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南绪敷衍道。
“你站在那别走等我过去听见没?”晏褚脚步飞快的下楼,话虽然这样说,但他比谁都清楚南绪是个什么样。大半夜的打电话给自己说她迷路了,还是在一条走过八百来遍的道路上,除了脑子进水没别的。
南绪这个时候倒是听话了,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晏褚一路上根本不敢挂电话,开车的时不时的还要分个心关注一下南绪的动静。
结果南绪在那站的有点不耐烦,嘴里一直念念叨叨,问晏褚怎么还不来。
晏褚直奔工商银行楼下而去,结果到那里连半个人影都没有,更别说南绪了。
“我已经到了,你在哪呢?是不是乱走了?”晏褚皱着眉头在四周寻找着。
“我没有。”南绪委屈道:“我就一直在这站着呢。”
“那你再跟我说说你周围都有什么。”晏褚觉得南绪或者并不是在这个银行楼下,而是在远处望见了上面的字。
南绪视线绕着周围转了一圈,只有道路两边的树,缝隙间透过远处的光线,最终她的视线有定格在了那个发光的牌子上。
“路、树、楼,还有那个发光的字,你说叫中国工商银行的,就在我正对面。”她说道。
最后一句才说到了点子上,晏褚调整了一下方位,大致确定了南绪会在哪里,然后朝着那条路走过去。
越往里面走光线越暗,里面的路越来越荒,也难怪南绪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往身后看了看,后面果然是发着光的大字。
他再往前走了大约七八分钟,才模模糊糊的看见南绪的人影。
南绪站在树下,不停的挥动着手臂驱赶蚊子,两只脚来回的轮流点地,显然是站着累的很了,在不停的换脚。
电话里还传来她细细小小的哼吟,“你怎么还没来啊……”
“已经到了。”晏褚挂了电话,一直等走到了她面前,小姑娘才木木的抬起头。
看见他的时候表情呆滞,活像个小傻子。
“看什么看,回家。”晏褚拍了拍她的脑袋,收了手双手插兜往回走。
结果他往前走了三米远也没听见后面有人跟上来,他再一转过头,发现小姑娘还是板板整整的站在那眼巴巴的望着他。
“站着干嘛?不回家了?”晏褚问她。
南绪在原地看着他委屈道:“腿累了,不想动弹了。”
这语气可怜的,活像遭了多大的罪一样,这人要是正常的,说出来晏褚都不信。
晏褚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
衬衫被背脊的线条撑出熨帖的线条。
南绪两只手勾着他的胳膊,一点也不客气的爬了上去。
她满足的将脸贴在晏褚的颈窝上蹭了蹭,发出一声叹息,轻声说道:“阿褚,我们结婚吧。”
话一落下,晏褚的背脊就不由自主的绷直了,他的步子也慢了下来。
他侧过脸想看清楚南绪此时的表情,结果一无所获。
他抿了抿唇,挣扎了几许终于问出口,“你是认真的么?”
晏褚担心南绪现在处于一种意识不清醒的状态才说出了那番话,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出来。
“认真,我早就想和你结婚了,三年前就在想。”南绪换了另一边脸颊贴在他颈窝上,浅浅的呼吸随着一起一伏正好拂在了他说我耳根上。
软软绵绵的,痒到了晏褚心里面。
晏褚觉得到底还是躲不过去的,不管自己怎么抗拒,怎么忽略,那早已在心中生根发芽的幼苗也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
南绪两只手勾的更紧了些,两只手也毫无老实气儿的往上爬了爬,晃悠着身子撒着娇,“好不好嘛晏褚,我们结婚啊,我们明天就去登记啊。那个许若胭成天就虎视眈眈的盯着你,你挂着个单身的牌子,我一点都不放心。”
晏褚心说,他就一个许若胭,可南绪身边却不止一个郑岚,要说更不放心的其实是他才对。
现在的男人,个个花言巧语,套路深的很,南绪万一一个招架不住着了道,被人骗过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可要是就这么答应了她,晏褚总觉得有点太便宜她了。
晏褚不开口答应,南绪就一直在他身上哼哼唧唧,磨磨唧唧,缠着他非要他答应不可。
被缠的实在没招了,晏褚好不容易来到车前,他将人放了下来,两只手牢牢的按在南绪肩上,防止她继续往自己身上蹭。
他盯着南绪的眼睛认真道:“如果你是认真的,这话就等到你清醒了再和我说一遍。”
南绪缓缓收了脸上的表情,歪着脑袋盯着他突然勾唇笑了下,魅惑众生,“我现在就很清醒。”
晏褚愣了下,他直起身慢慢松开自己的手,一时间竟然也有些弄不清楚南绪此话到底是真是假。
南绪带给他太多面了,每一面都真真假假,他已经分不清哪一面是她,哪一面又不是了。
没再继续过多纠缠晏褚,她直接走上了车,调整一个舒服的位置,老老实实窝着闭目养神。
等到晏褚上了车转头看她的时候,发现小姑娘呼吸均匀,明显是已经睡着了。
南绪有意识的时候,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看见自己面前有一个黑乎乎的脑袋在她视线前方晃悠。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面一躲,结果一脑袋撞到了车扶手上,发出一声痛呼。
黑乎乎的脑袋抬了起来,露出晏褚那张人神共愤的脸,他皱着眉看着南绪不断的揉着后脑勺,说道:“撞得狠了?”
他松开手朝南绪头上摸去,似乎是想帮她检查一下。
他这一松手南绪才发现刚才晏褚是在低头帮她解安全带,她顺从的将毛茸茸的脑袋往晏褚眼前伸了伸,“就是有点疼。”
当然会疼了,刚才那一下撞得她都有点发蒙。
晏褚在上面按了按,感受了一下,“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肿,回去给你拿冰块敷敷,明早应该就好了。”
南绪点了点头,看着晏褚收了手,率先下
车,“走吧。”
晏褚掏出钥匙插进钥匙孔刚转了一下,房屋里的门锁就被打开了,猛的一下就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还好他拽着南绪闪的快,要不然两个人非得撞门上不可。
白鹤的脑袋从门里面钻了出来,看见南绪一瞬间就热泪盈眶,半激动半委屈道:“南姐!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呢!你怎么自己一个人乱跑啊!”
南绪手掌扣在唇上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道:“我这么大个人了,我能出什么事情啊。”
“现今社会犯罪分子这么多,你还是一个公众人物,垂涎的人多了去了,万一被哪个偶遇到一下见色起意了怎么办!”白鹤现在想想还是后怕,脑海里脑补的小作文已经越来越偏向正常轨道。
南绪翻了个白眼,挤开她从旁边走了进去,一进去就看见沙发上顾云生还在那里坐着。
“你带白鹤来的?”南绪坐在他旁边开口问道。
“不然她自己知道这怎么走?”顾云生反问,他上下大量一番确定南绪无碍后才站起身朝外走,“你没事儿就行了,刚才白鹤吓得眼泪都出来了,你能不能长点心?”
白鹤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还在饭局上,白鹤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吓得他以为南绪出了什么大事,结果问了以后才知道,是人喝醉了还走丢了。
南绪这个人经常丢,他一琢磨就是来找晏褚来的,他给两个人都打了个电话,同一时间都在通话中,心里面就有了个底,直接带着人跑着来侯着了,结果还真让他给侯着了。
好在家里还有个晏褚的弟弟在,要不然他俩可能就要在楼下的车里等了。
白鹤看着南绪一副头疼的样子赶忙打了圆场,“南姐也是喝多了没意识,现在都这么晚了,顾哥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顾云生懒得多说什么,瞧了她一眼,问道:“你不跟我一起走?”
白鹤下意识的刚想摇头,顾云生又补了一句,“难道你要留在这当三千多瓦的电灯泡?”
好吧,这一句话给白鹤堵的死死的,她不放心的看了南绪一眼,本来想一起留在这看着才放心,但顾云生这么一说,她是怎么也张不开这个嘴了。
她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望着南绪,顾云生实在被她墨迹到了,直接将人拽了出去,“白看了,想看明天看。”
晏褚手里提着个冰袋用毛巾仔仔细细的包上,他看了一眼空旷的客厅,“人都走了?”
“嗯。”南绪小声的应了一声,她现在不仅仅是刚才撞着的那一下导致的脑袋疼,酒精返上来的的劲儿也在折磨着她。
她整个太阳穴都是涨涨的,只能瘫软在沙发上。
晏褚的冰袋一放上来,南绪就舒舒服服的舒了一口气。
晏褚慢条斯理的轻轻给她揉着,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不知道自己什么酒量么?还喝这么多酒。”
“剧组的杀青宴,敬酒的太多了,我一个人就喝了一小口,结果还是没受住。”南绪也是没想到,她自己是怎么回事,刚才在车里面补了一觉倒是让她意识恢复了一些。
好像就是在和陈导喝了那杯酒以后整个人都开始有点不对劲了。
越想头越疼,她索性自暴自弃,颓废道:“可能是我太久没一口气喝这么多酒了,酒劲儿还有点大的原因吧。”
晏褚怀疑道:“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