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绪的眼睛里面的惊艳一闪而过,她眼神闪烁,像是布满了星辰一般闪闪发光。
她咽了咽口水,脸颊升起两朵红晕,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虽然羞涩却依旧强装镇定的移开视线,只是余光还是忍不住向韩深那边飘去。
韩深适时的喊了停止,南绪顺势一收,身上的气场顿时敛的干干净净,温温柔柔的却充满清冽的气息。
他的视线依旧停留在南绪身上,像是审视着猎物,充满着侵略性。
就冲这他这个眼神,南绪几乎就可以确定了,韩深之前是真的连她的表演看都没看过。
她脑海中忽然想到前短时间去巴黎,白鹤说的看见了韩深的那件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那个刺激,韩深开始真的注意到她了?
不过想当然,她当时说的确实是大实话,毕竟这么难伺候的主合作起来也是心累。
韩深收了视线,低头勾画了两笔然后一脸嫌弃的冲她摆了摆手,“下去吧,下一个。”
南绪在心里面狠狠地竖了个中指,才面带微笑的又鞠了个躬下去。
韩深眯着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旁边的副导演凑过脑袋悄声询问,“这个人今年还是照常么?”
“照常?照什么常?”韩深将视线放到桌面放着的南绪的简历上面,他后仰了仰身子,高深莫测道:“这么好玩的玩具当然要放到身边慢慢玩。”
副导演悄然禁声,神情古怪的转过脑袋,像韩深这样对一个人感兴趣的时候,对方多半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就在他为南绪感到默哀的时候,就又听见旁边的韩深意味不明的自言自语道:“清纯女神形象,呵。”
这一声呵,呵的人毛骨悚然。
南绪刚出门白鹤就立即赢了上来,她扭开瓶盖,递了瓶水到南绪面前,得意道:“南姐刚才的表现真的超级棒的,和平常完全不同的类型也可以驾轻就熟。”
“谁告诉你我驾轻就熟的?”南绪不客气的结果矿泉水喝了两口,平息了一下才说道:“我刚才差点就被牵着鼻子走了。”
在台上表演的时候,和韩深视线相对的那一秒,她是真的被韩深所吸引住。
韩深这个人是真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的眼神紧紧锁住她的时候,她大脑一片空白,要不是反应够快,她恐怕直接就愣在那里一直等时间过掉,一个活生生的花痴倒是活灵活现。
而且她偏偏可以肯定的是,那时候韩深是故意用那样的眼神压迫她的。
她甚至不由得有点庆幸,韩深没有当演员,如果他们走上了头一条路,韩深绝对是个可怕的存在。
白鹤有点不太理解南绪说的话,毕竟她没有身临其境。
整场表演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在那里诠释,所谓的牵着鼻子走,能是被谁牵着呢?
她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再纠结,现在的时间还早,她们还有一下午的时间供他们挥霍,她看了看时间问道:“今天的日程彻底结束了,南姐一会儿准备去哪?要不要先吃饭?”
她们今天一直就耗在这里,南绪心情不佳,胃口不好,白鹤中午买的饭压根一口没动,倒是自觉减肥了,不过白鹤可不怎么放心南绪不吃东西,毕竟做演员的多多少少都有点胃病,她这么耗着只会加重病情。
不过南绪现在好不容易放下韩深这边这个包袱,自然要抓紧时间办办正经事情。
晏褚这边还一点消息都没有,她要是能吃的下饭就有鬼了。
她给晏褚又打了个电话,在那边又一次无人接听后,她神色暗了暗,直接说道:“去医院。”
白鹤心里“咯噔”一下,满怀侥幸的问道:“去看脚踝?”
南绪眼神凉凉,不咸不淡的睨了她一眼好像她是在说废话一样,开口说道:“去找晏褚。”
果然,她就知道。
白鹤叹了一口气,也只能认命。
车子停在了医院正门,南绪又恢复了之前全副武装的打扮,巴掌大的脸光一个墨镜就能遮住一大半。
南绪依旧踩着白鹤的平底鞋,裙摆已经被她放了下来,衣服下摆也被掖了回去,只是少了首饰和口红的衬托,整个人依旧寡淡了一些。
她一下车,就直奔晏褚的办公室而去。
周围的人看着她觉得眼熟也只会多看两眼,没有平日里面美得那么惊心动魄,南绪其实也是一个普通人。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她象征性的敲了两下就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入。
结果她看清里面的情景就直接顿住了脚步。
她吓了一跳,里面的保洁也下了一跳。
办公室里面,干干净净,空空荡荡,晏褚桌面上的牌子也被拿掉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白大褂也消失了,有关晏褚的东西都消失了。
她张了张口,嗓子有些发涩的问道:“不好意思,我找晏医生他是换办公室了么?”
“不是,不好意思,晏医生今天早上已经辞职了。”
南绪眨了眨眼睛,楞楞的道了声谢,往后推了两步,推着门的手又把门给关上了。
她真在原地盯着门一动不动,脑袋还有点发懵,有点转不过弯来。
她记得自己昨天还听到晏褚说的要搬回这边的房子住,因为上下班更方便,怎么可能突然就辞职了呢。
白鹤喘着粗气好不容易跑到了南绪的身边。
南绪穿着平底鞋跑的一点也不费劲儿,可难为她一个穿惯了平底鞋的人踩着高跟跟着跑,真是颤颤巍巍的,整个世界都在摇晃。
可结果她气还没喘匀,就看见南绪一个转身又朝医院大门的方向又走了回去。
白鹤赶忙跟上,疑惑不解道:“怎么走了呢?去哪啊?晏医生不在?”
南绪没有说话,一张脸上面无表情,唇角抿的生硬又带了那么点倔强的意味。
她一声不吭的往前走,白鹤在身后跟的吃力。
白鹤很少见过南绪这么个样子,全身上下好像有一股劲儿在硬生生的压抑着自己。
她下意识的觉得有些不对劲,偷摸摸得发了条短信给顾云生,希望顾哥可以过来拯救一下她弱小的心灵。
南绪这次让司机直奔着晏褚在这边的房子而去,两地开车不过就七八分钟的路程。
她下了车,车门被关上的时候因为太大里而发出“嘭”的一声巨响,震得白鹤心里面更加发慌。
楼道上上下下依旧狭窄无人,昏昏暗暗的只有平台上透过的光线来照亮。
南绪来到晏褚的家门前按了按门铃。
等了几秒没有动静以后她便又按了一遍,同时手机给晏褚拨了过去。
得到的消息和上一条一般无二,她甚至已经开始怀疑她的手机号是不是被晏褚拉黑了。
门铃没有人理,她索性直接敲起门来,一下又一下,一次比一次重,“砰砰砰”的敲门声就像砸在她心里一下,沉甸甸的,砸的她心里面闷闷的疼。
白鹤上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南绪整个人快要趴着门上,低着头,一只手抵在门上,一只手不停敲着门,蜷起的拳头一面因为用力已经通红一片。
她没有开口喊闹,可那模样明明确确的在表达,她心里早已经声嘶力竭。
白鹤走过来将她的手抱在了自己的手心里,心疼道:“有人早开门了,里面没人的,你再敲下去也不会有人应的。”
南绪由着她抱着自己的手,忽然转过头说道:“手机借我一下。”
白鹤没反应过来,却还是把手机翻了出来问道:“怎么了?南姐你手机欠费了?”
南绪没有说话,晏褚新换的手机号她也早已经烂熟于心,手指流利的在上面按了几下输入上去,最后点了拨号。
她把手机靠在耳边,紧张的呼吸几乎停滞,一段等待后,手机传来依旧是熟悉的无法接通。
南绪几乎是病态都松了口气,好歹晏褚没有把她拉黑,她甚至觉得庆幸。
可是即便如此,她也找不到晏褚,晏褚好像又一次在她世界里消失的干干净净。
她把手机还给了白鹤,自己兀自蹲在了门口,对着白鹤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在这等一会儿。”
白鹤一听这话,一下就急了,“你在这等着干嘛啊?谁知道他几点回来,你难道准备等一下午?”
南绪抿唇一言不发,骨子里的那股执拗这回又跑出来作怪,摆明了就是在告诉她晏褚什么时候回来她就等到什么时候。
白鹤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打消她这个念头,只好采取迂回政策,“那南姐你好歹先跟我去吃个饭成不?你今天一点东西也没有吃,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身体也吃不消,万一晏医生还没来你就倒下了呢?”
“我没事。”南绪终于回了她一句,“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你清楚个屁啊!
白鹤都忍不住要爆粗口了,可是看着南绪这副可怜样,又实在忍不下心来,她想了想说道:“我知道你是怕一离开晏医生回来你们两个错过,那这样我把饭买过来给你吃行不?”
南绪依旧沉默不语,就在白鹤索性把她这副模样当成是默认准备去行动的时候,就听见她声音特别小的说了两个字,“不要。”
白鹤简直要炸了,觉得她真的是泛起倔来油盐不进,说什么都不好使,一根筋到死。
就在她就差没暴跳如雷的时候,顾云生适时的出现了。
他将两个人的情况尽收眼底,冲着白鹤说道:“你先去车里,我来说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