夫谨记。”
沈太医也忙道:“我也一样。”
凤兮晴见他们记下了她的话,便示意彩月喂粥。
这碗粥缓缓的吃下去,上官景的精神又好了许多,坐了这么久有些累了,彩月让他平躺,他很快就睡去了。
沈太医和李太医则是去了外间研究药方,重新调整了方子,然后拿给凤兮晴过目,经过昨晚的丹药和今早的药粥,沈太医对凤兮晴更加的佩服,不敢这个大小姐是懂医还是不懂,她绝对不是什么门外汉,也不是胡乱的给上官景进补。
李太医也不再敢小看凤兮晴,因为凤兮晴拿出来的每样东西他都拿不出来,所以,以前的对凤兮晴不信任和嘲笑的心情一扫而光,现在他也开始佩服凤兮晴,真心的询问凤兮晴对方子有没有意见,是什么意见?
就在两个人拿着经过凤兮晴同意的方子打算去熬制的时候,忽然外面来人来报,胡太医要两个人马上回御医院一趟有急事。
两个人都十分不解,能有什么事情能比给景王治病更紧急?
但是胡太医可是他们追随了多年的人,他们不会不听话,便向凤兮晴和上官景告了假匆匆而去。
上官景见两个人离开的急切,不解道:“宫里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着急让她们回去?”
凤兮晴在旁边扑哧一笑,心里暗道:能有什么事?自然是自己给詹明玉用的那包东西起作用了,但是凤兮晴却不能说出来,怕上官景有其他的想法,耽误了他静养身子,便道:“大概是丽妃的身子不适吧?以前娘娘的身子一直都是这两位太医诊治的。”
上官景丝毫没有怀疑凤兮晴的话,反倒朝凤兮晴一招手,让凤兮晴坐到他的身边去,彩月见状,忙知趣的出去了,把屋子里留给他们两人。
凤兮晴面色微红的坐在了上官景身边,上官景目光如水的望着凤兮晴娇美的面庞,紧紧拉了凤兮晴的手低声道:“兮晴,以后你不要哭,知道吗?轿子里你那样哭,我的心都要碎了。”
凤兮晴一愣,不解的问道;“轿子里?什么时候?”
但是随即她想起来,惊讶的看着上官景问道:“那个时候你不是昏迷了吗?怎么会知道我哭了?”
上官景用柔情似水的眸光看着凤兮晴,反复揉捏着凤兮晴的柔荑道:“本王那个时候虽然昏迷,但是依旧有感觉,你的泪滴在本王的脸上,本王的心都被你弄醉了。本王真想马上睁开眼睛告诉你,本王没事,帮你擦去泪滴,但是本王睁不开眼睛,也无法支配本王的身体,本王那时候真是痛苦极了!”
上官景说着说着眼中又满是晶莹。
凤兮晴的心此刻柔软的如同一块海绵一样,满心的感动和心酸,轻声喃喃道:“上官景,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你要答应我,即便是为了我,以后也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因为我受不了你被人害了一次又一次。”
上官景的眼中突然显出痛苦,抓着风兮晴的手忽然用力攥紧道:“对了,兮晴,你还没有告诉本王,这一次,究竟是谁陷害了本王,本王怎么会一夜之间沦落为阶下囚,还差点丢了性命?”
凤兮晴闻言怔了一下,方才想起,自从上官景回来自己一直在忙着给他治病,竟然忘了他还不知道是谁害了他这回事。
凤兮晴眸光复杂的看了上官景一眼,因为她知道自己说出的答案对上官景绝对是个致命的打击。
但是,自己不能隐瞒他,必须让他知道他是怎么被害的,不然他还会陷入下一次危险中。
凤兮晴狠了狠心,清了清嗓子道:“简单的说,就是有人偷了你身上的令牌然后假装是你的心腹,打着你的名义的旗号去库房里偷运出了宝物,然后又把宝物用令牌运进了王府后院,再然后贼喊捉贼的说东西丢了,直接到你的王府来搜,他们自己放的,当然一下就找到了,你就成了偷盗国宝的主谋。”
上官景闻言十分错愕道:“可是,我的令牌一直在我身上啊。”
说着,他伸手在贴身的口袋里取出一块令牌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喃喃自语道:“难道是暗夜那块令牌弄丢了?还是我们的令牌被人仿制了?”
凤兮晴真为上官景难过,事到如今,他依然想不到是詹明玉狠心要杀了他!
但是,凤兮晴却觉得长痛不如短痛,不然哪天上官景说不定就痛死了。
便一咬牙说道:“难道你忘记了上官傲大婚那一晚也就是你被陷害前一晚你进宫了吗?你去面见你的母后,然后在她的宫里睡着的事情你都忘记了吗?一个睡着的人的东西自然拿走送回都很容易。”
凤兮晴的话让上官景完全错愕在那里,大张着嘴巴说道:“那,那根本不可能,我是睡在我母后的宫里的,而且只有半宿,虽然我也觉得我醉的蹊跷,但是,那不可能。”
上官景就那样结巴的说着自己强迫自己信服的理由。
凤兮晴看着这样的上官景十分心疼,可是继续让他自我麻醉就是允许他自杀!
因此,凤兮晴只好咬牙说道:“现在郑姑姑已经承认那一晚是詹明玉和张万胜勾结指使她偷了令牌给进宫接应的张万胜的同谋马鹏,然后马鹏以你的名义去偷盗了宝物放进你的王府后院,这一点彩月就可以作证,因为她认出了马鹏的口音就是那晚乔装进府的人。而且现在郑姑姑和马鹏已经都在大理寺接受审问,很快这件事就天下皆知了。”
上官景整个人都楞在那里,眼中都是难以置信的错愕,凤兮晴说的每个字都是他不能接受的现实,对他都是一种打击。
他呆呆的,不说一句话。
凤兮晴见状也是十分难过,让一个人接受他的生身母亲三番五次的要杀他,而且一次比一次下手重,还没有什么理由的时候,任凭是谁都会受到巨大的打击的。
凤兮晴见上官景呆愣半晌依然无语,只好低声道:“你的父皇念旧情,没有让詹明玉和张万胜去伏法,而是直接允许郑姑姑和马鹏去顶罪,但是这件事真的是詹明玉和张万胜合谋的,我说的都是事实,不信,你可以找青青来问,皇上审问的时候她也在门外听着,她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
上官景依然沉默,凤兮晴的心一点点的变冷,没想到上官景对詹明玉的感情这样深,詹明玉一次又一次的害他,他都差点被害死了,现在还不想面对现实。便难过的起身道:“你该很累了,我出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你好好的睡一觉。”
就在凤兮晴起身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上官景声音冰冷的说了一句:“把彩月和柳青青都给我找来,我要亲自问一问那晚的事情。”
凤兮晴错愕的看向了上官景,才发现这么一小会的功夫,他的面色已经变得十分苍白,一对眼睛好似不见底的深渊一般满是痛苦。
凤兮晴的心一阵揪痛,现在的他一定很痛苦吧?
就在这时,上官景忽然看向了凤兮晴,然后又说了一遍道:“把她们两个都找来,我要亲自问一问。”
凤兮晴自然理解上官景此刻的痛苦,便应道:“我去找,彩月马上回来,青青应该还需要一点时间。”
“好,我可以等。”上官景回答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整张脸上寒霜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