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景是真的不想的,因为他现在就闻着这股奇怪的味道很不舒服,但是因为是詹明玉的请求,他又拒绝不得,便只好道:“母后的吩咐,儿臣怎么会不遵从?”
说着,就从詹明玉手中接过了香,恭敬的和詹明玉一起叩拜起来。
然后两个人就坐在满是香烟的坤宁宫里,闲话着家常,可是上官景却感到自己的头却来越重,越来越困倦,困倦得让他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中就听到詹明玉在他耳边说道:“景儿,你怎么了?你是太累了吗?那本宫送你回去吧。”
然后,上官景就迷迷糊糊的被人扶了出来,摇摇晃晃的上了一顶轿子,靠在轿子壁上睡着了。
等上官景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了,而他正躺在他景王府的睡房里,虽然只是身穿亵衣亵裤,上官景也很清楚,自己已经昏睡了大半日了,上官景想起身,却感到浑身剧痛,莫名的疼,尤其是心口,真是犹如针扎般难受。
上官景痛苦出声,暗夜从外面走了进来道:“主人,你怎么了?”
上官景隔着帐子痛苦说道:“去神医府,把神医请来,就说我难受。”
上官景说完这句话,竟然还呻吟了一番,暗夜吓得忙退了出去,赶去了神医府。
凤兮晴今天在医女署忙碌了一天,和胡太医他们查找了一天散布谣言的人,才发现那个人已经消失无踪了,原来那个人并非御医院的人,似乎只是为了散布谣言才混进了御医院,如今见御医院依然风平浪静竟然直接逃了。
凤兮晴这一天无功而返,自然有些郁闷,回来之后,本来是想去探望上官景的,但是一想起他昨晚走的时候那个可气的样子,凤兮晴便赌气的不想去找他。
便在东园里给阿彩配制解药,因为觉得阿彩留在自己身边有危险,便赶着制解药,这前半夜跟本没休息,一直在忙着赶制阿彩的解药,正忙的七七八八的时候,乔装的暗夜突然到来,直接进了凤兮晴的院子,凤兮晴听到院子里有声音,还以为是凤虎的人来捣乱,从窗子直接跳了出去,和暗夜交起手来。
打了几招,暗夜发现是神医,忙大喊道:“神医住手,小的有话说。”
凤兮晴诧异的停手道:“你有什么话说?”
暗夜忙施礼道:“神医大人,我家主子景王也夜里醒来难受异常,还请神医过府探望。”
凤兮晴一惊,声音竟然有些颤抖道:“你说什么?王爷他难受?”
暗夜着急道:“是啊,神医,这种事谁还会用来开玩笑。王爷从未痛苦的呻吟过,可是今晚他就那样痛苦。”
凤兮晴只觉得心里一慌,直觉告诉她,上官景的毒发作了。
凤兮晴二话没说,直接转身回了室内,匆忙间把给上官景配制好的部分解药都拿了过来,然后匆匆的冲出来,对暗夜道:“我们走吧。马上去景王府。”
暗夜二话不说就跃上了高处。
凤兮晴也跟着跃上了高处,两个人高高低低,施展轻功,很快来到了景王府后院。凤兮晴因为来过景王府,所以对后院很是熟悉,不用暗夜带领府,凤兮晴自己走进了上官景的睡房。
此刻上官景已经换了一身便服躺在那里,帐子撩开着,彩云在一边服侍着,凤兮晴走了过去,见上官景半倚在那里,从远处看还看不出什么,但是走近了以后,凤兮晴却是大吃一惊。
上官景的面色惨白中带着黑色,额头上一根黑线直充发髻。
凤兮晴有瞬间的怔愣,心里难受无比,上官景正要说话,看到凤兮晴满色瞬间变了,担心道:“神医,你也感到难受吗?”
凤兮晴没有回答上官景的话,直接冲过去拉了上官景的脉搏就给他诊脉。
上官景一愣,但也同时释然,今晚他的确是难受异常,难道他的毒发作了?所以神医才会有难么痛苦的表情?
凤兮晴号着号着面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竟然身子一软坐在了脚踏上。
上官景惊讶的看着凤兮晴,却见凤兮晴眼里含了泪光低声道:“王爷,你今天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吗?”
上官景的心猛的一沉,他猜也猜的到,自己的难受没那么简单,不是上次的毒又发作了,就是又中了新毒。
果然,也不等上官景回答,凤兮晴就对暗夜道:“王爷现在就需要治疗,我现在就给王爷治疗,不要人来打扰,你守着外面吧。”
暗夜二话没说就退了出去,凤兮晴又对彩云道:“你去烧点热水来。”
彩云也马上出去烧水了。
凤兮晴用复杂的眸光看着上官景道;“实话告诉你,你的毒发作了,不但发作了,还加倍的发作了,要不是我赶来的及时,你若自己难受到天明时分,这世上就再没有上官景这个人了!”
上官景的眼中满是震惊,不能相信道:“神医,怎么会这样?你上次还说发作的时候也是需要时间的。”
凤兮晴冷哼道:“估计是凶手等的太久见你总是不发作,所以又给你加了点料,所以才会由慢性毒变成了急性毒。”
“凶手?”上官景喃喃的重复道:“可是,我今天除了军营就只去过母后那里,难道给我下毒的人在军营?”
上官景狐疑道。
“你去了皇后那里?”凤兮晴惊讶出声。
上官景应道:“母后的身体不好,让我过去探望一下,我去的时候她正在诵经,房间里香烟缭绕,可是很奇怪,以往母后的房间也是香烟缭绕的,我闻着也没有不适,但是今天,我闻着就头疼,然后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凤兮晴正在整理床铺想要上官景躺下给他针灸,但是当她听到上官景说他闻着就头疼,还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的时候,心里竟然感到一阵痛。
瞪着上官景很想大喊:笨蛋,那不是香味那是她用香味作掩护,给你闻了她的毒药!但是话到嘴边,却还是咽了下去。想想上官景正在毒发的关键时刻,要是贸然的刺激他,只会让他的毒加倍的发作。
凤兮晴忍了又忍,终于把想说的话全数咽了回去道:“脱下外袍,我要给你针灸。”
上官景闻言面色一红道:“不能改用别的办法吗?”
凤兮晴只好道:“现在不是顾及男女之防的时候,我要在天明前,把你的毒完全压制住,或许能解掉最好,以除后患,所以,按我说的做吧。”
上官景闻言,面色微微红了红,却也只能无奈的退了外衫,然后凤兮晴让他趴在床上,才又褪去了他的亵衣,取出了随身携带的银针,给上官景用刺穴的方法逼毒。
其实,这个方法十分的简单有效,但是过程异常痛苦,每扎一针,上官景都如同被人敲骨吸髓一般的痛苦,一般人根本无法忍受,这就是最开始凤兮晴没有用这个方法治疗上官景的原因,而是去选择耗费时间给制作那个难配的解药,那个方法没有多大痛苦,那时候上官景还有的是时间。
可是今晚不同,凤兮晴忽然有种夜长梦多的感觉,真怕一不留神上官景就又去那个老妖婆面前尽孝去了,很可能他的小命就这么尽没了。
所以这一次凤兮晴快刀斩乱麻,竟然二话没有,直接用了这种方法。
凤兮晴一针下去,毫无思想准备的上官景马上就痛苦的哼了一声。
凤兮晴语气不善道:“王爷还是暂时忍耐吧,药石不能在天明之前救了你的命,只有这个方法可以做到,虽然痛苦,也要忍耐,王爷只要记住这种痛苦,将来看到下毒的人的时候也决不能手软。”
上官景痛苦的全身颤抖了几下才强忍住,应道:“本王知道,本王还能忍耐,神医不必手下留情。”
凤兮晴闻言苦涩一笑,接着下了第二针,第三针,上官景又是痛苦的一阵抽搐,才强自忍住,凤兮晴看着这样的上官景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却也觉得无可奈何。
就这样,凤兮晴一针一针的扎下去,等到上官景的痛苦缓解一些后,还要把银针转一转,往外面逼毒,每次一转银针,上官景的痛苦就要加倍一次。
排了一些毒素后,就拔下这根针,换一个地方再扎,这样循环往复,一针一针的把上官景的毒超他的一个小指逼去,这个过程看似简单,其实痛苦又漫长。
上官景开始还能忍着不呻吟,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又不想让凤兮晴听着跟着难受,便自己抓了床单塞在嘴里,这样所有的痛苦都变作了咬床单。
彩云端了热水进来后看到这样的上官景十分心疼,凤兮晴便命她拿湿帕子给上官景擦汗,热敷刚刚排过毒的地方。
但是,就在上官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凤兮晴忙着给他解毒的时候,却听到院子里响起了刀剑碰撞的声音。接着,就挺到暗夜大喊:“来人,抓刺客!”
屋子里的三个人都是一惊,这个时候景王府为什么会来刺客?
彩云面色难看道:“神医,我是不是出去看一下?”
凤兮晴阻止道:“不要出去,你们景王府平常也会来刺客吗?”
彩云忙摇头道:“当然不会,我在王府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次听说王府进了刺客。要知道王爷的人缘很好,基本没有仇家,又怎么会有什么刺客?”
凤兮晴冷哼道:“这就是了,这些刺客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明摆着他们就是算准了王爷毒发的时间,打扰王爷诊治,跟本不希望王爷好起来,凶手当真是狠毒又可恨!”
彩云听了凤兮晴的话惊讶的喊道:“神医,你是说,这些刺客竟然也是凶手派来的?这是连环计,就是要王爷死去?”
还不等凤兮晴开口,就听上官景愤怒道:“本王现在身体实在不便,不然本王现在就冲出去把他们抓来?仔细审问,定要弄清楚他们的背后主使人是谁?和我有什么仇恨?为什么要这么狠毒的逼着我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