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被千千万个学生嫌弃的校服此时穿在原祁的身上,确实格外的帅气,由此可见,错的不是衣服,是颜值,好看的人自然穿什么都好看。
南绪这个角色因为家庭的原因,是各种事情能尝试的都会做出来给家里面添堵,这不穿校服不遵守纪律简直就是一个开场最自然的事情,她是后期因为原祁变乖之后才改邪归正穿上了整整齐齐的校服。
南绪一开场就是一个小太妹的形象,耳朵上的耳洞一面三个,耳骨上还有一个,脸上画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妆容,头发染得乱七八糟,身上的裙子短的堪堪抱住屁股她这次转学是因为在上个学校打架斗殴而被劝退。
她不是父母带着来学校报到的,而是管家,所以说也不能怪这个失足少女越大越中二,因为她从小就没有得到过父母的关心,一个缺爱的丫头自然长着长着就是愤世嫉俗的,她是不太懂自己可以这样任性妄为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她的认知还停留在她宁愿不要钱也要父母的层面上。
白鹤读完这个剧本忍不住摇头晃脑长须感叹道:“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我要是有这么多的钱肯定不作妖,每天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好好学习跟有没有钱有什么关系?”南绪毫不留情地揭她老底,“不要把你脑子笨学习不好的事情栽赃到你穷上面,说的好像钱能拯救你的智商一样。”
白鹤忍不住愤愤道:“有钱我就可以请家教来教我学习,怎么说也比没人教强得多啊。”
这话说的倒是没错,最主要的一点,你要是有钱了,拿钱塞也能把人给塞进大学里面,这就是当今的社会,有了钱就相当于有了许多的通行证,就像剧本里面的女主一样,就是因为有了钱,她的父母才能够把她再塞进这所学校里面,才能够遇见原祁。
其实说到底,剧本归剧本,但是剧本里面有很多东西都是反映现实的,毕竟创作来源于生活,两者之间的关系密不可分。
看看南绪自己就知道了,她身上的那堆公主病就是钱给惯出来的,照着南绪的话来说,当今社会,穷是原罪,她有钱她为什么不享受?如果不享受的话,她要这么多钱又有什么用,这话听得白鹤更是感叹资本主义家的腐败。
韩深托人把南绪喊了过去,美名其曰说是要给她说戏。
白鹤将南绪那个大红嘴唇给抹匀了,打量了一番连自己都惨不忍睹,“你说韩导是不是故意整你啊,定妆的时候把你定成了这个样子。”
“我觉得还行。”南绪端着镜子观察力一下自己,“头一回走夜店风,看起来倒是挺新奇的。”
白鹤默默无言,她真不知道夜店风有什么好新奇的,不过南绪这么一打扮还真的很有剧本里面说的那样,她本身长得就清纯却故意画的妖里妖气的,倒像是偷用了家里的化妆品。
南绪将镜子放在了桌子上,抬脚往外走没说道:“你把东西收拾好了也过来吧,记得给我带瓶水,要温水。”
韩深还在跟别人讨论分景特写的问题,看见南绪便先把人给打发了,他拿着剧本问道:“关于人物性格你有什么问题么?”
南绪飞快的看了他一眼,“没什么问题。”
点点头,韩深道:“那就好,到时候你就往嚣张跋扈那边靠就行,但是你要记住,女主的内心是孤独柔软的,两者之间你要把握好,别到时候用力过猛就行,另外她在看见原祁那一眼的时候是表面漫不经心,但内心十分惊艳的,别到时候给我演成了花痴。”
看着南绪一直没回答他,他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听到没有?”
此时的南绪牢记着顾云生的教诲,不要随随便便惹韩深生气,所以她老老实实的点着头,乖巧道:“听见了。”
奈何她现在的模样,一副混黑涩会的小太妹感觉,配上她这个乖巧听话的表情,实在是有一种反差萌,韩深看见了没忍住,直接就笑了起来,“你今天倒是变了个性子,怎么这么乖了?”
“听话难道不好么?”南绪依旧是老老实实的说着话,“艺人之路任重道远,应以德为先,谦逊做人也是一种本分。”
这话说得是没错,但是从南绪的嘴巴里面说出来就怎么都有点奇怪,尤其是他这个人皮的很,最是见不得南绪这种装模作样的表现,当下挥了挥手,嫌弃道:“自己玩去吧,好好揣摩揣摩人物心理,还有不到十分钟估计就开拍了。”
南绪又是老老实实的下去了,白鹤早在一旁那等着了,见她过来便把手里的水递了上去。
现在的天气已经变冷了,南绪偏偏因为拍戏需要光着大腿穿着超短裙,这个时候喝口水正好暖暖身子,两口水下肚她才舒坦一点,感叹道:“还算韩深这人还有点人性,趁着天气没有彻底变凉先把我小太妹的戏给拍了,要不然等再过段时间,我就成功有了一双老寒腿。”
这种事情毕竟是无法避免的,他们眼缘,冬天拍夏天的戏,夏天拍冬天的戏,无论哪一个都不好受,就算过段日子南绪穿上了学校的校服也要在怀里贴好几个暖宝宝才行,但是像她这种要光腿的穿法,贴几个暖宝宝也于事无补,拍戏搞坏身子的不是一个两个,几乎每个演员都有那么点职业病,南绪身子弱,职业病更是多了去了。
白鹤叹口气,也是心疼南绪说道:“等我回去给你放个热水,好好泡一泡去去寒气,这一连要好一段时间都是这样,总不能早早的就把腿冻坏了。”
南绪叹口气顿时觉得还是小白鹤心疼自己,感叹道:“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顺便再去给我泡点玫瑰花瓣吧,虽然就是洗个澡,但我们也得有点排场。”
白鹤听着这句话颇为无语,她是实在搞不明白洗个澡还要有什么排场……
说白了,穷讲究。
韩深的第一幕镜头安排在了她的背影身上,她站在教室门外,阳光洒在她身上,五颜六色头发散在后面,双腿笔直匀称,她站在窗边十分不耐烦的踮着脚尖,脚下还是一双绑带的高跟鞋,到老师喊她进去的时候,她转过身,镜头堪堪只照到她的下半张脸,嘴巴里面还叼着一根黄色棍的棒棒糖。
光是这样一个背影惹得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十分躁动不已,男生一个个讨论着她的腿,说着浑话,女生们表面上贬低她的穿着,但是内心里面有隐隐透露着羡慕。
镜头转到原祁身上,偌大的教室只有他一个人自始至终不为所动,低着头写着自己的卷子,只有在老师让他们都抬起头介绍女主的时候,他才将头抬了起来,接过女主正好就走到了他的面前,他坐在第一排,他这么一抬头正好和低头望向她的南绪视线相对,两人一瞬间的沉默。
“咔!!!”韩深皱着眉头,拿着喇叭喊道:“不对,眼神不对,南绪你眼睛里面要再不屑耐烦一点,看见男主的时候要有一个转化过程,从你进教室开始重新来。”
结果就这开头的一场戏南绪足足拍了五遍才给过,白鹤趁着给她补妆的时候忍不住道:“你说这韩导是什么意思啊?开场就给你一个下马威?”
“别瞎说。”南绪皱了皱眉,“他没有必要给我下马威。”
演员拍戏的时候有不过的时候很正常,导演要求的太严苛一点,有时候大半天一场戏都拍不出来,只不过这刚开镜就这样,确实容易招人口舌,让人诟病。
下一场开拍之前,南绪调整好了心态,补妆时间都在看着剧本揣度角色的心理,毕竟一个是对她自己负责,一个是她说什么也不能就这样让韩深一直“咔”下去,她还要脸不要了。
顾云生听见白鹤打电话给他告状,深怕南绪产生什么负面影响,他一个电话就打到了南绪手机上,他清了清嗓子,说道:“不要太在意那个人,他就那个德行,拍戏的时候龟毛的很,每一帧每一话都要尽善尽美,以前的新演员被他骂的狗血临头的都有。”
听他一通乱说之后,南绪只说了一句,“你和韩深关系可真好,竟然这么了解他。”
顾云生顿时闭口不言,支支吾吾道:“小丫头片子管这个干吗?总之你不要在意,好好拍你的戏就行。”
南绪“哦”了一声,问道:“说完了吗?说完我挂了看剧本。”
顾云生捏着手机听着里面出来的忙音,忍不住一个用力,真是狼心狗肺,感觉自己心心念念的担心她产生什么负面情绪。
毕竟这段时间这两个导演都太宠着她了,对她几乎没有什么训斥。
但是韩深不同,韩深拍起戏来就是一个疯子,说话没轻没重的,到时候搞得她产生什么抵触情绪,更影响发挥,就得不偿失了。
结果他现在倒是真真切切的意识到了,自己估摸着是良心喂了驴肝肺,南绪根本就不在意他说得那番慰问,连个感激都没有,还他么的主动挂他电话了?南绪可真是越来越能耐了。