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究竟知道些什么?”
岳君心中已经猜测到了什么,只是还是有些地方无论如何他都是想不通的。但他知道,倘若此时他不将自己的疑惑说出口,求得一个答案,相信如果真如他所猜测的那般,只看萧天那‘老母鸡护鸡仔儿’的性格,恐怕以后自己再想问什么都是多余的;
“你这娃子咋小小年纪就这么多心呢?知道啥呀,知道,要早知道些东西,我们能就在这干坐着大眼瞪小眼?”老班长继续打着哈哈,抬手抠了抠左侧的鼻翼;
“这么多年了,好多事都的要想想,想不起来的还得去翻一翻档案,翻档案还要走程序,麻烦的紧;”
岳君看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老班长,忍不住给了他一个卫生眼;
老班长瞅着岳君不耐烦的深情,扯嘴一笑暗里给了萧天一个眼神;
“是啊,小岳,你看我也不小了,老班长他比我年纪还大,我都记不清的事,他哪里记得住,不如咱俩也别在这里耗着,你先回景阳哪里,我也去别处找找;”
多年的情谊,一个眼神萧天便明白了老班长的心意,也不问缘由就帮着老班长继续打着哈哈;
岳君看着这二人的态度,气不打一处来,但也无力再去和这些老油条‘斗智’逗下去了,起身便出了门;
他总不能期待一个装聋的人能听到他说的话吧;
老班长见状松了一口气,见岳君离开,做了个电话的手势起身便把萧天也送了出去;
太阳明晃晃的照在白色的车盖上,明明还不到夏天,但就是看着刺眼;
岳君坐在驾驶位上,看着老班长一路将萧天送出门送上车;
车门砰地一声被关上,车内陷入了一片寂静,静的二人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萧天也不说话也不催着岳君发动车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的路;
“天哥,瞒着我们有意思吗?”
岳君还是焦急了,他知道,萧天越是这样,就证明他的猜测的方向越没有错;
“有些事情,你们越少接触越安全;”
萧天难得开口,却又什么也不说,只是在试图阻止岳君想要去探寻真相;
“可是,尽管这样,景阳已经不安全了;”
‘那他目前也是安全的,至少无性命之忧;’
在萧天淡淡的话语中,岳君听出了一丝悲凉;这样的悲凉将即将脱口而出的愤怒的话语瞬间浇灭;
‘天哥,我知道,你们的想法是善意的;这没有错;’岳君看着车前方空无一物的地面,突然伸手在身前捞着些什么,随后又握紧了拳头;
‘每当遇到一些事情的时候总是想着保护我们,你们抗下所有;尤其是有些事情并不见得又那般的美好或者充斥着罪恶,你总想着将我们摘出这些事情当中,这个想法是善意的,是好的,但并不就是对的,这个你们是明白的,我们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也不愿意活在你们建造的温室里;’
岳君看着自己握紧的拳头,偶尔,他也想在虚无中抓紧一些东西,他紧绷的的肌肉中藏着的也是力量;可能不是那种爆炸性的冲击力,但他自己能够保证这样的力量是绵绵不绝的;
‘天哥,景阳无论以何种方式,当他或是有意或是无意间触碰到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就已经成为了这个事件本身,我们作为他周边的人,是与这个事件有关联的相关事件,密不可分,无法剥离;’
萧天依旧不为所动,仿佛车的前方,那空气里那空地上有什么美丽的东西吸引着他所有的注意力;
可岳君知道,萧天是已经把自己的话了听进去;
‘天哥,你知道的,景阳需要的也不是一无所知,他需要的是清醒的头脑、对自己速出环境清晰的认知以及对自己在这些事情出所产生的影响的合理定位;’
岳君握紧方向盘,像是解脱似的发动了车;引擎发出的轰鸣像是从岳君的胸腔里喊出的嘶吼;
萧天叹了口气,‘景阳太聪明了,有一句话叫慧极必伤,小岳,你应该懂;’他终于不再沉默;
‘悲伤还是喜乐都由景阳自己决定吧,我们都无权为景阳做决定;您说不是吗?’
岳君看着前方鲜艳的红灯,让他停下脚步的红灯就只有三十秒,之后就是绿灯,尽管绿灯也只有三十秒,但一路畅通没有规则的话,路上早就乱了;
夏一夕在厨房一通忙碌;
起因是岳君走在半路上给她发了一条短信,说中午在景阳家里吃,还带着一个五大三粗的萧天;
夏一夕发誓岳君绝对是故意的;
就是不知道家里剩余的这些菜够不够吃;
夏一夕是女孩子,吃不多;
单景阳又得控制体重,他两人平常一天三顿饭加起来估计也没有萧天一碗饭吃得多;
这是岳君提前备注好的;
夏一夕此时有些头大,她一边不放心如果自己出去买菜的话就是放单景阳一个人在家,另一边又恐菜不够吃,看了看生鲜配送,最早送到也需要四十多分钟;
呵;
单景阳这别墅地址选的好啊;依山傍水、鸟语花香的,就只有一个缺点——脱离世俗、远离红尘,就连离得最近的超市也有一段距离啊;
夏一夕惆怅;
只好将单景阳‘库存’的方便面拿来煮了;
她的老家的喜宴上,经常出现一些‘创新’式的‘四不像’饭菜;
就比如方便面焖面;
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S省人,面食是夏一夕的拿手绝活;
可惜单景阳家里没有面粉;不过有面条也够了;
‘叮铃’;
刚听到门外有车响声,就听到了按门铃的声音;
夏一夕忙去打开门,见到的却是一个万分熟悉又极度陌生的人;
‘您好,夏小姐,景阳在家吧;’
向时谦,大制片人,又是一个平日里只能在大屏幕上见到的人物,是单敏的前夫,也就是说他是单景阳的父亲;
这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消瘦还有些苍白;
‘夏小姐?’
向时谦挥了挥手,将夏一夕外飘的神志拉了回来;
‘向先生,您好,您好,不好意思我有些失态了;您请进,我去楼上叫景阳下来;’夏一夕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里热的厉害;慢吞吞的踱着步子,踩在楼梯上就像踩在的棉花上一样绵软;
尽管曾经她也曾站到了一个顶峰,但距离真正的云端还是有一定距离的,起码她曾在的那个顶峰向单敏、向时谦这样的人是不会出现在哪里的;
只是对于自己的大惊小怪,夏一夕还是暗骂自己愚蠢,儿子受伤,父亲一直不出现才叫奇怪吧;
夏一夕正准备敲门,单景阳的房门却突然打开了;
‘景阳,正要叫你呢,你父亲来看你了?’
‘父亲?’单景阳一头雾水,是谁呢?
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向时谦,单景阳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夏一夕把自己当成是妈妈和谦叔的儿子了;为了避免再闹尴尬,单景阳快走了几步,走到了夏一夕的前方;
‘谦叔,你来了;’
‘景阳,看新闻说你摔着了,挺严重的,所以过来看看,走到你院子里看见你妈不在我才松了口气,觉得你应该是没啥大事了;’
向时谦看着单景阳目光中露出一丝担忧;
‘谦叔,我没事,你看我妈不在,如果我要是真有什么,我妈还不得天天跟着我啊;’
单景阳半撒着娇,做到了向时谦的身边,弯腰从茶几的抽屉里取出了一套崭新的茶具;
‘谦叔,不久前我出了一趟门,虽然是偶然但给您淘回了一套茶具,您看看;’
向时谦从怀中取出一张湿纸巾擦了擦手,又取出一块褐色的手绢细细的将手指间的水分擦干,双手交替着揉搓了几分钟,小心翼翼的将透明精致的亚克力包装盒打开,取出一只茶杯细细的在手中把玩着万分认真;
‘好啊,你小子好眼光也好运气啊啊,不过你这好眼光好运气似乎是要便宜了我这糟老头子了;啊?哈哈哈;’
单景阳看着向时谦开朗的笑容也不由的跟着笑了起来;
‘我这两下还不是您教的?本来想早点给您送过去的,不巧我回来的时候在机场见您匆匆忙忙的就走了,喊了您两声您也没听见,我琢磨着等您回来我再去您家里拜访您,谦叔咱上回可说好了我给您请医生,你好好看看,是我的同校师兄是值得信任的人;’
夏一夕还是头一次见这样絮絮叨叨的单景阳,虽然这个将自己捡回来的大男孩偶尔撒娇基本开朗也有一些小脾气,但这种‘老妈子’属性的单景阳也是很养眼的;
只是向时谦听了单景阳这番话一脸苦涩还真像是一个领家老头逃避去医院去看病去见医生的愁苦相;
二人聊天聊得正欢,院里又闻车子的引擎声;
这次没有人敲门,岳君直接拿钥匙开了门和萧天一起回到了单景阳家里;
只是见向时谦出现在这里,二人还是颇有些惊讶的;异口同声到:“向先生”,“向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