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当敲门声将武颖吵醒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手往旁边一挪,当即就传来种温温软软的触感,整个人顿时就清醒了。
她张大了眼睛看着一旁的子钰,大约反应了几秒钟才想起昨晚的事,然后缓缓松了口气。
还好什么都没发生。
武颖推了下旁边的子钰,将人叫醒后,她刚准备坐起来将床幔拉开,就发觉身上酸痛不已。
“嘶~”武颖好不容易坐直后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殿下,您没事吧?”子钰立刻关切地凑上前来,“都是子钰不好,昨日忘了给您上药。”
“不碍事,一点瘀青而已。你去开门吧,我稍微活动一下就能缓过劲儿来了。”
透过打开的床幔,武颖发现外面天色还未完全透亮,上一秒她还在疑惑今日怎么提早这么多,下一秒她就突然想骂娘――她记起了昨天祁王说过的话。
祁王虽没再带武颖去练兵场,但接下来的日子她依旧不好过。祁王果真是说到做到,开始手把手教武颖练剑,并且一练就是几个时辰。祁王对此是乐此不疲,但武颖却是叫苦连天,以至于她一度认为祁王这是在战场上没打够,回家拉了她当陪练。
武颖一开始对这种已经淘汰掉的兵器不屑一顾,她觉得一直以来这种剑法之类的传统功夫并不实用,但是到后来被砍次数多了,她就无话可说了。的确,有那么点用,可以弥补近身搏斗到远距离射击之间的空档。
不过这也不能成为祁王折磨她的借口,这几天祁王不是对她刀剑相向,就是冷嘲热讽地刺激她,她这不是来当闺女,她这是来当孙子的吧?
最可怕的是,只是身体上的折磨还不够,祁王在练剑的时候无意中说了句先哲圣人说过的话,武颖只是疑惑了一声,祁王就意识到她的学问也需要加强。
于是这几日武颖不是在跟祁王练剑,就是在书房被逼着读这个世界的圣贤书。她感觉自己快要疯了,恨不得现在就拍屁股走人。教她剑法虽然是种身体上的折磨,她忍了,但是让她接受这里封建的三纲五常,那就是对她精神的摧残了!
闲暇之余,武颖想起了这些天被她淡忘的孟长宇。她承认上次她情绪有些糟糕了。武颖以为对付孟长宇这样,总是用犯错和作死的方式来引起别人注意的孩子,就该彻底无视或冷落他一段时间,他才能学乖。
可是她这一冷落似乎冷落的时间就有些长了。没办法,她也没料到祁王会将她看管得这么严,她这几天实在找不到机会溜出去。
傍晚时分,武颖趁人不注意将写好的纸条绑在了鸽子腿上然后放飞。当天夜里子时一过,胜雪就如约而至。
“没有被人发现什么吧?”武颖将胜雪带进卧房小声问到,为了保险起见,她连灯都未敢点。自打祁王带着她的那些护卫回来后,这祁王府夜间被把守得更严了,她往后召见胜雪需要更加小心,千万不能让祁王府的其他人知道胜雪的存在,这可是她唯一的革命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